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后门有人把手。
不过这也难不倒我,既然后门走不通,那咱另想办法。
顺着围墙来到偏远的角落,选了其中一棵枝繁叶茂的参天古树,我一溜烟的爬了上去,身手矫捷的跳上了围墙。
我在围墙上坐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一只暗灰色的小瓶子,倒出一点儿粉末状的东西,抓在手心里搓搓抹抹,再在那双恶俗的绣花鞋底倒了些。
念及小翠姑娘头一眼见到我的脚,那副惊恐莫名的表情时,我又不免暗暗好笑起来。
说真的,我的脚一点儿都不大,平素就穿三十五码的鞋,这在我们的社会很正常啊。
这只能说,古代的男人、女人、眼光、想法都有问题,而且还是非常严重的审美偏差问题!
男人认为,女人小脚最美,女人便头脑发热,个个以小脚为傲,集体搞自虐,把好好的一双脚,缠得像个粽子那么大!美其名曰:三寸金莲。
这也难怪她们走起路来都扭扭捏捏的,你们想想,就这样一双畸形脚,能走已经很不错了,若要像我这般自由自在的连蹦带跳,恐怕就是痴人说梦了。
据说,脚大的还嫁不出去,换言之,像我这样“大”的一双脚,在古代是休想嫁出去的!
你就老死在家里吧!街尾杀猪的屠夫怕都不敢娶你这么丑的女人!小翠当时是这样对我说的。
注视着那双绣有鸳鸯戏水图案的绣花鞋,我又是一阵恶寒。
为了搞到这么双超大号绣花鞋,还真是不容易,小翠奔来跑去,最后终于找来一双最大码的,才勉勉强强把我的大脚给塞了进去。
不过,我觉得有点撑,穿着好不'炫'舒'书'服'网'。
我这人最怕穿小鞋,何况还是人家给我穿的小鞋?
我从来都是善待自己的,吃穿住行,一切皆以舒适为前提,穿成这样叫我怎么走路?
于是,我便当着小翠的面找来一把剪子,“嚓嚓”几下把脚后跟的布料剪去了,自作主张的将这双绣花鞋改良成拖鞋,如此踩着,总算不顶也不撑,有了些舒适感。
想着当时小翠瞪大的铜铃眼,我就忍不住要笑。也许,她从来没见过像我这样古怪的人吧。
当然,她也永远不会明白我为人处事的原则。
我在手脚涂匀粉末便返过身,四肢攀爬在墙上,像壁虎那样,一步一步向下移动,墙也不是很高,几秒后我便安全落地,两手轻轻拍了拍,粉末随风而逝。
我抬手看了看银表,出了府后,信号似乎比适才好了些,但还不足以联络用。
嗯,得先去找个有信号的地头,随便跟什么人联络上都好呀。我暗暗思忖着,疾步行走。
绕出王府门前那条青石板大道,我的眼前豁然开朗。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来去皆是人,他们疑惑的目光落在我的发端上,偷偷瞄了几眼,又忙不迭的把眼光调开。
我抬手摸了摸那把被我高高束起,用发夹随意固定在后脑勺的栗色卷发,嗤笑一声。
这鸟窝头配这身丫鬟服,该是多么怪异呢。幸好裙边够长,堪堪遮住我那双“拖鞋”,否则还不吓死一街的古人?
第2卷 第8章 斗茶
这鸟窝头配这身丫鬟服,该是多么怪异呢。幸好裙边够长,堪堪遮住我那双“拖鞋”,否则还不吓死一街的古人?
想到会心处,我不由嘻嘻一笑。提起长长的裙子,欢快的向前跑去。
这看来像是个集市,两边都是店铺、货栈、客店等。最明显的要数一家名为积云楼的酒楼,造得相当华丽,门前客流络绎不绝。
积云楼旁有一家茶嗣,名为凌云斋,与之比邻而建,规模亦不小。
我仰起头望着茶楼门口那块龙飞凤舞的匾额,显是出自名家手笔,字字铿锵有力,形体优美,且还镶上金框。
匾的右下方盖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印,上面的小字我可瞧不清楚,可没准儿是哪个达官贵人赠的哩。
我之所以被吸引,到不是因为凌云斋这三个字,而是因为凌云斋门口围着的一大堆人。
我一向是个好奇心旺盛的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才好不容易挤进人堆,定睛一望,只见一个方头大耳的员外爷、一个干瘦的中年人提壶坐在案前。
一个指着手里的壶道:“鄙人是从三十里开外的龙塘取水而来,不知杨员外是从何方取水?”
“哼。”那位瘦大叔冷嘲道,“杨某不才,此水乃如假包换的惠都泉水。”
此言一出,全场一片哗然。
我虽不知惠都泉水为何,但心想是极难取得之水,故才会引起众人推崇。
看两位大叔这阵仗,怕是在斗茗吧!呵呵,好玩,我心念一转,稍稍按了下表,干脆把这段影像摄录下来,以后回了家,还可拿出来给朋友们看看,大伙儿围坐一处,吹吹小牛也好。
方头大耳的员外经此一嘲,不再言语。
二人默默烧水煮茶,其间接连经过三沸,再调入适当的盐,尝尝咸淡。
此一举到是叫我大开眼界。
盐水烹茶,以前我略有耳闻,想不到今日居然能亲眼目睹,也算是一奇。
二人步调统一,速度一致,皆将汤面呈黑云母状的水膜舀出倒去,经过一番烦琐的步骤,终于将各自面前的五只茶盏注满了水。
二人同时起身,向我身旁的一位青衣客施于一礼,同声道,“请宫先生品评。”
“岂敢岂敢。”青衣客随口叨念两声,正待向前,不料正好听到我暗自咕哝的一句,“胜负已分,何须再评?”
他倏然转过头,白净无垢的脸上现出一丝惊疑,“敢问姑娘,适才可是你说胜负已分?”
“不错,正是我说的。”
众人又一片哗然。
有人道,“小姑娘,你可别胡乱瞎说,你岂敢在茶圣宫先生面前班门弄斧呢?”
“是啊,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另一人向我绕了个白眼,分明嫌我不知趣。
到是那位宫先生,自始至终都以平静的眼波望着我,我看得出,他的目光中并无鄙意,甚至还添了几分兴趣。
此人年约三十上下,束着高髻,眉宇宽阔,白面无须,相貌平平,身笼一件淡青长袍,袍袖宽大飘飘然,随风而摆,远看,恰有几分不若归去的仙风道骨。
瞧他年纪不大,便被人尊称为茶圣,那自然是对茶道深有研究。
他见我直溜溜的打量他,心里也不恼,只微微含笑的回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