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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澜忽然急了跳过去抢手机,景仰顺手摁了免提,他一只手把手机举得老高,顺势圈着她的肩膀,俯身亲吻她的脸,布料摩擦出的混乱里带着紊乱的脚步声。
隐隐透着男人与女人交织的呼吸,带着原始的*。
那边喊了声苏澜,回应的只有津液与肌肤碰触发出的声音,还带着浓重的呼吸,以及……女人不知道是痛苦还是欢愉的轻哼声。
手机里小小的一声,像是砸进池塘的小石子,扑通一声后,了无痕迹。
景仰终于松手,苏澜逃脱了他的钳制,失力往后退了两步。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已经是第二次砸手机了,上回碎了一块玻璃,这回殃及了一个玻璃雕花的茶几。
两人看着对方,静静听着玻璃崩裂的声音,而后咔嚓一声裂开。
苏澜唇上还留着他的温度,啃噬让嘴唇有些发痒,这会儿是火辣辣的疼,还有氧气再次充满大脑让她清楚的明白了一件事情。
所有的事情就这么快刀斩乱麻的解决了。
并且毫无挽回的余地。
这天晚上,他们躺在同一张床上,背对背,不置一词。
第二天早上,苏澜醒的早,其实她本来就没睡踏实,一晚上心扑通扑通的跳,总觉得自己做了难以饶恕的亏心事。她没起床,就是躺在被窝里出神。
景仰醒的要晚一些,他当然无事一身轻,觉也睡的踏实。
他撑着胳膊看她。
人睁着眼。
景仰玩笑了句:“你这是干嘛呢?”
苏澜木木道:“我不知道。”
“你是不是又在莫名其妙的自责,你这人就是太过于逆来顺受,不知道争取。再说,人既然敢于付出,就该承担一定的风险。”
苏澜道:“是吗?”
景仰在她脸颊上轻啄了口道:“现在不要想这个,都是无所谓的东西,你该跟那个男人见一面,全部说干净了,以后再也不要见面。”
她词不达意:“我也有想要的,只是怕到手了又不见了,太过投入了往往容易伤心,所以就不去尝试了。”
他扳过她的脸说:“全是些托词的话,想什么应该用行动表示,打嘴官司不顶事儿。”
“景仰,你跟别人也这么说话吗?”
“怎么说?”
“无时无刻不在揭露人性的自私。”
他笑:“你不一样,我在别人面前不张口。”
“所以你什么话都跟我说。”
苏澜淡淡道:“我记得我以前是个律师,可是我现在都快忘了自己是个律师了。”
景仰握着她的手摁在她胸口道:“你做什么工作不重要,知道自己的心意最重要。”
她低头看着他的手说:“我快要不认识自己了。”
景仰凑过去问她的面颊,声音低迷醇厚,带着些蛊惑,缓缓道:“这是对的,想要什么就去争取,不择手段也不为过。”
苏澜长吸了口气,道:“起来吧,我也起,我该去见韩硕一面。”
他没起来,伸手在她衣服里乱捞,嘴上道:“昨天你可是给了我一巴掌,让我亲两口补一补。”
她推开他,道:“以后再说吧。”
第一百零二章
苏澜见到韩硕的时候并没有料想中那么尴尬。
两人直奔主题,也就是关于婚礼取消的事儿,幸亏没领证,免去了不少麻烦。苏澜还想原先那些消费由自己承担,可是担心抹了人家的自尊,也就没提,等着回去了往他账户里打些钱。
韩硕倒是没说什么好聚好散,只是道:“你喜欢他?”
苏澜不想隐瞒便点了下头。
韩硕又问:“你们当初是怎么离婚的?”
“我们对婚姻都不专心。”
韩硕了然,道:“他看着不像个好人,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你确定他能改过来?”
苏澜说:“想试一试。”
他哦了一声,又说了声:“女人总是太感性,最后容易得不偿失。”
她低头说了句:“他其实挺好的。”
韩硕:“人都容易被金钱裱装下的浮现欺骗。”
苏澜说:“你跟他不熟,所以……”
他说:“天下乌鸦一般黑,苏澜,你做这个决定以后会后悔的。”
“浪子回头这种漂亮话都是说说的,初中生才信的话,没想到你会认真。”
“一只跑野的兔子,你别指望能把它圈养回来,更别说人。”
苏澜一直没说话。
最后韩硕叹了口气,道:“既然你决定了,就随你吧。”
苏澜说了声抱歉,又道:“我这人一直活的没什么主见,想试一回。”
韩硕点了下头,起身道:“好歹我们也算是有缘分的人,抱一下再见吧。”
苏澜尴尬的笑了下,扭头看了眼落地的玻璃窗外,景仰靠在他那辆车上,挽着胳膊歪头看着里面。
他与自己目光对视的时候,把头偏的更厉害了。
她知道他等的很着急,他那个人很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常不会喜形于色,反倒是那些小动作,比如他不耐烦的时候就爱把头微微偏着。
其实她的意思是自己过来的,没想到景仰会跟过来。
韩硕见她犹豫,笑道:“礼节性的拥抱而已,他要是爱你不会在意这些。”
苏澜支吾了一声。
韩硕已经过去抱了她一下,在耳边轻声说了句:“你把爱情看的太重要了,如果一个人被同一种情绪占满,她基本告别了平等,别人随便就能把你打的一败涂地。”
苏澜愣了下,伸手拥抱了他一下说:“谢谢。”
她再回到车上的时候,景仰偏头看她,也不说话,就是看她。
苏澜不自在道:“你看我干嘛,我脸上有花儿?”
他回头,伸手拍了一下方向盘,才发动了车。
路上,电话打来,在问苏澜旗袍做好了,什么时候去拿。
她草草回复,又拨了几通电话,把那些定的首饰之类的全部退了,她还想要不要跟韩家二老道个歉,再想人家说不定还不想见自己呢,倒是跟冯玉说了一声。
冯玉听了不分青皂白的指责她的不是,苏澜一直没说话,听她骂完了说了声再见,才挂机。
心里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儿,总之不是苦的。
她瞧着外面光景陌生,便问道:“这是去哪儿?”
“拐不了你。”
“你说话能不这么阴阳怪气吗?”
景仰没再说话,苏澜也没说,她偏头看外面。
走是走了有一段时间,约莫是郊区的样子。
这会儿,春天的花儿开尽了,夏天的花儿还是花骨朵儿,一眼望去,就是一片绿油油的叶子,实在是没什么看头。
他俩一前一后下车。
苏澜问说:“怎么想来这儿了?”
景仰抄兜走在前面,说:“随便走走。”
他走在前面,她就跟在后面。太阳不是很热,有微风,卷着些叶子的湿气,闻的人浑身舒爽。
俩人走了一会儿,景仰找着个岸边蹲下,扒拉着草叶子说:“瞧见了没,这儿有个螃蟹。”
苏澜嗯了声,又说:“你别捉它。”
他抽手道:“我没打算捉它。”顿了下,他瞧了眼脚尖儿,又说:“有些话说出来太矫情。”他依旧蹲在地上,抬眼看她。苏澜能看见他额头皱出来的一大片褶子。
“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