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来就是,甜食笨蛋!”
“傲娇中二!”
“黄段子大叔!”
“爱哭小鬼!”
……
就在争吵向着一个极幼稚的方向滑去的时候,终于忍无可忍的鼬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向两人飞来一记冰冷的眼刀,“闭嘴。”
两人立马同时噤声。
两个幼稚吵架反而吵到病人的家伙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然后乖乖地都坐回了原处。
又过了一会儿,三人都没有出声。
佐助直勾勾地看着篝火发呆,银时一脸无聊地挖着鼻,鼬单腿屈膝垂着头看不清表情,只是搭在膝盖上的手关节已经用力到发白。
银时一边挖鼻一边别过脸去,一言不发地伸出另一只手揽过了鼬的肩膀,略用力把他带过来靠在自己的颈边。
鼬略动了动,终于被整夜的疼痛折磨地无力挣扎,放弃般地放松了身体。
佐助见状无声地勾了勾嘴角,然后也轻手轻脚地钻进银时的怀里趴在他的腿上继续睡了起来。
夜又恢复了宁静。
唯有橘红色火光轻柔摇曳。
*
第二天一大早,昨晚装作什么都没听到装睡的兜又若无其事地来到银时三人面前,看着脸色发青的银时,推了推眼镜,礼貌地问候了一句,“你没事吧?“
银时痛苦地呻/吟了一声,“硬了……”
兜愣了一下,下意识反问了一句,“哪里硬了?”
银时暴躁地吐槽道,“废话还能有哪里当然是肩膀以为你本体是眼镜就可以天生吐得一手好槽么混蛋!赶快去找强力去污剂洗一洗你那比下水管道还要肮脏的思想!”
兜抽了抽嘴角,“我什么都没说……一瞬间想歪了的你不是更应该洗一洗么?”
“啊,忍了这么久终于忍不住吐槽了么?银桑我早就看穿你的本质了你个本体是眼镜的家伙!”
所以说为什么本体是眼镜啊……兜的心里升起了一股油然的悲哀。
银时的吵闹终于吵醒了佐助和鼬。
佐助打着哈欠站了起来,无意识地咕哝着,“果然还是阿银身上靠着最舒服。”
没想到自己也睡过去了的鼬有些不自在地从银时怀里退出来,一言不发地走到了一边。
免费﹒多功能﹒用完就丢﹒银时牌人形抱枕一脸苦逼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大爷样地冲兜招了招手,“发挥你才能的时候到了新八几。”
于是新八几又是哪位……
兜在心里默默吐了句槽,还是认命地走了过去,运起绿色的医疗查克拉放在了银时的肩膀处。
作者有话要说:→长评加更!于是到底是谁传出的长评加更下次再来真装死了啊!玩儿不起了亲!明天的小红花都木有啦!所以米娜桑要做好明天早九点不能准时看文的心理准备!
一脸苦逼的作者继续码字去了。
话说鼬的病情是瞎编的来着,不过有些病理和药理机制是真的。。。我会说我只是无论如何都想不通鼬这种性格为什么回去染指甲么?然后有亲吐槽说这是晓的规定~但我还是觉得鼬染指甲各种违和啊,无论如何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于是就这样吧。。。= =
另~感谢铭钰/咫尺天涯/青木鱼亲的地雷~
第三十四训
一行人继续上路。
自药物的反跳反应过去后,鼬的体力有所恢复;就坚决不肯再让银时背。
银时看他逞强的样子;也只能无奈地耸了耸肩。
因为病号多;一行人走得并不快,有时候还要停下来歇一歇。
第三次停在路边休息的时候;银时终于忍不住对鼬道,“所以说你到底在别扭什么?生病这种事谁都会有吧?所以说不听话的病人最讨厌了,一味逞强导致病情恶化到头来不是更麻烦别人么?”
鼬冷冷地看着他不说话。
银时挫败地叹了一口气,嘀咕道,“好啦擅自把你打昏又给你换了药是我不对啦;但你是小孩子么因为不喜欢吃药就闹别扭?”
鼬看着银时,因为这几天有其他人在所以他一直不愿意问得太深;此刻终于忍不住不顾大蛇丸等人在场;直接问道,“为什么给我换了药?”
他不是不明白两种药的区别,这几天身体的变化他最有体会。一开始确实因为骤然停药而疼得更厉害,但后来那种药的药性明显更为温和,虽然总是让人提不起来力气昏昏欲睡,但仿佛要把多年的疲惫都散发出来般,在疲惫下那种懒洋洋的舒适感已经是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事实上,他也很久没有如昨晚睡得那么沉了。一开始确实是疼痛难忍,但后来放松后睡眠比想象中来得更快。
那种全然的安心感,好像自己的印象里还从未有过这种依靠着谁的感受。长时间以来孤独地行走,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唯一支持着他的就是曾经一点回忆的余温和一个还等着他保护的佐助。
曾经擅自地把自己定在哥哥的位置上,要保护弟弟们,如论如何痛苦也一定要做到,因为哥哥就是这样的存在。所以在他以为自己亲手杀死了银时的那一刻,世界几乎是一夜之间改变。
没有什么比亲手杀死自己最想要保护的人来得更为痛苦。仿佛全世界都在嘲笑他的自以为是,曾经的年少轻狂,以为自己足够强,可以保护所有,后来却不得不在残酷的现实中一次又一次地退让和放弃。
他原本以为自己是个足够坚定的人,如果是为了村子的和平,放弃族人的罪,即使在艰难也要背负。但在以为银时死去的那无数个日日夜夜,他反复地拷问自己的心,自己真的可以做到全然的理性和大公无私么?
他曾以为他深爱着木叶,无论如何他都是木叶的宇智波鼬。
然而在那些被悔恨吞噬的日子,在被病痛折磨得最为软弱的那些夜晚,他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真的有机会,他还会回去那个银时用生命去对抗、去改变的木叶么?
那个银发少年眼中的木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模样?
他其实很清楚的知道,银时站在宇智波的那一边,所争取着的,并非狭隘的一族的利益。
所以一直想要问那个人,你所拼尽全力为之战斗的,到底是什么?
最初止水的选择也一度令他困惑。只有他知道,那个嘴硬的家伙对木叶的爱并不比自己少,然而最终,他却既没有选择木叶,也没有选择宇智波,而是单单选择相信了银时这个人。
在那些无眠的夜里,鼬曾将那些星光灿烂的夜晚的交谈反复回味。然后终于在一次次地回想中得到了曾被自己忽略了的答案。
那个银发的少年所认同的,是每一个人都被尊重、被接纳,无论多么卑微的生命,也有选择的权利和生存的价值。
没有什么鼓舞人心慷慨激昂的大义,只是如同每一朵花,都被允许开放。如此简单明了又理所当然。
然后鼬终于想起了,在团藏要挟他对宇智波出手的那一刻,他的脑子里最下意识的反应,竟然是异常冷静地分析了暗部、隐藏在暗处的斑和宇智波一族当时的实力对比,得出宇智波胜算很小的结论后,又开始计算宇智波如果失败,银时和佐助能够存活的几率有多大。
当他把宇智波的胜率换算成银时和佐助的生存几率时的那一刻,他就应该地明白——自己其实只是个极其凉薄冷酷的人。
在他的心中,感情是有着清晰的分量的。
宛如天平般精准地称量着,因为更爱着和平的木叶,所以放弃了宇智波一族。
因为更爱着银时和佐助,所以不管要自己付出什么,即使是背上弑父杀母的原罪,也要留下可能为木叶留下隐患的二人。
也许他心中真正深切爱着的,只有那两个人。
所以一开始止水就被放弃了,察觉到他要寻死,却告诉自己那是他的信念而没有阻止。
然后被放弃的是族人。
然后是父母。
即使每一次放弃都如同身心被撕裂了一样的剧痛,但当他清醒地认识到自己无法保护所有人时,他依然用一种残忍般的冷静选择了心里最想要保护的那个。
最后,命运却如同跟他开玩笑般给了他一个残酷的最终选项。
银时和佐助,你要保护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