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为这个生气?!
周围倒下去一片,勒希眨了眨眼,刚才他在全神贯注的想菲尔,正有点头绪回头就见桌子被踹翻了。
他对四岁前的生活并不明确,有记忆起就是菲尔背着自己艰难讨生活的情形,那个人喜欢无论什么都笑着去面对,即使前方根本没什么可值得发笑的地方。其实勒希很明白那个人并不是喜欢笑,只是潜意识里喜欢模仿那个他所仰慕的抚养自己长大的总是笑着解决一切麻烦时温暖的表情罢了。
泽田晴天是真正无法无天的男人,菲尔打从心底羡慕他的肆意,所以不知不觉就模仿起来,可他到底不是亲生的,只得其形不得意,倒是那欠扁的死人脸和懒散脾气学了个十成十二。
那几年影响对勒希不能说大,到底还是有,比如他养成了决不浪费东西的习惯,尤其是食物。虽然他现在还是不喜欢喝牛奶。
“你这狗……”“克鲁斯,他是克劳德的人!”被当众打脸高年级张嘴就骂,这时身后有人拉了拉他。
“阿诺德·克劳德从来没有传过绯闻,谁知道他是哪里冒出来的野种啊!”克鲁斯挥手给了他一拳。
“……”勒希鄙视的看了看这些人,转身打算离开,之前那一下已经算教训过对方弄坏食物的帐,至于其他的,没有能力获取情报不是他们的错,连智商也残缺可不归他管。
“喂,你想逃跑吗?”克鲁斯喊道,他可是专程从特训班抽出时间来会会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七年级的,结果出了一顿洋相就让人溜了,那怎么行?
勒希停步。
“逃?我的字典里没有这个字。”
他抬手握紧从不离身的木刀——曾经在莫西里那座小岛上晴天削给菲尔,后来又被交给自己的木刀反复挥动过无数次早在几年前就碎掉了,不过勒希还是习惯用这种武器,因此专门让人定做一模一样的。
“只有傻兮兮整天笑着的笨蛋,才会逃跑。”
勒希不为旁人的闲言碎语而生气,因为没必要。但对于直面自己的挑衅,依旧无视就不是个性,是窝囊了。
九年级的前辈?勒希笑了,他只是没有申请跳级而已,早在两个月前把所有教官挨个单挑过去时他就做好了直接去桑赫斯特的自信。这些人在他眼里差不多和萝卜是一个等级的。
“一起上?”他抬了抬眉毛笑着招了招手,就算是萝卜,送上门来给切,也能打发不了不是。
打就打吧,正好自己心里也窝着火,怎么说呢,这种不爽的感觉。明明那么在意就是无法禽兽把握……菲尔,菲尔,只有菲尔他搞不懂。那个笨蛋,总是不告而别,莫西里的时候就经常这样,在小木屋也是,自作主张的对他做各种规划,而且自我感觉良好。
这次跟着阿诺德一起闹失踪肯定有他一份,招呼都不打,把自己当成他的什么了!
完全不顾及别人的感受,让他不爽!
目无长幼我行我素,让他不爽!
自己烂的一塌糊涂还总是要求别人这样那样,让他不爽!
不爽不爽不爽不爽!
……揍完扎堆的萝卜群后勒希感觉心情舒爽多了,他把木刀插回腰际想了想。
“接下来,回趟家把。”这样说着,勒希决定立刻动身去看看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隔着一片海洋他能掌握的消息实在是太少了。
身后横尸遍地。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张都让双子露面了,怎么可以少的了小勒希呢?
☆、受难之地必有惊喜
“确定无人生还?”
勒希看完关于这次事件的内部资料后轻轻一笑,他就知道菲尔不敢的。
那家伙只有身边站着别人时才会挺直脊背装作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一旦剩下自己,立刻就原形毕露了。那家伙连疼都受不了怕的掉眼泪,怎么敢一个人去死呢?
“里恩卓特的确有旧部,别说先生选的那个人还年轻,即使是先生也不能确保真的一个不留,不过这件事还真不能冤枉他们。”
“很多报社都在传是忠犬的走狗在报复。”荔枝特工抽出右胸口袋里的钢笔比划着,“先生的仇人多到比他的手下败将更数不清,他能排到第几个?”
“我一个人在这里走走。”
勒希点点头,示意荔枝自行离开,突然他脚步一顿,“‘那个人’……?”
“少爷?”荔枝回头。
“关于那个人的资料,给我一份。”勒希嘟着嘴,他早该想到的,那家伙……神神秘秘的,原来是被阿诺德拐走了吗?两个人在一起做些什么奇怪的工作,搞到出人命这么严重?!
“抱歉,”荔枝一脸为难,“我没有权限。”
“你在神铳局是——”勒希挑眉,这女人明明是阿诺德身边的一把手。
“是啊,‘A’。”荔枝笑的勉强,又有些神秘。
……
……天空。
好近,仿佛……触手可及的……
少女怔怔的抬手,握紧,感受那从指尖传来的力量,饱满的肌肉,健康的颜色,一寸寸肌肤下血液顺着脉搏跳动的声音!
在手中……好幸福……
啊咧……这是,我怎么……?
少女一摸脸颊,发现满是泪痕。
她愣了一下,接着迅速伸出双手从头顶啪啪啪摸到下巴,脸上出现明显困惑的神情。
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下一秒少女便重新跌坐回原地,不过这已经足够她发现自己身体的变化,一双完美的、修长的,充满力量的腿。
只是稍微有些不太适应,定了定神深呼吸回想片刻后第二次的尝试少女便轻松许多,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飞快的跑了几圈后她简直抑制不住想要欢呼的心情,推门去找那人。
然后,她的瞳孔骤然放大。
猛然想起什么的少女唰的回头,这时她才注意到自己之前居然躺在一口冰棺里。
她惊讶的张了张嘴,接着咬紧嘴唇,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
“镜子……镜子……”焦躁的在爆炸发生尚未来得及整理的码头废墟处找了几圈,少女总算发现一处勉强可看的玻璃,迅速飞了过去。
镜中映照出极为漂亮的一副清丽容颜,明眸皓齿肤白貌美,娇艳的肌肤吹弹可破,勾人的桃花眼角带着淡淡的红晕,除却左眼角下一颗鲜艳朱红的有泪痣,和记忆里那人几乎毫无分别。
然而少女却似乎想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捂着脸娇躯颤抖险些跪倒。
“献祭……密愿……”
“原来……怪不得,你让我……不要……呜啊!”只是想再试一次,着与生俱来仿佛连接着银河两端鹊之玉桥的心灵感应能不能打破世界法则的桎梏,但心中传来巨大的痛苦和危险感却让她不敢试。她无比清楚的认识到:再也见不到了,永远也不肯能了,哪怕仅仅只是试着去触碰,结局都很可能是死。
那原本联接着两人比世界上任何一部电话距离都更近的心灵之桥,已经被黑洞吞噬。
她仿佛看到自己站在无尽碎裂的虚空前,眼前除了黑暗只有黑暗,被逼退在角落,无处可去。
谁!?迅速闪身躲到一边,少女后知后觉:不仅五感,运动神经不知道比想象中好了多少倍,她从来没有学习过格斗技巧,可是这躲避的动作却熟练无比,仿佛在睡梦中已经做过无数次。
她眨了眨眼,对了,从小因为身体和心脏自己不接受任何人的好意,反正是迟早要死的人大家无论怎么对自己号,无论多么过分的要求都理所当然。她一直觉得是这个世界欠了自己,让自己诞生却给了自己无尽的痛苦和折磨,唯一的乐趣就是沉浸在梦里,一遍又一遍看那个人在做什么,无数次幻想如果自己是他就好了。所以他的一切她都知道,因为她是完全记忆体质,只要看过就不会忘记。所以他学的那些东西,她也……都会。
那个闯入自己眼帘的栗发少年……她,认识。
在那个人视线中出现最多的少年,那个清秀,可爱,骄傲,帅气的,令他引以为傲的……少年。
勒希克特·克劳德。
如果说兰斯洛特·迪戈里·海尔特·拉美嘉鄂的人生有多灰暗,那么他就有多耀眼。
废物,怪人,自私傲慢不近人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