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佳嘉也不说话了,两人一起静静地聆听,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睡过之后林佳嘉的手机响了,是王腾发来的短信,要她下来拿一下两个人的药,还买来了一些晚饭。林佳嘉整理好衣服便出了门。正在这时,穆鹏也打来了电话。
“喂。”
“呦,怎么这么有气无力的?”
“我生病了。发烧。”
“哦。那……那吃药了吗?在休息?”
“躺了一下午,好多了。”
“哦。”
“穆鹏……我……”李可话到了嗓子眼又咽了下去。
“怎么了?”
“没事了,我想再睡会儿,挂了吧。”
“好,那你赶紧休息。记得晚上盖好被子。”
“嗯。”李可挂下了电话,痴痴地望着林佳嘉的床铺,不知为何,眼眶又渐渐湿润了。
片刻之后,林佳嘉推门回来了,手里拎了两个塑料袋,他把其中一个递到李可的手里,神秘地说:“猜猜谁给你的?刘听寒!”
“啊?王腾告诉他的?”李可说。
“是啊,王腾告诉他你发烧了,人家二话没说就去校医院给你拿药了,还给你买了晚饭,喏,都在里面了。”
正在这时,舒晓娇也回来了,一进门便跑到李可面前,坏坏地笑道:“怎么样,药甜吗?”
李可无奈地摇了摇头,“怎么你们都知道是他给我买的?”
舒晓娇拍了一下李可的大腿说:“这还用你们告诉阿,刘听寒给你去拿药之前我们川川和他在一起呢,能不知道吗?多幸福呀,我要是你,我就把这药都塞嘴里我全吃了,我嚼着吃,甜死我!哈哈。”
“你少来……”,李可被舒晓娇侃的有些晕头转向,她捋了捋凌乱的头发,“算了,不跟你说了,本来也说不过你。”李可拿出饭盒,打开一看,居然是自己最爱吃的糯米莲藕。这是她小时候常吃的,妈妈过去常给她做,把藕洗干净削去皮,再将糯米倒进藕的空心里然后放到锅里蒸,等蒸熟后再切成片浇上一点儿的蜂蜜,待到它凉透了就可以装盘了。李可在北京从来没发现有这样的做法,所以这近一年来从来没吃过,也从来没提起过,因此舒晓娇和林佳嘉更无从知道,刘听寒是怎么知道的呢?
“佳嘉,这个饭盒是……”李可疑惑地问林佳嘉。
“刘听寒的呀。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是说这里面的东西是他给我买的?”
“对呀,王腾说他下午出去买的。”
“哦,没事了。”李可苦苦地一笑,给刘听寒发了短信:“谢谢你。你怎么知道我爱吃糯米莲藕?”
几分钟之后,李可的手机再次响起,刘听寒的回答出乎了李可的意料:“巧合而已。好好养病,吃藕补心眼。”
李可噗嗤一笑,将清脆的藕片放入口中。微甜地糯米黏黏地划过舌尖,凉凉地,痒痒地,去除着心头的甘火,放纵着内心从未触碰到的感动。李可背过身,悄悄地拭了拭眼角,这是他和刘听寒之间的秘密,朋友不知,父母不知,穆鹏也不知的秘密。
五一放假前按照惯例是学校一年一度的运动会,今年当然也不会例外。其实运动会的参赛选手除了专项练体育的少数同学外,其他的大部分都是大一的新生参加。一方面新生对于大学的运动会出于非常好奇的心态,亲自参与可以真正的感受一次与高中运动会完全不同的氛围;另一方面则是高年级的同学对大学的运动会的失望。之所以说失望,是因为它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与众不同,甚至都不如高中时候的热闹,索性休息三天,做点别的事情更有价值。
刘听寒宿舍的哥们四个报名了4*100,即满足了四个人同时参加的需要,也相对来说这是最轻松的一个项目。刘听寒是最后一棒,前面三棒依次是顾飞、王腾、欧阳川。比赛那天风和日丽,看台上人山人海,加油和呐喊声此起彼伏。刘听寒的队伍被安排在第二十七组第七跑道,由此可见4*100这个项目是多么的受广大同胞的喜爱。刘听寒来到最后的直道旁边,向远处的欧阳川大声问道:“这是第几组了?”
“十六。”
刘听寒嘿嘿一笑,一边做着热身,一边向看台上张望,不经意间看到了坐在第一排的李可及舒晓娇。
反正还早呢,过去找她聊会天吧。刘听寒跨过沙坑,翻过膝盖高的栅栏,来到了李可的身边。
“呦,帅哥过来了。”舒晓娇先开了话,“说实话,运动装真的太适合你了,身子架往那一摆就看着像灵巧的人,耐克还没找你代言呢?”
“就你会贫,还是吹捧一下你家小川川吧,你看那小短腿像腊肠一样,等会你可卯足了劲给他加油啊,别让他拖了我们的后腿。”刘听寒笑着对舒晓娇说。
“你也跑呀?什么时候?”李可问。
“快了,再十分钟吧。怎么没看见林佳嘉?”
李可说:“她买水去了,过会儿就回来。你要不要,我也去给你买一瓶吧。你喝什么?绿茶行吗?”
“不用了,从这去超市还不近呢,还是算了吧,呵呵。”
“跑完了肯定会渴的,省得你过会自己再跑去买了。”
“真不用了,我跑一百米,你要小一千米了,估计买回来的路上你就喝没了。嘿嘿。”
“停……”舒晓娇拖着长音大喊,“我……是不是灯泡了?你们俩在这卿卿我我的,完全忽略我的存在是吗?”
李可脸一红,扭捏道:“什么卿卿我我,我上次生病的事还没感谢他呢,总得表示一下吧。”
刘听寒对李可笑了笑,“计较的太清了,真不用谢了,我还希望你以后又有困难了还会记起我让我帮你呢。”
起点上一声枪响,又是一组起跑了,看台上一阵欢呼。舒晓娇眯起眼睛向远处望去,看到了站在跑到上的欧阳川双手放在嘴边用力的叫嚷,喊的什么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