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就听石门里传来声音——确认。两世姓名?
理绪笑嘻嘻地看了看身后肃色的三人,答道,“顾清清,浅川理绪。”
宵风垂着头,接着朝理绪狡黠地一笑,“启安安,清水宵风。”
理绪眼含笑意,原来你姓启。
宵风也微笑着,也不算是很少见的姓氏啊。
后面伫立的三人都听了清清楚楚,这该不是论前世今生吧。
——确认。爱人?
这一问却是让众人都沉默了。
前世之回忆纷至沓来。理绪捏了捏拳头,心脏阵阵抽痛,面上惨白一片,许久才道,“无,无。”
后面三人却是同时愣住了。回答两个“无”的声音,除了理绪的,分明还有宵风。
——确认。请进。
紧接着一阵白光,二人消失不见。
鸣人冲上前去,使劲地砸门,“等等!哥哥!”石门纹丝不动,连声音也似无。
佐助冲过去一把抓住鸣人的手,“白痴你干什么!”定睛一看,鸣人的双手已是鲜血淋漓。
鸣人打断佐助想要包扎的想法,直接抓住佐助的胳膊,捏得死紧,“佐助,你说!你说!他为什么说‘无’!为什么!”
佐助两眸幽深黑暗,盯着气息不稳的鸣人一会,冷声道,“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
鸣人喘着气,喃喃自语,“他明明有的,为什么说‘无’……”
佐助任由鸣人的身体滑下去,只是无言地站着。
身后,鼬盯着那扇再无异动的巨大石门,半天没有动作。
待到二人从眩晕中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身处一道幽深的长廊内,看不到尽头,两边点着柔和幽香的灯火,一直延伸到前方。
理绪理了理衣袖,“你那么回答,是要伤谁?”
宵风吸了吸鼻子,“你若死在这里,我会替你立个碑。”
二人相视一笑,向前走去。
三日后,宵风打横抱着理绪出了石门。
十日后,五人原路返回仙之谷。
水风舞。
“鸣人,生日快乐。”宵风递过礼盒,揉了揉鸣人的头发。
“生日快乐!”其余众人也是大声地祝贺起来。
“谢谢!”鸣人的脸红得都快赛过熟透的番茄了。
“怎么?不好意思了?”宵风挑着眉毛。
“啊啊,不是啦。”鸣人连忙摆手,“只是从来没有这么多人替我过过生日。”
那倒是。宵风还未叛出木叶的时候,每年都会给两只小动物过生日。却只有清水一家人,连班上的同学朋友都没请。那时候都是在家里,而且每次给佐助过生日都会有些不大不小的问题——当然原因在于小佐的别扭属性,大家心照不宣。而那之后,发生了太多不好的事情。
于是,这次大办生日宴,水风舞的大堂里挤着一大帮人。小强们全部到齐,卡卡西和四代夫妇必不可少,连自来也和纲手都来凑热闹,再加上这边的清水一家和仙之谷大部分人——要不是宵风提前秘密定楼,这生日还真没办法过了。
“鸣人,生日快乐。”四代夫妇走上前来,捧着礼盒。
鸣人扭头去寻宵风,却见宵风在安静下来的人群中对他点头微笑。
鸣人对着宵风笑了笑,然后转过来抬头看自己的亲身父母,大大的蓝色眼睛,慢慢涌出泪来。
究极儿控四代夫妇一见,立刻慌了神,“诶诶诶?鸣人你怎么了?别哭啊。”围着鸣人,一阵手忙脚乱。
鸣人一下扑到二人怀里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喊爸爸妈妈。二人紧紧搂着儿子,反复地念叨儿子儿子。一家三口就那么拥抱在一起,静静站着。
场面一度混乱搞笑,但最终所有人心里都酸涩不已,有的甚至落下泪来。
等了十三年的重逢。曾经天人相隔,生死之分。而今终于又在一起,无论风雨。失而复得,最是喜悦。
喜悦到,深深的痛楚。
宵风笑着笑着,就退到一边,拿出一个蓝色礼盒,递给佐助,“迟到的生日礼物。”
佐助抬起头来,惊愕地看着宵风,却没有伸手接。
宵风笑了笑,“怎么?不要?说不定以后就收不到了哦。”
佐助盯着宵风看了一会儿,鼓起脸气包包地接过礼盒,“谁说……不要了……”
宵风扑哧一声笑出来,拍了拍佐助的肩膀,随即大声地招呼,“喂,切蛋糕啦!”
这一声得到了鸣人的强烈支持,“我早就饿扁啦!”
众人哄笑一声,孩子们纷纷跑去帮忙。
四代目携着妻子走到宵风面前,“宵风,真的谢谢你。”
宵风毫不在意地摆手,眼神却像只觅食的老鼠一样四处找美味的糕点,“不用谢,四代目大人。”
水门一怔,捏了捏玖辛奈的手,随即浅浅叹了一口气,走开了。
然后众人疯疯癫癫闹了一宿,到最后生日宴简直变成了木叶与仙之谷的大聚会。大人小孩分开,个闹个的。
快到凌晨,才让玖辛奈和卡卡西将折腾得累了的木叶孩子们送回木叶,这边的就留在水风舞了。一时,偌大的大堂,就几个影级了。
水门看到宵风窝在角落沙发里,于是走到他身边坐下,“这边没问题吧?”
宵风懒懒地动了动,点点头,“八色联手做的结界,再加上我的魔法,就算是宇智波斑也不一定能发现。”
水门将宵风的身子扳过来,面朝自己,“宵风,你身体如何?纲手大人……”
“让她替鼬治疗吧,仙之谷和龙隐这边也有些医忍。你不方便的话,让自来也带着鸣人去龙隐特训吧。”宵风一口岔掉了水门的话。
水门皱了眉头,“我问的是你!”
宵风垂了睫毛,盖住眼睛,“我今天吃蛋糕没有任何味道,也闻不到甜甜的香味。以后,我会听不到,接着看不到,最后……”
“不会的!”水门心里发紧,“纲手大人是最好的……”
“那你能保证她可以医好我吗?”宵风淡淡地问。
“至少我们要去试试!”不试你怎么知道不行!
“可是……”我都没有去试的精力了。
“没有可是!”
“你管不到我。”
“你看我管不管得到你!”
……
最终二人闹得不欢而散。
仙之谷。
鼬没去那个什么生日宴——虽说他要去的话谁都不能也不会说半个“不”字,只是以他的性子本就不适合那种场合。那些人走后,仙之谷就剩下鼬一个人。鼬不曾料到,平日里甜美的小谷,一旦没人了会是如此空荡。很容易就想到远方一座同样空荡的宅子。
鼬一直坐在屋顶,从夕日余晖到天边疏星。
一直一个人。
并不是等待的姿态,亦不是等待的心情。
就在寒月西沉的那一会儿,鼬身边多了一个人。
宵风。
一身浓重的酒气。鼬皱了皱眉,这个人是去酗酒了么。
不知宵风醉了没,只是落在鼬旁边,摇摇晃晃地。不几秒,就瘫倒鼬腿上了,末了还小猫一样蹭了蹭。
鼬抬了抬手,想推开那个人,却像不知道该碰哪里一样又放下了。
黑夜静谧,仿佛连呼吸都是清浅的。
宵风躺倒在屋顶,眼睛闭着,像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