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的男声很凶狠:“你怎么知道?是安作告诉你的嘛?”
“是的。”林乡宁沉静地说:“他有求于我,我当然也要他说出你关心的问题,算我尽心了。”
“安作在哪里?”
“他没说,也许在鹤城。”
“是真是假,今天晚上我要跟你算算总帐!”
关了手机,林乡宁嫉恨不己地咬着牙。
安作担惊地说:“又是那个家伙嘛!”
林乡宁没有回答,冷冷地说:“你现在给门驻华打电话,问问她目前的情况。告诉门驻华,专案组很快就去抓她。”
安作震惊地说:“专案组扑空了,你怎么办?!”
林乡宁沉着脸说:“我有我的办法。”
安作犹豫着,林乡宁却愤然起来,抓起安作的手机,对着伊博兰低沉地命令道:“妞妞给门驻华打电话,快点!”
伊博兰犹豫着,但还是轻轻地按着一个个的号码。
几遍铃声后,伊博兰轻声问:“驻华姐,你在哪儿?”
“我在文源。”门驻华轻柔地问:“你和安作在哪儿?”
“在……一个朋友家。”伊博兰惊疑地说:“专案组正在搜寻,你怎么敢回来哪!”
门驻华低声地说:“我打听到了许信的下落,你和安作尽快到高阁寺前面来,咱们想办法收拾他。”
“现在去……被发现了怎么办?”
“公安局要抓许信,又不是抓咱们,你怕什么呢。”门驻华叹息道:“能避开点就避开点,除掉许信就万事大吉了。”
伊博兰关了手机,安作和林乡宁都惊疑不己,也都在谨慎地琢磨着。门驻华真的追寻到许信了吗?
门驻华敢回来也真够有心量,她说的话也确实有道理。公安局抓的是嫌疑犯许信,而保全自己就必须先除掉许信。
安作下了决心说:“去!大不了投案自首。”
林乡宁点点头,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支粗杆钢笔似的东西,递给伊博兰。她低声说:“这是袖珍电警棍,藏好了防身用。”
教会伊博兰使用电警棍后,林乡宁又说:“我去找辆出租车来,妞妞最好打扮一下,现在变丑点,今后就能更美了。”
林乡宁沉静地走了,安作沉思地看着电警棍。
忽然,安作想起来了什么,立即掏出手机,默默按着号码。
伊博兰问:“你给谁打电话?”
安作说:“方沁。她曾经说过,天大的事她能摆平。”
伊博兰惊喜地问:“告诉方校长咱们现在的危险,她能帮咱们化险为夷嘛?”
安作点点头说:“她和我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也该跟我同生死共患难。”
伊博兰惊讶问:“你要相信这样的命运,我怎么办?”
安作笑笑说:“你是妞妞,我永远是老伴。”
“方校长呢?”
“你问她吧。”
高阁寺屹立在第一都的老城中心,真的很高,也很神奇。
这是典型的宋代贵族建筑,似宫廷也似庙宇,是北宋时著名的宰相韩琦修建的居所。高阁寺琉璃顶飞檐张扬,红墙体庄重尊贵,青石基层层叠叠,巍然傲视着古城。如同倒过来的“伞塔”文峰塔一样,几经烽火战乱,数百年来高阁寺就是这样耸立依然。
夏季乔装打扮很难,伊博兰只好戴上林乡宁的墨镜,又加上一顶长沿的遮阳帽,把长发塞在帽子里;换上一双色的旅游鞋,两条修长的腿上是宽脚的牛仔裤,又悄然下楼穿上安作的男衬衫。
她有这么高的身材,这身装束很象悠闲的小伙子。
走在高阁寺前,安作寻找着门驻华柔声告知的民房。
这一带的房屋太老太破了,宛如与流光溢彩的文峰大道相隔了一个世纪。许信藏匿在这种旧城区里,也真是费尽心机了。
这里是即将拆迁的地区,很少人有居住。找到门牌,走进去是一个狭长的夹道,七拐八弯地来到一个旧式院落。
安作正在疑虑,正前的窗户一阵“哗哗”响,破烂的窗帘撩开了,露出了门驻华柔媚的脸庞。
安作看看身后没人跟踪,立即和伊博兰快步走了过去。
轻轻推开房门,安作和伊博兰走进屋里,房门立即被人关上。
安作还没有看清屋里的情形,凶猛的铁棍就砸在了头上!“啊!”安作惊叫一声就倒在了地上,头晕目眩,惊恐不已。
他似乎看见一个身影一闪,身旁的伊博兰连喊叫都没有来得及,也倒在了地上。
安作意识到遭受了暗算,但他只有意识,却没有能力反抗。
清醒过来后,安作的脑袋疼痛万分,头顶似乎流着血。
他蒙胧地看见,面前抽着烟的人象是许信,而瘫在地上的人是门驻华和伊博兰。他渐渐也清楚,自己的手脚也是软绵绵的。
许信真在面前,看起来并不是阴险狠毒。
许信嘿嘿地笑道:“你是男人,多挨了一闷棍。她俩年轻漂亮又风骚温情,我怕一棍子毁了容,就只用了点M4迷魂剂。”
安作有气无力地说:“你把我们都害了,既点得不到什么,也逃脱不了法律的严惩。”
“M4迷魂,真的让你神智不清了。”许信冷冷一笑道:“我这模样,除了你们,谁还能认出来?!”
看着安作无奈的神情,许信嘿嘿笑着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呀。我不学你们无情无义,不言不语就要把我扔进河里。我今天要把前因后果慢慢地告诉你,还要叫你睁大眼睛看着,我怎样跟门驻华和混血妮过瘾地玩。这比看彩照要实在,切身体验才美妙无比呀。”
门驻华柔弱地看着安作,伊博兰羞辱地看着安作,安作却无可奈何地看着她俩。
没有任何绳索捆绑着,也没有任何物品铺垫着,门驻华和伊博兰只能软弱无力地躺在肮脏的地上,靠在灰蒙蒙的墙上。
M4迷魂剂就是这样可恶,这样让人无奈!
范中河焦虑不安,匆匆赶往鹤城却令人失望。
门驻爱不该死,但真的死了。医院的病历证明,她上午的情况还稳定,中午一觉就睡死了。
M4迷魂剂,尽管医院还没有作出判断,范中河就认定了死因。
范中河担忧不已。姐姐去世了,门驻华不在医院,也不在家里。她手机通了,却一直不接听。
这种情况不应该是回避追查,她很可能落在了许信手里,就不可避免跟她姐姐一样的下场。
范中河气愤不已,安作这几个人真的昏了头,仓皇地藏匿还不时举报嫌疑犯,闹得鸡犬不宁。直接配合警方,他们即便被拘留审讯也能保全性命,也能躲避许信这样凶狠的报复嘛。
高阁寺附近的拆迁旧民居里,许信又点燃起一支烟,阴沉沉地看着瘫软着的三个人。
“门驻华很有老板娘的气魄,孤立无缓时也很柔情,竟然把安作和混血妮都骗过来了。”许信冷冷地说:“你现在可以死心了,他俩来了跟你一样,只能让我随心所欲地玩耍。”
门驻华柔声地说:“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多一份信心,你也就多一份危险。”
“你还很人意志嘛。”许信捏住门驻华的脸蛋,对着她喷出一口烟雾,冷笑道:“你们谁有还手之力,谁能阻止我玩弄你?!”
“命中注定,我们三个人真的是生死相依了。”门驻华叹了口气,哀求道:“许大哥,我认命了,能不能让我喝一瓶营养金?”
“安作的公文包里有一盒营养金,够你喝的。”许信重重地哼了声说:“只是,你必须脱光裤子,喝一瓶就得让我好好玩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