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说完,他就被自家老师一脚踩在脑袋上“种”进地板,只听那软绵绵的童音道,“记错台词了吗,蠢纲,谁让你笑的!”
半点都不反抗地趴在地板上,纲吉深切地感受到了自家老师的怨念,他只能暗自祈祷剪辑人员能化腐朽为神奇,“还有,Reborn你的台词也错了……”还有剧本上不是还要妈妈出现吗?就算为保密不让妈妈在场,但至少要有个替身?
“后期再配音就行了。”软萌软萌的童音理直气壮。
可昨天不还说要改剧本?一晚上就改好了合格了?心中叹气,纲吉摇了摇头,顺口道,“接下来要怎么演?至少把新剧本给我看看吧。”
不知从哪里拿出黑框眼镜贝雷帽戴上,Reborn假咳一声,一本正经地念剧本内容,“嗯哼,为了不迟到,纲吉少年来不及吃午饭冲出门去,走到外面才发现家庭教师跟了上来……”
“……虽然你的声音又软又萌,很可爱没错,可Reborn你不觉得把剧本给我更方便吗?”
纲吉实在没忍住吐槽,结果再次被赋予“爱的飞踢”,还有一句命令,“快去换衣服,蠢纲!制服放你房间里了!”
十分钟后,纲吉穿着制服叼着土司,脑袋上坐着自家幼年版老师冲出了家门。
忽然觉得好怀念啊……
边向并盛中学的方向跑,纲吉边走神地想到,这么少年的行为,成为首领后就再没有做过了吧?
一心二用的后果,就是踩住了一根蓬松的狗尾巴。
不会是吉娃娃犬吧?抽了抽嘴角,纲吉移开脚,如果真是吉娃娃犬,他是不是该去把编剧暴揍一顿?他早就不害怕那种小型犬了,让他对软软小小的狗做出惊恐欲绝的表情,太考验他演技了!
“剧本已经改了,蠢纲。”
抽出纸扇打在纲吉头上,Reborn跳上围墙,幸灾乐祸道,“是我改的。”
“……”
抹了把脸,纲吉看着那根毛茸茸的尾巴被抽回去,然后一只足有半人高的成年藏獒顶开门,敌视地望着他,压低身子做出攻击的动作——没拴铁链。
“要小心点哟,蠢纲,藏獒可是很贵的。”掐住秒表,Reborn人畜无害地笑了,“不许用死气火焰,在不伤害藏獒的情况下二十分钟以内解决,伤了它一根汗毛,扣你工资哦~”
纲吉沉默,Reborn你绝对是在报复吧?绝对是吧?当年你可没这么狠啊!
抗诉无能的情况下,纲吉只好苦逼着脸照做,十五分钟后,当他终于制服了这条训练有素的藏獒,身上的制服虽不至于报废,却也凌乱地差不多。
“太慢了,蠢纲。”
掐住秒表,Reborn略有失望地哼了一声,让列恩爬到他手臂上,“接下来该狂奔情节了。”说着,他就一枪打了过去。
下意识向右躲开。
“……”
沉默半响,纲吉看着地面上的弹坑,“抱歉,下意识反应。还有,Reborn你这不是死气弹吧?你真想干掉我?”
“嘛,谁知道呢。”
“……已经迟到了,我不用果奔也会被恭弥咬杀的。”
“呿!”
……能别那么遗憾吗……
不理纲吉再明显不过的眼神,Reborn收起枪,冷哼一声。Reborn如何会承认,他只是在为昨晚的事愤怒呢?他不过是为修改剧本而没睡在纲吉房里,一晚而已,这只蠢兔子就跟人发生了实质关系。别说什么只是梦境,难道昨晚爬窗的不是六道骸那货吗?明明是把梦境串联到现实,别以为他没看到那个扶腰逃跑的家伙啊!
越想,Reborn越是恼怒,他本来走得很放心。按纲吉那龟毛性子,再给他十几年也不会有进展,而会爬窗夜袭的只有云雀,偏偏云雀那个别扭的家伙做不出实质的事来……谁想到会被六道骸钻了空子?
于是改好的剧本没排上用场,甚至连剧本都抛弃掉,想到什么演什么,反正剧本握在他手里,不是吗?
难不成蠢纲还能反抗?
事实是,少年首领半点都没有反抗地任由自家老师整治,那习惯性的纵容让Reborn心中的恼怒越烧越旺,玩笑似的射击也投注了三分专注,颇有不打到人就不停的意味。
“Reborn……”
叹了口气,纲吉也不劝解,只是加快了躲闪的速度。子弹从身边擦过,本就凌乱的衣衫变得更加散乱。
坐在显示屏前的沢田家光倒抽了一口气,Reborn这行为怎么越看越像调情呢?!女儿被拐走了,难道自家儿子也要被拐走吗?嘤嘤嘤嘤,他家可爱的阿纲啊……QAQ
“不会的,师傅。”
看出沢田家光的心思,巴吉尔淡定道,“殿下不会被拐走的。”
“啊?”
“应该是各位大人被殿下拐回来才对。”正直的青年说得一脸笃定,看得沢田家光僵住脸,半响,发出悲哀的惨叫。
“这样的儿媳妇我一点都不想要啊啊啊啊啊!”
******
八点二十,形容狼狈的纲吉出现在了并盛中学门口,原本崭新的制服已看不出原样,这模样已足够云雀以“仪容不整”和“迟到”为名将他狠狠咬杀一顿。
不出意料地在校门口看到抱臂等待的黑发少年,纲吉干笑,抓了抓头发。
“恭弥……”
臂上的袖章鲜红闪耀,黑发的风纪委员张放下手臂,一步一步向某个迟到者走来,他的脸上挂着的愉悦笑容,让了解他性情的人为这位迟到者默哀不已。并盛中学的风纪一向严明,而这位刚上任三天的风纪委员长更是让并盛中学的学生们明白了“暴力统治”的精髓,短短三天就奠定了他不可招惹的地位。
揪住少年的领带,云雀挑眉,“敢迟到,嗯?”
“额……”
“知道会有什么惩罚吗?”手指收拢,他的语气与其说是斥责不如说调侃,一字一顿,“咬杀你哦。”
“……”
一愣,纲吉无奈苦笑,再不反抗地任由云雀扯着他的领结,像遛小狗似的把他牵进校园。说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进过并盛中学了,哪怕每年帮妈妈庆祝生日时也是匆匆来去,更别提那间他曾经常进出的风纪委员室。
坐在风纪委员室的长沙发上,纲吉惊讶地发现与之前相比它的布置没有太大变化。
或许这间房的主人一直都是恭弥吧,纲吉想,毕竟一年中的大半时间恭弥都待在并盛中学。
“穿上。”
一套崭新的制服被扔到纲吉面前,纲吉展开一看,恰巧是他的型号,“穿惯西装,再穿制服有些不习惯呢。”轻笑着自语,纲吉破损的脱下外套,有些无奈地发现白衬衫上也满是灰尘划痕,他回头看了云雀一眼,发现对方没有回避的意思,心中叹息,伸手解开了衬衣的纽扣。
记忆中,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赤诚相见。
盯着少年逐渐显露的身体,云雀有些晃神,记得从很久以前他就觉得少年过于单薄瘦弱,可即使他千方百计给少年食补,对方却总也健壮不起来。在他的印象中,少年时期的纲吉就如同需要保护的小动物,瘦瘦小小的很可爱,即使清楚少年不如外表般弱小,他依旧无法遏制自己保护他的欲望。
然后,云雀不自觉想到前阵子那个弥散着酒香的夜晚。
他们已经很久没那么亲昵过了,成长后的纲吉变化很大,虽然看起来仍不显壮硕,但那温暖厚实的怀抱显然……甩头晃去那丝旖念,云雀回过神,但只是一晃神的功夫,少年已经换好了衬衫,把衬衣扎进裤腰,正在整理领口。
走到少年身边,一手取过黑色领带,他垂着眼帮纲吉系好,末了,展平衣衫上的褶皱。
“吃过早餐了吗,恭弥?”
少年时的纲吉比云雀矮了不少,正后退一步欣赏自己的作品,便只回了个鼻音,“嗯?”
“起晚了没来得及做便当,是妈妈做的呢。”想想自己应该不需要再上一次中学,纲吉舒了口气,取出包里的豪华版便当,“妈妈很兴奋,所以做了很多。”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他忍不住笑了笑,加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