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雅颂大厦楼下,萧妄扛着施颜上了顶楼的空中别墅,扛进她上次住过的房间,不算温柔地把她丢到床上。
“四哥,我求你了,你放我走吧,等打完比赛,我再做牛做马地伺候你好不好?”
施颜焦急地祈求。
一路上她都在挣扎祈求,可他都无动于衷。
萧妄把她因为挣扎而堆叠到大腿上的裙摆拉下去,直起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对上她楚楚可怜的眼神,依旧不为所动。
“别浪费口水了,我不会放你去那种地方,以后都不准去。”
施颜眼里涌上泪水,眼圈泛红,“你这是在断我的生路……”
萧妄平静地说:“我不会让你饿死,会让你过得比以前更好。”
就算以后他对她没兴趣了,不让她继续跟着他,也不会让她过得比以前差。
多养一个女人对他而言微不足道。
施颜用力攥紧拳头。
可她要的不是自己过得好,她要救她的家人……
施颜垂下眼睑遮住眼底的情绪,蜷缩在床上的身体渐渐停止颤抖。
萧妄看了她一眼,转身向外走。
“四哥……”
施颜突然叫住他,声音很轻,带着认命的平静和无力感。
萧妄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她。
施颜抬起眼眸,像是失去生气一般,眼神变得空洞麻木,声音沙哑无力地说:“我想上厕所。”
萧妄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走过去,解开她手上和脚上的绳索。
施颜垂眸看着他一点点解开自己手脚上的束缚,一直很安静,看着温顺极了。
直到手脚完全得了自由,她突然跳下床。
萧妄像是提前预料到了似的,在她跳下床的瞬间伸手把她捞回来。
施颜低头,用力咬在他的手腕上。
萧妄吃痛地松了手,低头一看,手腕上留下了一排深深的牙印,都渗出血来了。
而在他松手的一瞬,施颜就迅速地跑出了房间,朝着大门口跑去。
施颜跑到门口,着急地想要开门,却发现无论她怎么操作都开不了门。
身后传来一道不紧不慢地脚步声。
鞋底叩地的声音,哒哒哒地传来,离她越来越近,直到在她身后停下,她才停止了去开那扇打不开的门。
她转过身,看到萧妄站在她身后两步之遥,灯光被他挡在身后,他前面投射下一道高大的阴影,像一座巍峨的高山将她的身体笼罩。
他的手垂在身侧,被她咬过的左手,血已经顺着手腕流淌到指尖,一滴一滴地往地上滴血。
施颜抬头对上他的视线,眼眶很红,但眼神却很沉静,“放我出去。”
萧妄眼神很冷,说出的话也冷,“我说了,不会再让你去那个地方。”
当初是他带她去了那个地方,才让她堕落至此,他现在有责任拉她上岸,不能让她继续堕落下去。
施颜说:“你没资格管我。”
萧妄垂眸俯视着她,嘲讽的道:“这么快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别忘了我不杀你的条件,你要当我的奴隶,任我差遣,我当然有资格管你。”
“那你杀了我吧。”施颜直视他的双眼,眼里没有害怕退缩,只有不顾后果的执着和倔强,“你不是想报仇吗?那就杀了我吧。”
他现在把她困在这里,不让她去赚钱,和要她的命没有区别。
施颜向前走了一步,两人的距离变得很近。
她垂眸看了眼他口袋,从他左边口袋里,掏出他随身携带的手枪。
在他想要出手之前,把枪塞进他的手里,握住他的手,把枪举起来,枪口对准自己的脑袋,双眸平静地直视他。
“如果不放我离开,那就杀了我。”
“我喜欢清明上河图,用子弹把它刻到我脑袋上吧。”
萧妄眸色沉沉地看着她。
平日里她看他的眼神,都带着紧张、害怕、戒备,可现在她的眼神很平静,那些情绪都不见了。
施颜和他对峙了很久,他都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眼神阴沉地看着她。
“那么想死?”萧妄忽然开口。
施颜说:“我不想死,但你把我关在这,不让我去打擂台,和让我去死没区别,长痛不如短痛,你动手吧。”
她闭上眼,一副等死的模样。
眼眶还是红的,眼角挂着泪珠,看着那么弱小脆弱,却又犟得很,一点也不肯低头认输。
萧妄冷笑一声,“那就成全你。”
他扣下扳机。
“咔”的一声响,没有子弹射出。
枪都没上膛,自然射不出子弹。
就算真有子弹,她大概也不会退缩。
多亏了她不懂枪,不知道子弹要怎么上膛,否则她说不定会把子弹上膛再对准自己的脑袋。
她这犟种一样的脾气,不是干不出这种事。
看着乖得很,实际却比他家里那个不省心的还倔。
萧妄收起枪,长臂从她身侧伸过去,在门锁上按下密码,紧闭的大门发出一声解锁的提醒音。
施颜立刻睁开眼,转身去拉门。
门终于拉开了。
她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速度很快,不知道是赶时间,还是怕他反悔又去把她抓回来,那速度像逃命似的。
施颜赶到场馆后台的时候,已经十点半了,距离她上台只有半个小时。
等化完妆,换好衣服,已经没有热身的时间了。
肌肉和经络没有活动开,不仅影响爆发力,还容易拉伤肌肉。
因为上一场男女混赛,施颜算是打响了名声,她缺席的这三个月,很多人都在等她再次上台。
在看到她上台的预告之后,很多人都在等这一天。
尽管今天是平安夜,按照传统习俗,这一天大多数人都会和家人团聚,但场馆依旧爆满。
有些人是和家人吃了晚饭之后赶过来的,也有一直在这边玩耍的。
在施颜登台之后,现场响起一阵欢呼呐喊声。
白玫瑰的坚韧不屈打动了很多人,他们想看她继续发光,看她能走到哪一步。
同时也激起了很多人的征服欲和破坏欲,想看她被摧毁,被淤泥污染。
萧妄在比赛开始时进入了会场,站在最后排,俯看着下方的擂台。
瞳孔隐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他的神情,手里的烟一直没断过。
比赛打了一个多小时,尽管最后她赢了,但也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