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反正孤这次来也不是为了和她叙旧,一点私人事情就不劳烦她亲自下场。”时晏之眼神冷漠,四周打量了一圈,发现周围载歌载舞的女子、男子穿得都比较轻薄,下意识皱起眉头,视线移回老鸨身上,带着审视意味,“李嬷嬷,孤不是说过孤的青鸟轩不需要靠打扮暴露吸引客人吗?”
“你到底是老糊涂还是阳奉阴违?相信你的心里比孤更清楚。”
时晏之的视线如同凌迟的刀刃,看得李嬷嬷心惊肉跳,心虚地连忙埋下头,颤抖着声音连忙赔罪道:“陛下,是老身糊涂,老身一定会改正的。”
话音刚落,静谧一瞬,李嬷嬷没得到时晏之的回应,心里拔凉拔凉,可是目前她还是不得不保持低头的动作,祈祷有奇迹发生,希望时晏之心情不错,能放她一马。
可是她显然高估了时晏之的同理心,时晏之的同理心只对待顺应他的知情识趣的可怜的人,而不是逆来顺受的、阳奉阴违的、反叛心重的人,因为时晏之确实如原文那样是个占有欲和控制欲都很强的暴脾气的君主。
他不会容许他的子民、大臣、所属物背叛他。
长久的静谧过后,李嬷嬷听见头顶上方传来一声冷笑:“你明天不用来这里了,去找她领这个月的赏钱吧。”
可能是因为面对的人是个女子,所以时晏之无论多么生气,都不会说出一点尖锐的话,最过分的也不过是让对方拿完这个月的钱就走人。
时晏之因为对他的姐姐的愧疚,所以对每个女子都会站在她们角度思考。
……
青鸟轩不愧是第一青楼,内部空间宽阔,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台柱子,离拍卖会开始还有一会儿,碰巧还没到和那个学子约定的时间,于是时晏之闲来无事便坐在大堂与众人一起欣赏舞蹈。
此刻舞台上正有一位身穿霓裳羽衣的戴着面纱的美人翩然起舞,美人舞步轻盈,身姿曼妙,似有异香传来,台下端坐的文人墨客、纨绔少爷、名门千金眼神都如痴如醉,但没有一点油腻,大多数都是由衷对美的鉴赏与赞美。
倏然,身披霓裳的美人缓缓退场,台下部分人眼神有些失落,随后鼓声渐起,鼓点由慢到快,渲染出凝重气氛,手执利剑的一女一男缓缓登场,女子飒爽英姿,男子剑眉星目,两相呼应,身影穿梭,模拟沙场上的刀光剑影。
原来是刀马旦……时晏之心下了然,至于她们挥舞的是不是真剑……废话,当然是假的,他自己的青楼都不能禁止管制刀具的话,那他还有脸面去管理其他地方吗?
等到拍卖会的时间到了,在台上表演的两个人也识趣退下舞台,就在拍卖会主持人——现任花魁将要登场的时候,明明是和往常一样的流程,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今天来了的缘故,连带着蠢货也多起来。
一个身穿华服的一看就脑子不太好的少年站起来,口气非常之嚣张跋扈:“刚才那个穿着红色霓裳的美人呢?你们叫她出来陪小爷,把小爷我陪高兴了,小爷或许可以给你们万两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