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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的担心!”大男孩直起身子,轻声的说道:“你不用怕!那个想要害杲儿的人,我自有手段对付他。他也没有几天蹦头了。至于惋儿,我要给她幸福!我要让她成为这天下最幸福的女孩儿!她喜欢去看大海,我就带她去礁石上听潮涨潮落,她喜欢看草原,我就带她去驰马绿色的波涛之间!她喜欢看日出,我将带她爬上山之颠,迎接第一缕的光明;她喜欢看晚霞,我将陪她坐在海之崖,采撷那无尽的绚烂。天地间的美丽,将为她而绽放,宇宙间的光彩,将为她而璀璨。我,会用一生,我的生命,让她平安喜乐,远离忧患和苦痛!”
大男孩双眸闪着灿灿的光华,遥望着远方无尽的虚空,傲然而又睥睨的说着。语音淡淡中,似是梦呓又似是自语,但萧嫔这一刻的眼中,眼前这个男孩,忽然变得极是伟岸,那原本瘦削的双肩,竟是如同大山般宽阔,那挺直的脊梁,如同万斤也压不弯的山梁。
大雪瑞舞之中,一个男孩昂然而立,如同斧劈刀削般的面上,呈现着无比的刚毅和坚强,散发出的无尽的阳刚之气,让萧嫔一阵的失神,心底,一根许久没有波动的琴弦,忽的铮然而响……
小亭中,寂然无声。四周大雪飘飘扬扬的,纷至而落,轻柔至极的将一切染成一片纯净,如同精灵的足音,轻灵而欢畅。这一刻,二人都默契的没有说话,侧耳倾听着雪压松枝的簌簌声,风儿跑过的欢笑声。寒冷的冬天,在这一刻,忽的涌出一股暖暖的,淡淡的温馨,在四周荡漾着,氤氲着……
“唉!”一声如泣如诉的轻叹,打破了静寂。庄见回转身来,看着这个还是漪年玉貌的美妇人,双眉不由的轩动了一下。
“罢了罢了,你们要怎样便怎样吧,哀家管不了了。只是你当真有把握应付的了吗?你可知你将要面对些什么吗?”萧嫔终是从那失神中清醒了过来,按捺住心底那丝淡淡的涟漪,又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千岁娘娘。
“呵呵,我知道你的想法。”庄见满不在乎的晃晃头,回身不再看她,嘴中却轻轻的道:“世间万物都是在变化的,谁也无法预知下一刻会是什么样子。日月交替,年复一年,有些东西恒古不变,但有些东西其实总是在变的。”
伸手自亭外接了一片雪花,递到萧嫔眼前,轻轻吹落,自言自语道:“就像这雪花一样,今年下了,但明年还是要下,但明年落下的,却不是今年落下的这些了。”
萧嫔微微蹙眉,低头细细思索。半响,忽的粉面一片煞白,霍的抬头轻呼一声道:“你……你是说……”
庄见忽的嘻嘻一笑,重又恢复了那一副惫赖像,耍无赖道:“我没说,我啥也没说哈。娘娘可莫要再给我扣帽子。臣脑袋小,帽子太大,可实在是戴不上的。”
萧嫔听他语含调笑,不由的粉颊一红,轻啐一口,嗔了他一眼。忽的却是又感到太过暧昧,不由的进退失据,一张玉脸霎时间如同一块红布一般,火辣辣的烧的厉害。心头不争气的狂跳了一下,将脸扭转一边,淡淡的道:“哀家不懂这大事,只是想着让自己的子女都能平平安安的,一世无忧。至于这些个什么富贵荣华,唉,其实也不过是过眼烟云,又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你记住你今天的话,莫要使哀家失望就是。只要你能保证这一点,一切……随你们去。哀家不会再多过问。”
庄见大喜,终于是摆平了!呵呵笑道:“娘娘放心,臣若是没点把握,又怎么敢信口开河?就算退一万步讲,难道臣就不为自己个儿的小命打算啊。或许三年,或许两年,一切都会不一样的。不过,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萧嫔面上红潮渐退,这才转头看他,只是一望见他那灼灼的目光,又是不自禁的心头一跳,不自然的转头,淡然道:“你今日讲的还少?谁又敢来多说于你。”此言一出,不由的又是大臊,怎么这话儿听着,全不是上下该说的语气,竟有些赌气撒娇的意味,萧嫔不由的暗暗为自己着恼。
庄见却是因为心愿得偿,欢喜的并没注意。想了想,才道:“臣只希望一件事,一旦哪天皇上要去江都别宫,还求娘娘能找些借口,不要跟去。若是有些什么需要的话,可使人往臣府上去招呼一声。臣自有法子办到。”
萧嫔听他说的奇怪,不由忍不住回头看他,却见他脸容平淡,并不似说笑。只是那双眸子中,却满是狡黠。微微沉吟,自怀中摸出一块绿玉令牌,递给庄见道:“好,你说的,哀家记下了。你若有什么需要,亦可使人持此令牌来宫中见我,哀家当全力相助。”待得庄见接过,这才站起身来,瞄了他一眼,低低的道:“今日之事只做并没发生,你……记住了。”说罢,紧了紧身上大氅,已是转身而出。
亭外,风雪愈急,白蒙蒙一片中,一抹紫影枭枭而逝,天地重归寂静。
第一百二十四章 元旦
春寒料峭,乍暖还寒。大业十一年的元旦,转瞬既至。这古时元旦指的却不是咱们常说的公历一月一日,而是现在的春节。
这是庄见到了大隋的第一个新年,过了这一年,他也就十六岁了。可以说,已算踏入了成年的行列了。家中几女跟着他这多时候了,也是该给个名份的时候了,尤其是红拂,虽说二人已是明确了关系,但这长辈见证毕竟还是要的。
朝廷自腊月二十三日就已休朝,要等来年初五日才开朝,不过也是给众臣团拜,共同朝贺皇帝等等事务。真正的议事大朝,却是要待上元之后方才开始的。这倒让庄见大是点头,这个制度比起后世公司来可是厚道的多了。
老爹庄乐生早早就被接了回来,待得见了满屋子的儿媳,饶是庄乐生有了准备,也是闹了个目瞪口呆,对自家小子这等神奇的功力,也是大为感叹,眼见庄家兴旺指日可待,自是老怀大慰。
在老庄同志的见证下,红拂、慧儿、仙儿、花语、依人加上彩荷,俱皆配了庄见。彩荷多年心愿得偿,自是潸然泪下,激动不已。只是诸女身份不比那位郡主,庄见也不会去刻意的在这方面去刺激老杨同志。所有人不过都是定个名份,只等着娶了杨萍儿后,一起再办就是。
待到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过完春节,庄乐生也不多留,仍是带着彩荷和小棒槌先回太原。庄见又拨了一队暗卫相护,就此留在太原听用。小棒槌离别之际,自是哭的稀里哗啦,罗世信与他最早相识,亲送这位兄弟出城,众人在城外挥泪而别。
那二皇子处,倒也没趁着这个时候来寻事,自上次小人魇镇之事暴露,惶惶几日后见并无后话,方始慢慢放心,只是丢了柳美人儿,倒让他大是心疼,这些日子在莫离的劝慰下,也是销声匿迹,并不多出。故而整个春节,让庄见大是舒服。每日里倚红偎翠,调笑无忌。
众女既与他定了身份,自是由着他胡来,让这厮大是享受了一番温柔滋味。这一日已是初四,庄侯爷正自高卧榻上,享受着众女的侍候,慧儿却道:“大哥每日里只顾玩耍,那朝拜时的贡物可曾准备下?”
庄见嘿嘿笑道:“这还用说,你家夫君那是何人?那可是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高人,这点小事还能难住我?安了,我早就准备了两样难得的宝物,定会让皇帝满意,到时候咋也得淘换回来些好宝贝,绝对亏不了就是。”
众女听的好笑,自家这位郎君,向来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儿。就算是给皇帝进献,也是打着讨便宜的心思,只是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却是不知他捯饬出了什么物件,竟然这般笃定。只是,这次任凭诸女使出手段,庄见只是不说,众女也只得无奈放过。
第二日,众臣上朝。众大臣列队而行,往太和殿而行,那边却是皇帝受礼大庆之处。这会儿尚未出春节,那议政殿是暂时不解封的,意是休朝之意。
长长的队列之中,众大臣虽是都有敬献,但都是俱以礼单,所有敬献之礼,都写在其中,到时候只要拿出宣读,各色礼品自会通过内务府而入。然而,整队队伍前,庄大侯爷却是与众不同,手里拎了个大桶,上面还覆盖着一块大红绸子布,盖得严严实实的,满面贼忒嘻嘻的,领先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