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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端很久都没声音,只有男人低沉平稳的呼吸声,半晌,才有声音传过来,“先放了这个女人,然后给我密切关注她的一举一动,有情况立刻报告给我”。
禾瑾没有死,幕后主使人一定不会就此罢休,不如把谢欢欢当成是一个诱饵,只要那个女人下一次再联系谢欢欢,他们就可以将其一网打尽。
电话挂断。
男人走至谢欢欢跟前,径直将她拽起来,一路拖到了另一张桌子旁边。
谢欢欢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已经僵的不像是自己的,身体在地上划过,雨水一波一波的漫过她的身体,冰冷彻骨,有泥土站在她的手上,胳膊上,肮脏不堪。
男人拿过桌上的蜡烛靠近谢欢欢。
谢欢欢眼睛忽的睁大,眼底满上一层恐惧,挣扎着身子往后腿,衣服一地面摩擦,发出哗哗的水声。
男人垂眸看一眼谢欢欢的狼狈模样,挑了挑眉头,没说话,只是将谢欢欢重新拉过来。
谢欢欢知道自己逃脱不得,闭上眼睛,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出一句,“你们杀了我一定不会有好下场,我谢欢欢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男人只是将拉住靠近谢欢欢身上的绳索,刺啦一声,随着一阵阵发焦的味道和带着恶臭的浓烟,绳索断开。
谢欢欢睁开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看男人。
男人只道出一句,“走吧”,然后转过身子径直向外走去。
“你们为什么不杀了我?”谢欢欢扶着桌脚站起身来,蹙着眉头看向男人走远的背影。
男人身体顿住,却不回头,只有一道轻佻的嗓音从他的身后传来,“杀你?杀你还嫌脏了我的手”。
“你们!”谢欢欢紧紧的攥了攥拳,眼底有凶光漏了出来,她回去就把这件事告诉她爸,然后把他们全给杀了,看他们到时候还怎么嚣张。
男人往前走两步,又像是忽然响起什么似得,转过头脸上带着一道戏谑看向谢欢欢,“谢小姐,今天的事情,还希望你回去不要说,否则,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哦对了,还有,我劝你不要自作聪明,以为你爸可以杀了我们,你也太小看我们了,既然今天敢抓你来又敢放你回去,谢小姐就应该知道,谢家,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要不是如此,今天,谢小姐怎么可能有机会活着离开这个地方,嗯,记住了吗?”。
谢欢欢脊背一僵,这个人的话她竟然没有意思漏洞,难道,他们是
想到这里,面色瞬间变得惨白,下意识的抬手捂住嘴,许久都回不了神。
她早该知道,她伤了禾瑾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男人的背影消失在门板后,谢欢欢拖着身子紧随其后,一步一步瘸着腿走出了屋子
第一百一十六章 :别的男人,想都别想
天气并不好,从早上起来就阴沉沉的,天空上方笼罩着一层白蒙蒙的雾气,将整个城市都覆上一层冷漠的面容。
今天恰好是周末,不用去上班。
穆念琛穿着白色睡衣坐在chuang上,睡衣领口自然的敞开,露出里面如沟渠般泾渭分明的结实肌理,手里端着一杯温开水,眼神清冷的看向窗外,思绪不知道飘向何方。
空气里忽然响起一道有些突兀的手机铃声,穆念琛收回视线,眸子半阖,从桌上拿起手机。
“穆先生,关于上次的那个黑帮组织,有线索了”。
穆念琛依旧端着水杯,抿一口水,淡淡的出声,“是哪个帮派?”。
“是黑狐帮”。
挂断电话,穆念琛将杯中剩余的水喝尽,顺手拿过放在一旁的香烟,抽出一根含在嘴里,拿过打火机,打亮。
窗户没关紧,有风从缝隙里钻进来,火光有些飘忽,穆念琛蹙着眉头用一只手挡住火光,凑过脸去,嘴里的烟被点燃,烟头末端燃起红色的火星,伴随着淡淡的烟雾。
将打火机仍在一旁,男人深吸一口,将烟夹在指尖,望向窗外,微微开启的薄唇中间含着一股薄烟,慢慢吐出,随即在空气中飘散。
他早该料到,救他的是黑狐帮。
因为也只有黑狐帮有这样的实力。
黑狐帮,近两年来道上忽然出现的门派,一年内,势力的触爪就从大陆延伸到了北美,非洲等各个地方,算得上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雇佣兵组织,帮内人员各个是难得一见的高手,大多是退役的特种兵,整个帮派向行事狠戾隐秘,可谓是神龙见尾不见首,讲求的就是快准狠,近两年来曾多次参与世界各地的火拼,是各地刑警的头号威胁,不可消除的威胁,刑警在他们的眼里,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因为黑狐帮办起事而来利索简单,而且无声无息,从来不会留下任何可以让人探求得到的蛛丝马迹,甚至,处理人连尸体骨灰都不会留下,所以,这两年以来,在道上可谓是声名鹊起,成了炙手可热的黑帮组织。
只是,想到这儿那么问题来了,黑狐帮同他有何关系,又为什么会救他,他们有何企图?
从某种称呼上来说,穆家黑帮势力和黑虎帮势力应该是两种敌对的势力,正所谓一山难容二虎,穆家黑帮作为黑道上几十年的老帮派,一直德高望重,而黑狐帮作为新派,按理说应该是要将老帮派挤下去然后独霸黑道势力的,可是他们一直并未有任何行动,甚至在南非救了他,这是一件颇为让人费解的事情。
看来,要探查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不过,现在他倒是有一计,不知可不可行,姑且先试试。
拨通了遗传电话。
电话那端传来男人声如洪钟的声音,“老大好,有何吩咐?”。
穆念琛吐出一口烟雾,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想办法派帮里的人给我混进黑狐帮,将黑狐帮的内部精确消息给我掏出来”。
“属下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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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
昏昏沉沉的下雨天,是个睡觉的好日子。
禾瑾十分机智的把握住了这个好日子,彼时正躺在病chuang上睡得天昏地暗。
禾罄见禾瑾睡着了,觉得甚是无聊,找了一本关于财经管理的书来看,大抵是书上的数字跟她八字不合,又或许她早饭吃太多了,总之,二十分钟之后,她加入了禾瑾的队伍。
沈桡拿着策划案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禾家俩姐妹睡的惨绝人寰。
此起彼伏的打鼾声完全不符合豪门千金高贵冷艳的气质就罢了,肆意横流的口水是几个意思。
禾瑾的口水沾湿了医院洁白的被子和枕头,禾罄的口水沾湿了医院洁白的chuang单,她们无声的向世人展示着她们高大上的技能——用口水作画,这将成为绘画史上的又一大创举。
沈桡本想离开的,可是恰好他今天闲的肝颤,外面又下着雨,一来一回折腾的挺麻烦的,所以留在了这里,决定一边工作一边等待禾瑾从睡梦中惊醒。
他是继穆念琛之后的又一个工作狂,他的工作地点无处不在,公司,家里,医院,商场,甚至是厕所。
没错,确实是厕所,作为一个从小在班里没有出过前三名的五讲四美的学生,他有一个众所周知的称号,学霸,而学霸是怎样炼成的,厕所炼成的。
在无数深夜里,他蹲在厕所门口孜孜不倦的学习,只因为厕所有灯。
沈桡没有高贵的出生,尽管他比很多权贵看起来还权贵,但他确实只是一个农村出生,农村长大的孩子,所以他童年里的深夜学习,都是在厕所门口完成的。
等待禾瑾醒来是一项艰辛而漫长的事情,因为她经常一梦三四小时。
所幸沈桡是一个一脑袋扎进工作中去就很难一下出来的人,所以他也乐的怡然自在。
时钟的针被一直无形的大手操控,很快划过钟面,一圈又一圈的溜走。
中午的时候,禾姳撑着一把伞拎着一个小巧精致的保温箱踏入了医院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