> 雷羽盯着菲尔,后者正慢条斯理的将帽兜在胸前打了个骚包的蝴蝶结,丝带垂在布料上。
“热啊。”菲尔想了想,问:“魇魅是什么?”
“一种讨人厌的天然卷生物。”
“我不是生物哦。”
“不,你就有够讨厌的。以前奴家还能勉强说服自己你是个美少年讨厌点就忍着吧,现在连这个理由也失去了,看着就忍不住想揍你了。”
菲尔露出落寞的眼神:“是吗,没关系呢,我也……”
“喂奴家什么都没说你这一副要哭得嘴脸是什么意思啊!奴家的错吗,奴家做了什么错事惹你伤心了吗?!”
“……没关系,我不是很介意。”
“这么一说岂不是变得更像奴家的错了啊!”而且什么叫做‘不是很介意’,看上去相当的介意好吗?
*
身上这件斗篷是稍微特意一点定制过得,和猎犬部队统一制服差不多,从头包到脚。对着镜子照了照,菲尔觉得自己大概能想象出雷羽口中‘魇魅’是个什么德行了。
其实雷羽用不着那么担心他身份暴露的问题,他只是懒得,易容也不是不会。以前在奈落时也时不时扮作女性给自己身份放放烟雾弹。除了兮和消隐无踪的琳,还真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他就是三羽之骸。
只是过了十七岁他长得很快,迅速接近一米八,这样下去身高的特点注定不能长久维持易容。
……每当这个时候,菲尔就默默的在心里鄙视一遍自己的属性:除了体现多余的主角光环之外,一点用处也没有。
用雷羽的话来说,如果有个机会能让他获得一样对自己有用的事物,他一定毫不犹豫把属性交出去,因为这玩意真的完全无用。
至于魔法,菲尔实在有心无力。他唯一接触过得魔法就是在阿诺德那里拿到的献祭密愿,也多亏那手札主人心得详细,不然他纵然天纵英才也没那么快能掌握。想要施展魔法是需要咒语的,现在他只知道拉美佳鄂家族里有魔法书,但是自己又去不了。没办法,除了献祭密愿,他会的也就是一个隐身术,就是当时用在密愿中让他和那孩子之间同一时刻必须有一方处于消失状态的魔法。
说起来雷羽也是亏了本,费时费力还要卖弄萌点把菲尔挖来,可是别说她,就连菲尔自己也没想到,密愿对他生成的随机诅咒,竟然会是这样。
当时菲尔的想法是,自己并没有要更改生死,只是利用密愿会帮助被拯救者重塑身体这个特点为了让少女健康起来,所以诅咒预料中应该不会很严重。
他并没有去考虑诅咒到底是什么,随机随机,他去思考这个也完全没有头绪,倒是不担心而已。
没想到,密愿的诅咒,竟然是让他失去武力值。
不对,说失去也不准确,因为他还能躲闪,但是无法主动攻击任何东西。经过一番研究后,菲尔得出结论:这个被限制的攻击力很可能是被转到少女那边去了。
也不是毫无理由,少女想要变强的心愿比什么都强烈。而献祭密愿,本来就带有很大的愿望主导色彩,会生成什么诅咒,随机是随机,和契约双方的想法也不是完全没有关系。
得出这个结论后菲尔叹了口气,无奈的对雷羽笑笑:抱歉哦,我好像不能帮到你太多了呢。
无法主动攻击就代表了他将处于很大层面被动的位置,这对一个暗杀者来说……就像医生没了手术台,战士上场不带枪。
雷羽当时脸一阵青一阵白,在沙发上坐了一宿后第二天按流程还是让菲尔留在了教廷,说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用到你了呢’的话。
她到底不能说服自己‘千里迢迢把人威逼利诱硬拉来,发现没用就一脚踹开’的行为,而且菲尔也不是彻底无用,除了暗杀,他就没别的能力了吗?
当然不是,某人……当初可是把他当全能全息家养小精灵般培养的,就连理财和管家菲尔都会。可以说,无论雷羽有什么需求,除了生孩子,他都能帮上忙。
唯一的区别就是雷羽没有非让菲尔动起来不可的魄力,所以菲尔自然是能躺在床上不起来,就躺一天不动弹了。
雷羽气的那个火呀:还睡!你知不知道即使八块腹肌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也会渐渐被消磨光的!就像骆驼的那两个○○如果不去补充养分也会因为时光飞逝而瘪下去的!
菲尔懒洋洋的哦着,余光瞄着雷羽的胸:对啊,人妖即使是两个巨大的○也会瘪下去……
雷羽面无表情的掏出苦无——射。
菲尔一脸血。
菲尔面瘫脸擦血:即使是人妖也不要丢掉温柔的品质啊,搞不好也会遇到属于自己的春天呢。
雷羽:呵呵,春天你妹,奴家XX你一脸信么?别忘了奴家可是吉原的死神太夫。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什么东西乱入了样子,好奇怪。
菲尔捂着嘴打了个呵欠,似乎不知不觉,走在他周围的行人都消失不见了。
“……”如果不是针对自己的某些行动,难不成海市蜃楼。
啪嗒。
他伸手一摸,从头上拿下一张纸牌。
背面是蓝色水纹银镂雕,牌面空白着花色。
菲尔看了看手中诡异的纸牌,再抬头,就在这一瞬间天上突然下起了牌雨,仰望天空,发现那蔚蓝色之下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虚渺的雾。
他低头再翻过牌面,这次有花色了——小丑,皇冠,正面是黑桃。
“?……?”
还真是大手笔啊,菲尔嗤的一笑。
不过,趁这个机会见识一下自己肖想了很久的幻术……似乎也是个不错的体验。
那个男人曾经有一段时间与阿诺德并驾齐驱,尽管发展方向不同,赫赫有名却是不假的。
他知道自己的生母是前拉美佳鄂一族族长,黛维拉·娜迦·拉美佳鄂。
有一个人,名字和她差不多,叫做戴蒙·斯佩德。
可算是意外之喜了吧,这么想着,菲尔弯起嘴角,笑眯眯道:“如果不是身在幻境里,其实我是真的很想发自内心欢迎您的……”
“……舅舅。”
作者有话要说: 雷羽:是奴家的错觉吗,为什么转世之后你的品位越来越奇怪了,果然不该放你和奇怪的人接触!就像佐助狂奔着大蛇丸而去一样整个人变态了!
菲尔:哦呀,看起来你好像更喜欢被用‘呵呵’嘲弄的样子呢。
雷羽:是呵呵么?那个诡异的口癖是用来代替冷艳高贵的呵呵吗?你就这么想给自己塑造经典台词吗?!
菲尔:不对哦,那是你的幻觉呢。
☆、论亲疏则必同性相斥
坐在阿克罗伊德斯花园孤寂而空旷的王座上,戴蒙·斯佩德不止一次的在想:自己到底还恨黛维拉么?
如果说不恨,那么为什么放着她的女儿在克劳德家十六年,不闻不问,如若弃之。
可是如果恨她,那又为什么在听到她死讯时那么悲伤,情感的疯狂不亚于埃琳娜那一回?
得知黛维拉逝世一事后,他与阿诺德彻底闹翻了。一边兼顾着彭格列的工作一边尝试管理自己的家族,然后在一次次失误中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小妹妹原来不知不觉中变得这么能干,聪慧到……使他感到棘手的地步。
怒气冲冲的闯入克劳德去问阿诺德为什么不告诉他?作为一个情报巨巨,阿诺德怎么可能没有关心到黛尔出事,而他却因为心中还潜藏着的别扭装作绝交姿态,在她最后的日子避而不见。
黛尔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诺德冷淡的告诉他:她去生孩子而已。
还是那副表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般,好像从小时候起,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是阿诺德第一个瞒起来,而他却最后才知道。
如果不是因为那两个孩子,黛尔就不会死了。
斯佩德多少也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不太对,牵扯到血缘,比起当时不管不顾把一切赌注推到彭格列上面还要复杂许多,他埋怨彭格列不够强大还情有可原,可是总不能无理取闹的责怪刚出生的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