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竟自宽衣解带,不时还发出哈哈之声。
铁若兰咬紧牙关,紧闭双目,自己赤身露体,睡在一个色魔眼前,心中是羞极!气极!明知此时此地,叫又有什么用,虽是眼中泪珠不断淌出,却咬紧牙关,一声也不哼!
那玉面人魔心花怒放,三把两把,已将衣服脱光,说声:“美人儿,我来了!”说罢,早是一个饿虎扑羊姿势,向床上的铁若兰扑去。
千钧一发瞬间,玉面人魔蓦觉身后一丝锐风袭到,匆忙一闪身,反手一抓,却抓了一个空,又未听有暗器落地声,心中好生骇然。
就在此时,魔窟中锣声乱鸣,人声呐喊,显是宫中已侵入不
少敌人。
这魔头倒是沉得住气,嘿嘿一笑,回身向身后窗前走去,皆因,他已料定暗袭之人,必是躲在窗外,但这次他却小心了,虽是运劲待发,却不向窗外劈掌,以免又将窗上铁柱震碎,多了一条出路。
哪知窗外静悄悄的,全无声息,这魔头连声也不出,陡地一闪身,只听咔嚓两声,窗户和房门,全被两扇铁板封着,这一来,这屋中有如铜墙铁壁,任谁?也休想能进得屋来。
原来这间屋,四壁全是钢板,只要窗和门一闭,便无其他出路,这魔头已是决心,不管魔窟中来了多少敌人,他要先成了好事再说。
玉面人魔一声狞笑,身子又猛向床上扑去,那知就在这一瞬工夫,床上的铁若兰,已踪迹不见。
这魔头可就怔着了,他真不相信自己眼睛,要说有人已进房来,将铁若兰救走,他哪有不会发觉之理,但人不见了是事实,一声虎吼,蓦向床后一掌劈去。
只听一声爆响,一张牙床,已劈成粉碎,帐飞衾裂,飞了一地,那床后哪有什么人?
这一下,玉面人魔可就不懂了,既是人未躲在床后,难道真会有人从身边逃出屋去?
就在他愕然不解之时,门外有人喊道:“二爷,大爷请你啦!”
玉面人魔知道是通天神魔派人来找,心知外面十分紧急,他可不能不去了,何况美人儿已失了踪迹,哪还留心仔细去看,匆忙将衣服穿上,一闪将房门打开,门外站着的,正是自己贴身婢女。
玉面人魔沉着脸喝问道:“外面怎么了?”
那女婢退了一步,说道:“宫中来了不少敌人,大爷已到前面去了,吩咐我来请二爷。”
玉面人魔眉峰一皱,两目凶光陡射,喝声:“走!”身形一掠而起,直向前面扑去。
他一走,那房中破床乱帐堆里,早伸出一个头来,一伸舌头道:“好险!”
原来是小滑头裴骅躲在里面,见他挣扎立起,又匆匆忙忙从衾帐堆里将铁若兰衣服找出,再从一条紧裹的锦被中,将铁若兰抱出。
但这裴骅不会解袕道,忙乱一阵,虽是将衣服胡乱给她穿上,那铁若兰也依然不能自己动弹。
裴骅低低说道:“铁姐姐,我抱你出去好么?”
铁若兰此时已羞得满面通红,这裴骅虽是小孩,但已有十三四岁,一个姑娘家赤身露体,任他搬弄一阵,如何不羞。
铁若兰红着脸道:“那不成啊!你怎能抱得动我!”
裴骅说:“别管啦,我先将你背出,找一个隐秘之处藏着,再去找阮叔叔来替你解袕道,不然,你若在这屋中,这魔窟中人来看见了,岂不又糟?”
铁若兰一听阮天铎来了,心中又惊又喜,问道:“她们也来了么?”
裴骅知道她问的是薛云娘和胡锦雯二人,点头道:“全来啦!你前脚一走,她们便到了,一见你不在,准知你又一人来此地,所以我们大伙儿便赶了来,好歹就是今夜啦!今夜准将这些魔崽子一个个杀个光。”
铁若兰还想要问,那裴骅已一把将她抱起,蹒跚的向房外走去。
出了房门,便听得前面喊杀连天,裴骅不敢向明处走,绕着屋角,向屋后走去。
原来屋后便是一座花园,十丈以外,便是一片翠竹林子。
裴骅抱着铁若兰向林中疾奔,见那竹林疏疏落落,并无藏身之处,穿过林子,高墙之下正有一间小屋。
便抱着铁若兰奔到小屋之前,果然是一间堆放杂物的小屋子,并无人住,裴骅这才将铁若兰抱人屋中,放在一张破椅上,说道:“铁姐姐,你在这等着,我去找阮叔叔来!”
铁若兰点头道:“你要他快来啊!我恨不得出去找这魔头拚命!”
裴骅点头道:“我理会得,但你千万别出声啊!若被魔窘中人发现了,这时你动弹不得,又会吃亏的!”说完,回头走了。
铁若兰静静坐在房中,耳听前面人声鼎沸,火光冲天,心想:“这时必是阮哥哥与这些魔崽子在动手,唉!我真没用,两次落入这魔头手里,险些,若阮哥哥知道我曾赤身露体睡在那魔头面前,他会恨我啊!”
一时,又想起自己爹爹来,心说:“他赶到了么?听凌虚子老前辈说,他已悟彻前非,而且还赞同我和阮哥哥之事,要是那锦雯妹妹能捐弃前嫌,我们和好如初,与阮哥哥在一起,那该多好!”
心中思潮起伏,但仍在倾听着屋外,果然,一会工夫,只听足音纷沓而至,铁若兰心中一喜,以为是阮天铎来丁。
哪知那足音停在屋前,却听人说道:“我看今夜是不成了,那两个娘们好厉害,二爷已是受伤,大爷又被那铁飞龙和姓阮的困着,四方使者已死了三个,我们赶快打走了主意吧!”
另一人道:“是啊!这份基业是完啦!”
铁若兰一听,果然爹爹已到,而且在联手围攻通天神魔,心中好生欢喜。
正在此时,突又奔来一人,道:“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大爷已掌劈河朔二矮,那姓铁的老头子,也伤了,适才传令下来,叫所有宫中人,全到前面去。”
两人了一声道:“我们这就去,你先走吧!”
铁若兰一听爹爹伤了,恍如晴天霹雳,立时昏了过去。
原来阮天铎与薛云及胡锦雯三人,离开了灵云寺,兼程赶赴秦岭,连夜到了终南山倒是不费事,居然找到了云中鹤居处。
三人一进门,正见河朔两矮,及云中鹤父女向门外走,一见他们到了,那云中鹤早道:“好了,你们来得恰到好处,快走!我们快赶去接应铁姑娘。”
阮天铎就是一怔,道:“怎么了,她一人去秦岭了么?”
裘隐娘早抢着说道:“是啊!她又一个人去啦!唉!上次险些遭了毒手,不知怎地?今夜又悄没声儿去了。”
阮天铎来不及细问,匆忙向河朔二矮见过礼。那薛云娘和胡锦雯二人,可没见过追云叟与裘天龙父女,先向凌虚子行礼。
凌虚子哈哈笑道:“两位姑娘来得正是时候,今夜我们便办完秦岭这桩事吧!”
阮天铎忙向她们引见了追云叟及裘天龙父女,那裴骅早在旁嚷道:“阮叔叔,咱们得快走啊!迟了,只怕铁姐姐又要遇险!”
阮天铎心中何尝不急,只是当着薛胡二女面前,不便显得十分关切铁若兰,万一惹得二人不快,他便会难处。
那凌虚子早一把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