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三人见少女一连两剑,将黑煞神韩锦迫得来手忙脚乱,这倒不是黑煞神韩锦武功不行,而是他色迷心窍,没把少女放在眼里,而那少女的出手也太快了,因此迫得连连后退,三人一见,不约而同齐往上扑,花豹子吴天站得最近,也最先赶到,一跃拦在黑煞神身前,手中九耳大环刀哗啦啦一声暴响,说:“小妞儿,你还是真狠,来来来,大爷陪你玩玩!”
那少女被他所阻,已气往上撞,再听他出语轻薄,一咬牙,心说:“我不先放倒你们一个,你们也不知姑娘我的厉害!”
心在想,剑已递出,野火烧天,上点花豹子咽喉,剑未递到,已身随剑进,右脚斜着一上步,旋身已到花豹子吴天身侧,剑也化作拦江截舟,抹花豹子的右肩,快速无比。
花豹子吴天喊一声好,九耳大环刀分云取月,哗啦啦钢环响亮,他已看出少女剑术津术,却欺她是姑娘,女人还能有多大力气,就想一力降十会,猛向少女剑身迎去,想把少女的剑碰飞,哪知少女的这两剑都是虚招,花豹子九耳大环刀方往上迎,剑已倏地收回,右臂一圈,剑花寒梅吐蕊,已向右胁刺到。
少女这是连环三招,但快得如同一招三式,花豹子满心想砸她的剑,力已用满,撤刀招架哪还来得及,挫腰猛退,也慢了一发,右胁已被划了一条口子,花豹子咬紧牙关,蹬蹬蹬,退了五七步,虽受伤不轻,竟还没躺倒,但一张脸已如金纸。
少女刚要追上,这面的浪里钻洪开,火鸽子卫善,两人两般兵器已从后面递到。大喝道:“丫头,休要逞能,接着我的。”
两人本是和花豹子同时赶到,但因花豹子先到一步,两人都知吴天了得,心说:“对付这么个女娃儿,还需要我们三人齐上吗?没的坏了名头。”
哪知花豹子吴天,和人家才一对面,一招不到,即受伤败退,这才不约而同,两般兵刃齐出。
那少女顾不得伤人,猛地里一挫腰,上步旋身,手中剑乱推彩云,平着剑身,方才浪里钻的蛾眉刺沾出,即回剑猛削,就听得呛啷一声,火鸽子的单刀已削去半截。
浪里钻没想到少女劲力这大,蛾眉刺沾得来荡开了两尺,火鸽子更没想到对方手中竟是削铁如泥的宝剑,两人赶紧撤身,都吃惊不小,这时黑煞神早已将双环撤在手中,一声大喝道:“丫头,接招!”
双环一错,仓琅琅,一声响亮,身随环进,双环一分,上取咽喉,下截小腹,猛向那少女攻到。
黑煞神现在可不敢轻视那少女了,连同白花蛇在内,自己手下这四人,可说都是一等一的脚色,全有独到的功夫,可是全没在人家剑下走上一招,即已落败,故此两环一分,一上来即施杀手。
那少女冷笑一声,霍地斜肩一晃身,风摆残荷,黑煞神双环这一招两式,竟同时走空,一个身子俏生生地站在原地,脚步竟毫未移动,饶是黑煞神了得,竟未看出人家使的是什么身法。
这一惊非同小可,就凭这一手,少女的轻功已在他之上,要是斗下去,今天恐怕要丢人现眼。
正在这时,蓦听得蹄声嘈杂,那少女本来就要剑惩黑煞神的,不由回头一看,只见街沿的两边,和街道的两头,已围了一大圈人墙,本来这是大街之上,几人在店门口过招,那还不会招来围观的人,少女才一掉头,就见身后街心的人墙一分,冲出来十数匹快马,来的竟是官面上的人,想是据报有人在此打斗,故赶来弹压。
十几匹马一冲,已来到当场,前头一匹马上,大概是一个官儿,马未到,已大声喝道:“何人在此当街斗殴,你们还有王法吗!”
那少女一听,心里一声冷笑,心说:“这会你们官腔倒是十足,平日却暗地里纵这般恶徒行凶。”
就在这个工夫,马一冲到,马上人均已翻身下马,后面的几匹马两边一分,把围观的人赶散。
黑煞神韩锦一见官面上的人前来,心中一动,若在乎日,他绝不会卖这个帐,但现在却可借这个台阶下了,因为已知面前这少女武功在自己之上,斗下去就得现眼,平日在这江浦县作威作福,连官面上也要让他三分,若败在这少女手里,自己哪还有脸面在此立足。
因此,官人一下马,黑煞神韩锦就冲着那官儿一抱拳道:“头儿辛苦了,是我兄弟在此。”
那官儿已认出是黑煞神韩锦,闻言竟脸上堆笑,也一抱拳,说:“原来是韩爷在此。只听说有人在街上斗殴,没想到是你们几位,韩爷在和谁生气。什么人这么大胆!”
那少女一听,几乎连肺都气炸了。不由鼻孔里哼了一声,只见她杏眼一睁,似要发作,但马上又抑止住了,似有什么顾忌似的。
黑煞神韩锦已在接着说道:“没事,头儿你多包涵,不过为了一点闲气,我们这也就要走了。”
那官儿也不是省油之灯,有什么不明白的,见花豹子成了个血豹子,火鸽子的一把断刀,兀自还拿在手中,白花蛇更躲得远远的,就知今天他们遇了克星,黑煞神韩锦在借他们来下台,再一看,对方不过是十几岁的一个少女,那官儿也心惊,又是诧异,本来是帮着韩锦说话的,这会可变了口气,说:“那敢情好,韩爷,就请卖我哥儿们一个面子,再说,有什么大不了的,诸位都冲着我,散了吧!”
黑煞神韩锦马上掉头,向火鸽子卫善几人说:“今天暂且看在这位头儿面上,容她多活一夜,谅她也飞不出我们的掌心,走!”
他是在说几句遮羞的话,那少女本来见官人前来,也想到在这大街之上,若杀伤人命,没的惹来麻烦,暂容他们回去,仍不变主意,前往黑煞神的巢袕,将其痛惩,为地方上除害。哪知黑煞神平日狂妄,不可一世,今天若说怕了这么个女人,这脸向哪儿放。故才说话遮羞,这一来,可把那少女恼怒了,一声娇叱:
“站住!要走,可没那么容易,姑娘我可暂饶你们的狗命,你们手中的兵刃可得给我留下,不然就留下命来。”
黑煞神虽说已看出这少女大有来头,武功并不在自己之下,但人的脸,树的皮,泥菩萨尚有火性,何况是平日狂妄惯了的,因此,心说:“真要拼斗,不一定谁行谁不行,你道我真的怕你么?”
怪眼一睁,双环一错,大喝道:“丫头,你要找死,韩爷今天就成全你!”
那官人一看,心说“要糟。”赶紧往两人中间一站,说:“韩爷息怒,这位姑娘也请听我一言,我可不是谈公事,只请两位看我薄面,放过今天,有什么话不好说得?”
少女一听,这官人可说了两句人话了,她可不知,这种官面上的人物,最会欺软怕恶,看风使舵,刚上来时,那威武还了得,一见是黑煞神,就矮了半截,打官腔也帮着他,再一看清黑煞神今天被人家制住了,知这姑娘大有来头,有惊人之技,马上黑脸又变了红脸,大概平日也是对黑煞神畏惧三分,巴不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