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丧了,看着就晦气。
这是时晏之很多年前对他说过的话,时至今日,沈瑾玉依然铭记在心,他从来不敢在时晏之面前轻易露出难过的表情,生怕时晏之会因此厌恶他。
虽然……时晏之已经很讨厌他。
“微臣也是刚得到情报得知,半个时辰以前,有黑衣蒙面刺客闯进国公府,试图刺杀宋……未来君后。”沈瑾玉说到中间的时候原本想直接说“宋伏宁”的时候想起称呼君后的名字对于他们臣子而言一直都是忌讳,即使对方尚且还不是君后。
刺杀啊……时晏之不由得眯起眼睛,不用他多想,就知道这次刺杀其中肯定有他养的某条狗的手笔,因此时晏之并没有沉思片刻就再次提问:“那宋伏宁死了还是伤残了?或者是幸运地活下来?这个刺客你们抓到他了吗?”
最好宋伏宁变成一个坐在轮椅上的残疾人,那条去刺杀宋伏宁的狗也死在现场,免得到时候调查到他的头上。
怎么感觉时晏之的语气中隐隐约约透着兴奋?沈瑾玉脑海中莫名产生了这个想法,转眼间他就把这个想法清理出脑海,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陛下的心思不是我们能猜的。
不过值得高兴的是,陛下并没有称呼宋伏宁为君后,好像这样就能给沈瑾玉一剂强心针,告诉他时晏之不喜欢宋伏宁,联姻只是权宜之计而已,虽然这样想难免会有自欺欺人的成分,但是起码让沈瑾玉心情稳定下来。
沈瑾玉秉持着职业操守,强装镇定地向时晏之汇报,称呼宋伏宁的时候也理所当然没有用“君后”一词,毕竟他一点都不想要叫别人“君后”:“刺客虽然是突然来袭,但好在护卫及时,宋世子并无危险,只是这个刺客实在是狡猾,在察觉到他无法刺杀宋世子过后,立刻放了个烟雾弹,无影无踪地离去。”
其实沈瑾玉心里在想:啊啊啊为什么宋伏宁没死啊,死了的话陛下就不用立他为后了,这个刺客真没用。
同样,时晏之的想法和沈瑾玉大同小异:该死的,那条狗真是一点用都没有,让孤查查到底是哪条狗,居然这么没用?
虽然时晏之心里是这样想的,但表面上他还是一片岁月静好:“那你们有刺客的具体信息吗?有调查到他是谁吗?至于国公府……命人送些补品过去吧,安抚安抚宋世子被惊吓的心脏。”
“刺客很狡猾,没有在现场留下一丁点的线索,不过……他最后放下的烟雾弹中……据知情人所说,充斥着一股浓重的鱼腥味,好像刚从水里上来一样。”沈瑾玉摇了摇头,生怕时晏之因此觉得他没用,连忙补充,“臣已经下令满城搜捕,张贴的告示也贴在大街小巷里,相信刺客短时间内还停留在这座城池里,请陛下放心。”
沈瑾玉说的话确实是很标准的捉拿程序,但当时晏之听见“鱼腥味”的时候,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鱼腥味、来无影去无踪……联系上文语句里的关键词,拼凑出来的人那可不就是阿诺斯吗?时晏之想起昨天晚上阿诺斯离开时看向自己的那一眼,倒真是契合本次的刺杀活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