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艾伸手,道:“真是抱歉了,浪费你这么久,苏小姐,酬劳我会多算你一倍的。”
苏澜回握了一下,道:“没关系,你有事儿先忙吧。”
米艾颔首,又跟服务员招手:“结账。”
结了账,米艾又道:“苏律师去哪儿,我送你一程。”
苏澜拿了包起身:“不用麻烦了,我还有个案子。”
她笑的分外璀璨:“没关系,顺路的事儿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儿。”
苏澜听她刚刚那通电话,只觉得不好意思。拒绝道:”还是算了,你挺忙的。”
米艾愣了一下,随即会意笑道:“不重要,我先送你过去吧。”
苏澜只是笑笑。
最终还是米艾把她送过去了。
等苏澜到了所里。
又看时间不早了,她也没打算去所里了,中午景路也不回去,她就一个人。
苏澜去餐厅带了份儿食物就过去。
回家的时候,见到了许久不见的婆婆正在客厅里,苏澜愣了一下霸道老公,不要闹!。
婆婆没什么事儿一般不会过来,这会儿过来了是什么意思。问了才知道找景仰。
苏澜怕赵霭看到手里的袋子又说自己,便直接去了厨房放了袋子,又倒了壶茶过来,道:“妈,你有什么事儿给他打电话就是,他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给我留个话也行。”
赵霭面色凝重,道:“这回是大事儿,打电话不成。”
苏澜见赵霭面色不好,就不再多问。
赵霭又问:“景仰什么时候回来?”
她一愣,这可怎么回答,正约会呢,谁知道约哪儿去了,指不定在那个女人床上呢,扰了人家鸳鸯多不好。
赵霭见她不回,又叹气:“这家里全靠女人撑着,别说什么景仰是我儿子我偏袒,你看看你像不像个女人样,他没样子,你倒好,不闻不问,当初我可说,你们一个属狗的,一个属羊的最合适不过,真是我瞎了眼,你怎么就看住他?”
苏澜避而不回,低头道:“妈,你要不要喝水?”
赵霭咬牙:“你啊,现在不管,我死了,他更没收敛,有你受的!到时候你哭给看。”
苏澜连连点头去倒了水,安顿好婆婆,忙给景仰打电话。再这么呆下去,她岂不是要给说死了。
那边好一会儿才接,通了,道了声:“怎么了?”
“妈过来了。”
“过来就过来。”
“找你有事儿。”
对面传来翻纸张的声音,男人声音慵懒,道:“我处理点事儿,中午回去。”
“得多久。”
“半个小时。”
“好,再见。”
挂了电话,苏澜又去了客厅招呼婆婆。
景仰回来的时候,正见苏澜正襟危坐,拜佛似的。
苏澜看了他一眼,见他往里面迈腿,拔了调子道:“换鞋再进!”
景仰收了脚,不耐烦的开了鞋柜,边道:“妈,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
能让赵霭专门走一趟的必然是大事儿,可这事儿要从很久很久说起了。
景家有三兄妹,赵霭这边是老大,老二景敏嫁了侯姓官家,老三嫁了个商人。
这回出事儿的就是侯家那二姑娘。
前几天赵霭接到电话,说是那边出了二姑进了医院,年纪大了,出点问题是自然,她没放在心上,第二天,景敏倒打过电话来了,哭哭啼啼,她特意跑了一趟,原来出事儿了,不是小事儿,大事儿,还是大事儿中的大事儿。她这才匆匆跑过来。
事情源头得从几年前说起,侯家的儿子,名叫侯勤,现在侯勤的妻子杨悦是小三儿上位,之前有个妻子叫宣雅,长得眉清目秀的学历高,家世虽然比不上侯家,却也不差。可侯勤就是死活瞧不上人家,俩人结婚三年多最终还是离了,不过当初谁都觉得宣雅可怜,起初二姑是不想俩人离婚也就说服宣雅忍一忍等着侯勤回心转意。
谁知侯勤吃了秤砣铁了心药离婚,宣雅不同意,他故意对着宣雅的面虐待孩子重生之叶小七。杨悦也是做绝了,带着她的脑残粉给施家打电话骚扰,到处泼人家脏水,气死了宣雅的父亲。
终究是离了婚,到最后,宣雅浪费了自己的青春,孩子没要到,还没了一个亲人。
杨悦跟侯勤却天天挂在娱乐头条上,被称作金童玉女,想想都气人。
那时候谁都觉得侯勤做的过了,说了不济事儿还得罪人,侯家为政,侯勤还是个二世祖,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一家人的不值当。
再后来宣雅走了,水灵灵的女人被折腾成了一朵干菜花,穿着灰色的长款毛衣,领子遮着嘴,唯独露出一双大而无神的眼睛,手上拿着个小拉杆箱子站在雪地里,让人心疼的要命。
侯家跟宣家住一条巷子,拐弯便是。
苏澜见她,浑身都疼,虽然没做过几天妯娌,听说她要走,还是应了送她。
当时都在景家这边吃饭。
苏澜说送人的时候。
侯勤的表情跟吃了屎一样,啪的一声摔了筷子。杨悦也跟着放下了筷子。
景仰淡淡的看了一眼侯勤,对苏澜道:“慢点走,路上滑,小心肚子。”
苏澜的肚子已经八个月,脚都看不到,她嗯了一声,转身出门。
就是侯勤再看不惯,也没敢找苏澜的麻烦,打狗还得看主人,侯勤怕景仰,也就唯一怕这么一个人,见了景仰跟哈巴狗见了主人似的,尾巴恨不得翘到后腰上。
赵霭直言道:“宣雅回来了,还嫁了个有权有势的男人。”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摇头,“以前那孩子杀鸡都不敢看,胆儿小的跟什么似的。这回倒变得铁石心肠,刀刀往侯勤命脉上割,看来是不大目的不罢休了。”
“怎么说?”景仰也知道那事儿,没多问,坐在沙发问道。
“你也知道你二姑一家人好面子,杨悦以前做过些龌蹉事儿,宣雅统统给抖搂出来了。”
“那现在侯家怎么样了?”
赵霭摇头:“丢脸丢大了。”
苏澜添了茶:“二姑之前不还盼着他俩离婚嘛,这回准成!”
“成不成的另一说,就说侯勤那脾气,定是跟宣雅死磕到底。”而且,她有些不忍道:“侯勤前段时间也进了医院,命根儿没了,还找不到缘由,他以前做的大不对,按理说,是他活该。可你们是弟兄,侯勤又是那样的脾气,这回要斗个你死我活了。你姑父位置在那儿,现在盯的紧,不能做什么,宣雅那位来头大,事情不好收场是必然。我也不绕弯子了,侯勤最敬你,你二姑的意思就是希望你跟他说说,让息事宁人。”
景仰笑道:“妈,这事儿搁谁能息事宁人,别说我,就是找观音菩萨也劝不过来。”
“这不是时候不好吗?总不能硬碰硬,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喝了口茶,烫了舌头,景仰看着水杯,又对苏澜道:“水怎么这么烫?”摆了桌面上道:“去换一壶凉的,再加点冰。”
苏澜点头,端了茶壶去了厨房。
景仰晃着脚尖道:“这事儿我知道点,让我说,别管。”
“景仰!”
“那个人就想教育教育侯勤,真能把他弄死?扯淡,只要活着,什么时候不能翻盘重生异世之美玉人生。”
“话是这么说,苏澜不是跟宣雅近吗?你二姑的意思是让她去求个情。”
苏澜正端着茶壶出来,景仰没听到似的,扭头看了她一眼,语气和善:“茶叶换了,壶里的茶叶泡多久了,都能毒死人。”
苏澜没应,又硬着头皮回去换茶叶。
赵霭瞪了他一眼:“好歹是你媳妇儿,怎么这么使唤人家,像什么样子。”
他笑道:“她受用的很。”
“话我是传了,你好歹也意思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