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魂剂!”
安作也不解释什么,懵懵懂懂倒在床上。
伊博兰收拾干净房间,安作就清醒了,没有一点醉酒的感觉。
安作神情清爽,莫名其妙趣的看见床头柜上的一盒口服液。显然,安作已以喝了一瓶,空瓶时还留着吸管。
安作拿起瓶子,看着标签上的醒目名称“营养金”,还有提神健脑、补身强体等简要的说明。
伊博兰过来,笑嘻嘻地说:“烧刀子烧心,营养金补身,效果很神奇吧。”
“你从哪能儿买来的?”
“我们学校的。我顺路到北京K校,方沁校长让我带来的。”伊博兰解释道:“方泌校长请你尝尝,看看能不能在中原地区营销。”
安作颇有兴趣地问:“一盒多少钱?”
“一盒10小瓶,在日本每瓶跟黄金同价!”
“这么贵?!”安作震惊地问:“走私来的?”
“不清楚?”伊博兰悄然地说:“方校长说,京城的许多达官贵人都持币待购呢。”
“这么紧俏!为什么不大张旗鼓地做呢?”
安作惊奇不已,也细心看着盒子,瓶子上的批号等相关文字、说明。市场营销必备的内容都有,也很规范。这是国家营养研究所最新研制的高效能补品,处于试用期间。
安作思忖地问:“方校长想怎样合作?”
“她想利用威赛公司的网络,把营养金巧妙地推进礼品和保健品市场。”伊博兰说:“你如果有兴趣,她就过来详细谈具体办法,利润非常高。”
安作看着营养金的瓶子,连连点着头说:“如果100元这一小瓶,瓶瓶都有我这样奇妙、清爽的感觉,潜力就很大。”
伊博兰欢喜地说:“你有兴趣就打电话,邀请方校长过来。”
“咱们过几天再说方校长。”安作笑着问:“当务之急是先解决你的这批山货,一盒多少钱?”
伊博兰嬉笑地说:“我拿回家的奖金和提成,换来一大集装箱的山货。你看着定价吧。”
“不是垃圾吧?”
“货真价实,我告诉你了嘛。”
安作呵呵笑地说:“妞妞要发财了。马平阳等着要45箱,付款18万元。他留下3万元,妞妞能赚十万元了吧。”
“把这一集装箱的山货都给了他,也不止赚十万!”伊博兰咯咯笑着说:“我在深山老林里挨家挨户收购,工夫不付有心人嘛!”
安作说:“我已经印好了即时贴的门球赛图案,咱俩挨着往每盒上贴,明天就送去。”
“好,贴好图案,咱俩一起去送货。”
“不能带你去。”
“为啥?”
“我怕受折磨。”
“老伴妞妞是注定的了,你怕也不行。”
伊博兰欢笑着,拽着安作到后院取出山货,开始往盒子上贴图案。
丘济昌打来了电话,他从广东押车拉南洛山搬迁的服装设备,在西坪县城外的107国道路边店吃饭休息时,他们跟服务小姐打情骂俏,被巡警抓住了。
安作恼忿地说:“你小子就会吃喝嫖赌,路边店是什么地方,你不是找着倒霉嘛。”
丘济昌哀求道:“我们几个被关在地下室里,你快想办法救救我们吧!今晚十点之前不送来1万块钱,我们就会被拘留呀!”
“老许呢,叫他帮你们!”
“联系不上,我们被几个小姐敲诈得身无分文了。”
安作略一思忖说:“你给马平阳打个电话。西坪归驿城管辖,在他的地盘上容易通融。”
丘济昌急切地说:“我跟马局长不熟,这种事情怎么开口呢。还是安大哥有面子,你给马局长说说,事后我加倍酬谢。这也是为了夏村的合资嘛。”
安作想了想说:“你老老实实等着吧,我最快晚上八九点才能到。”
看着安作放下电话,伊博兰担忧地问:“有商老师吗?”
“不清楚。”安作思索着说:“我现在坐火车去驿城,你立即跟货运部联系,把这45箱山货发往过去,明天我也许就拿回钱了。”
“他们那种歪门邪道的事,咱们最好不要介入。”
“我是老伴,还要妞妞这样操心嘛。”安作笑了笑说:“这两天你就在家里看家、睡觉。要不你就去找周虞,让她帮你制作好山货网页,在虞美人网站上发布,说不定就招来很多客户。”
“也我想去美容院看看……”
“最好别去,门驻华有点心术不正。”安作突然想起了林乡宁,连忙叮嘱道:“二楼住着个女警察,说话办事要谨慎点。”
伊博兰愤愤不平地说:“警察怎么啦?我安份守己又不招惹谁,她能把我生吃活吞了嘛!”
安作劝慰着说:“小心没大错,不要任性。”
安作就把收音记事本装进口袋,又从保险柜里取出两沓子钱,然后又把那盒营养金拿来,一起装进公文包里。
临出门前,安作突然想起林乡宁的话,笑了笑说:“楼上的女警察叫林乡宁,可能认识你。”
“认识我?”伊博兰摇了摇头说:“认识我的人数不清。”
107国道在西坪县城的西边绕了一个半圆,路边都是饭店。晚上八点来钟正是吃饭的高峰期,五花八门的路边店一是挨着一间,飘旗的、亮灯的,霓虹闪闪的,让人目不暇接。
安作坐特快列车到临近的颖河市,又坐出租车赶到了这里。找到丘济昌说的“新鲜嫩”餐馆,安作就看见门前停着四辆大货车,都蒙着严严实实的盖布。
一个花枝招展,化妆浓艳的小姐迎着安作,笑着打招呼:“哎,老板吃饭还是休息?想干啥说一声,样样包你心满意足。”
这个小姐的豫南口音很浓,身材不高,嬉笑的嘴角上跳动着一个也许涂了红的美人痣,也有几份妖媚的姿色。
安作冷冷地问:“老板在吗?”
“找老板娘不好吗?”那小姐嗤嗤笑着说:“刚刚17岁的小老板娘,是真正的新鲜嫩。”
“是你吗?”
“俺不好嘛?”那小姐飞着媚眼说:“俺叫韩息息,包你满意。”
这样的小姐在马路边招揽生意,比美容院、洗脚城的娼妓还要下贱。
安作哼了声,朝餐馆门口走着问:“这个餐馆有几个老板娘?”
“你要几个?不出十分钟俺给你叫十来个,光着身子随便你挑。”
“不怕公安局来抓嘛?”
“真要抓,这么多饭店早就关门了。”
“我的几个朋友怎么被抓了。”安作冷冷地问:“就关在餐馆的地下室里,为什么?”
韩息息愤然地说:“你是来给他们送钱的吧,这伙人吃喝洗嫖啥事都干。那个大个子人模人样的,一个小时里变着花样干了俺三回,给他要200块钱却耍赖!俺们挣得是皮肉血汗钱,耍赖就得叫警察,不能便宜了这几个赖皮、孬孙!”
“拉他们上身时,你怎么不这样说?”
韩息息咬牙切齿地说:“俺从来就不把这号人当人看!他玩弄俺就是玩弄他妹子!就是尻他亲娘!就是干他祖奶奶!”
安作惊诧地看着激愤的韩息息,烦躁地说:“别骂了。我带着钱来了,你叫警察来放人。”
“你先放一炮吧,俺对你优惠。”韩息息说着就撩开了短裙,冲着安作晃动着,嬉皮笑脸地说:“50元一次,很实惠。”
“快去叫警察吧!”安作吃惊也烦忿,连连挥手赶走了韩息息。
路边店这样的卖淫女,撩开的裙子里竟然赤身裸体!
一个穿着旧式警服、一脸络腮胡子的大个子过来,胸前带着的证件是“国道联防队”的执勤证。
络腮胡子翻眼看了看坐在餐桌前的安作,清了清嗓子问:“你是他们的头儿。”
安作陪着笑脸说:“我来驿城办事,跟你们工商局的马局长是朋友,顺便也帮帮这几个朋友。”
“县官还不如现管呢,别说啥局长了。”络腮胡子把几张纸往安作面前一扔,哼了声说:“这是他们的笔录,你看该咋处理吧。”
安作掏出一沓子钱,笑笑说:“这是一万元,你放人就是了。”
络腮胡子仔细查点后就说:“罚款够了,吃喝玩乐的花消,你跟餐馆结算就行了。”
“一万元不包括吗?”
“废话!吃喝、洗浴、按摩、找小姐还要公安局报销嘛!”
安作沉下脸问:“一共多少钱?”
“那个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