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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时把空调关上,把门锁好,中午我不回来。
紫涵
看到这一切,心中不禁感叹,美好的一天应该这样开始!
浑浑噩噩 第二章
第二章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阿春病了,上医院了,胃炎,没什么大不了的。错了,这对阿春来说可是大病。阿春打电话告诉家人,百般诉苦,无非是想让家里多寄些钱过来。阿春他爸以前是个胃病老病号,所谓久病成医,对胃炎这种小病简直不屑一顾。他告诉阿春只须到药店买几盒胃得乐吃,准保没事,想当年他那么严重的胃病都是胃得乐治好的,对于这么个小炎症那就是小菜一碟。
阿春不干,在电话里左说右说,一会儿这里出了毛病,一会儿那里又出了问题。总之,他那个胃病离胃癌差不远了。在没去检查之前,他还真顾影自怜地担心、恐惧自己会不会患胃癌了,有没有长肿瘤。在他的概念里,癌症是一蹴而就的事,一出现症状保不准就是癌了,还可能是晚期。这对阿春可是飞来横祸致命一击,整个人都焉了。心里怪他老爸不够关心他,不够爱护他,甚至他还怀疑起自己是不是他老爸的亲生儿子。电话打了,不但没得到关怀的温暖,还憋了一肚子气。不就是几个钱吗?为了省几个钱连儿子性命都不顾,还是我爸吗?他想。
高三下学期那会儿,特别是高考临近那会儿,天天都是考试,大考小考没得停,打击也是接踵而至、接二连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和阿春那时同桌,两个晦气鬼倒霉到一块儿了,经常说些泄气的话。
“活着真没劲,比死了还难受。”我说。
“还不如死了算了。”他说。
“那你去死啊!”
“我不死,我还没活好命呢!我还要留在这世界上享受呢!”
就是这句“我还没活好命呢?我还要留在这世界上享受呢!”支持我们度过高中最难熬的一段时期,而且在以后不论多么绝望的时候,或者是有人开玩笑说要我们去死,我们都会以没过过好日子为由要继续活下去,要尝尝好日子的甜头。俺就是享乐主义,苦了十八年,还苦啊?那我活着为啥?为祖国的现代的建设?为人民服务?
阿春患胃炎了,就算是快要死了,他想到的还是自己没过过好日子,在死之前及时行乐,尽可能多地吃山珍海味、珍禽稀兽,广东人不是喜欢吃蛇吗?他来几条金环蛇、银环蛇什么的。还要弄上几个美女,什么大歌星影星名模越多越好,没这么好的来次一点的也行,但首先要是美貌,其次要是黄花闺女,弄得好再来几个金发碧眼的外国摩登女郎,尝尝外国妞啥滋味。他甚至想到死后,如果有可能,一定要叫上些陪葬的,就跟秦始皇一样,什么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婢女丫环太监什么的一应俱全;要是能和戴安娜王妃葬在一起,有她一个就行了。不枉此生啊!不虚此了啊!到人间走一趟没白活!
当然这些只能是在自己心理想像的。在同学面前,还是要装出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国家人民培养了我这么多年,还让我读大学,如果我就这么不负责地走了,多对不起党,对不起我们的祖国,对不起我们的人民,我就是死了也要保佑我们的国家日益繁荣富强,保佑我们的人民个个奔小康;如果我在九泉之下能显灵的话,如果我在去阴曹地府的路上没喝孟波汤的话,一定会很记于心人的。”阿春把他的想法告诉同学们。
检查胃要做胃镜。做过的人都知道,做胃镜那可真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而且心中苦苦哀求,希望自己不要患上肿瘤。阿春没做过胃镜,不懂规矩。头一天吃了早点过去,医生告知要空腹检查。之所以要空腹,就是在做胃镜恶心地想自杀的时候,防止有什么东西可以吐出来。第二天要上“刑场”了,阿春的心是忐忑不安。众人说得做胃镜多难受啊,做完胃镜要像刚结扎的女人一样被搀扶下台,这些倒不是他主要考虑的,他担心更多的是自己会不会患上肿瘤,说白了,一句话——怕死。
喝了小一瓶药水,过不了一会儿,喉咙像结了一层膜,封喉了,躺上手术台,咬上一小截酷似椭圆的管子。医生把装有探测仪的橡胶管往阿春嘴里塞,到了咽腔,再往下到食管,慢慢地一直到胃。到了之后还要一上一下地经常抽动。塞进去时,医生一个劲地叫阿春像吃面条一样往肚子里吞。真不知道这位仁兄在哪品尝过这么粗的面条。那管子和一个人的小指差不多粗。医生告诉我们,这是日本进口的,如果换成国产的,那得跟大拇指般粗。阿春的眼泪像自来水一样哗哗地流,眼珠老向上翻,露出令人恐惧的白,给人感觉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像一个反应强烈的孕妇一样狂呕猛吐,流出来的只是一些唾液。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难受,爱莫能助。
刚躺上手术台时,阿春柔声细语地告诉医生要他轻一点。那声音轻得就像久居深闺的古时小姐一样,我感觉如果医生没装助听器,是很难能听见的,虽然他们相隔不到一尺远。可见恐惧是会让人变性的,要是在平时他和弟兄们打肉搏,他说的可是“来,我跟你牛!”“死过来,我跟你搏了”。
胃镜做完后,阿春并没有像某些人说得那样要被搀扶下台,他是自己走下来的,穿好鞋,跑到自来水龙头洗了一把脸,就没什么大碍了。
《胃镜检查报告》出来了,一看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胃窦上有块黑红黑红的东西——浅表性胃炎。
“胃这东西看起来还真恶心。”阿春说。
“你没看到直肠呢?那里还有未排出的大便呢,那不更恶心?”
“就你的最恶心。”
“你没有,你敢说你没有,我跟你赌一把”。
“你拿什么赌?阴茎?”
“嗨,我还就拿阴茎,毛还比你多两根。”
“不一定,要是有第三个人在场作裁判,我还真跟你赌了。”
拿着报告,医生云里雾里地说了一大通医学上的专业术语,何春的头鸡啄米似的附带“哦”乱点一气。
阿春除了胃炎,还有一个从小七、八岁就有了的毛病——胃酸倒流。医生说这病不是很难治,要治是完全可以治好的,就像晚间性病防治节目中的某些所谓性病专家对阳萎患者说你这个病是完全可以治好的,可结果钞票花了一大把,还是不见勃起,抬不起头,永垂不朽。
末了,医生还加了一句:“要是钱不够,再上来一下,我给减只药。”
看他是个慈眉心善的老者,坐在专家门诊里,以为医术有多高明。原来也不过是只老谋深算做了事还露尾巴的老狐狸。真是高明啊!
就这一个胃炎加胃酸倒流,阿春跑一个多月的医院,花了一千多块钱,胃酸还是倒流不误。最后,阿春跑烦了,失去信心了。反正死不了,流就让他流吧。胃酸多有好处,吸入二氧化碳可以制成碳酸饮料,夏天省下买饮料的钱,一举两得,还治个啥?
我把这些告诉紫涵。她顺带问了一下阿春的情况,她关心的是阿春想美女的那一段。
“你们男人都这么好色吗?”她问“阿春都二十好几的人了,从没碰过女人。别说美女,就是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或者是发育提前的幼女对他来说都是极大的诱惑。”
“要是换了你,你会不会这么想?”
“不会,我会想你。”我想了很久,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本想沉默,沉默就是默认,只好拐个弯,可我没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