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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梦(上)第7部分(2 / 2)

飞天沿着长长的青石阶梯,一步一步地走。前面有人躬身为其引领,每走过一个人的面前,那人就会跪伏屈身以头触地,说一声「恭喜殿下」。

恭喜什么?有什么好恭喜的?

飞天两脚机械地向前走,一直走到那高高天台上的香案处。

天帝穿着墨黑的衣裳,衣襬、襟口都绣着金色的滚纹,沉静肃穆的颜色。

飞天静静地跪了下去。

两边侍立着许多人,有司仪在高声念诵祭文之类。

飞天脑中一片空白,压根不知道他都念了些什么。

有人把他的头发束了起来,天帝亲手替他绑系发带。

然后侍从跪着托上玉盘。上面摆得很简单,两杯酒,两片果。

这就是闻名已久的成人礼么?

听起来多么郑重的仪式,现在也的确是一项正事在进行着。飞天却觉得荒唐。

不知道这成人之式是谁第一个行起来的。共酒,共食,束发……听起来,很有情思在其中。可是真的来到,却发现是这样冰冷的程序。

第一个行这仪式的人,有没有想到,这些本该温存和合的举措,变成这样的枷锁礼法?

飞天木然地喝下天帝递到唇边的酒,然后端了余下的一杯递向他的唇边。

不经意与那双幽黑的眼睛对上,心里突然一颤,飞天手抖了下,泼了两滴在指上。

天帝没有言语,就着他的手把那杯中酒饮尽。

飞天身子僵得像木头,听到司仪唱「礼成」的时候,忍不住地哆嗦。

飞天被牵着手,慢慢步下高台。下面石阶上跪的人,又一一地叩拜,词还是刚才那一句:「恭喜飞天殿下。」

到底恭喜什么……飞天腿直发软,险些被衣摆绊倒。身子热得厉害。不是情动,是不自在。

飞天头埋着头,根本不看两旁的人是什么面孔,不知道这里的人是怎么回事,本应该是隐私的事却在大张旗鼓地进行……

坐在柔软的床褥间,飞天不由自主地蜷起身来来,看着那高大的身影。

背光立在床前的人,怎么看怎么充满了压迫感。

侍从上来为他解开外袍,飞天手攥得死紧,指甲掐进了手心里,不停在心中告诉自己,不要动,不要动……就像汉青说的,权当自己是睡着了……权当他们并不存在。

剩下一件单衫的时候,他们停住了手,伏在地上说:「恭贺飞天殿下。」便退了下去。

飞天脸涨得通红,偌大的寝殿里,只剩了他……和他。

他吞了一口口水,又向后缩了一下。天帝不说话,压抑又惶恐的沉默在弥漫……

这……这算是什么样的局面。

「陛、陛下……」

「叫我的名字。」天帝俯下身来,气息热热地吹在他的耳边,「奔雷。叫我奔雷。」

飞天打着哆嗦,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呢?

一切都沿着……不能控制的方向一路走了下去。

飞天没有过被人这样对待的经历。但想必这位名唤奔雷的天帝陛下,把人压在身下的经验,一定不少。

飞天满脑子的异想,只不想把眼光放在他身上。

这样的一张脸,这个天帝哪来的兴致?

真奇怪?面具已经摘掉,应该看到脸了吧。难道不会胃口尽失吗?

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但是……这个过程……真的想不到都会发生些什么。

飞天身子哆嗦着,尽量紧绷着,想不和他全面相贴。

「怕成这个样子……」不知道是不是他听错,那不容抗拒的声音里有几分无奈,还有几分戏谑,「这么怕我?」

「不,不全是,」这时候飞天还能清楚地回答,自己都要佩服自己,「只是,怕……痛。」

他停下手来,「倒也是……第一次总是免不了会痛。让人呈些助兴的药酒来,多少喝一点……」他贴在耳边说:「你会觉得好很多。」

「不,不要了。」飞天咬咬牙,「我还是想要清醒。」

努力让自己睁大眼睛,看着这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真的很荒唐,刚刚见到的人,现在却脱光光在床上搂抱着,做这种亲密无间的事。天杀的,究竟是什么人发明的这种成人仪式!

「飞天?」

「唔?」

「……」

飞天昏沉沉的,只晓得控制自己不要一拳挥出去。可是根本没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天帝的手上……有练剑的薄茧,摩擦过身体的触觉有些痛,更多是热。让他不能自持,理智尽失的热。

「虽然不太喜欢这样,但是毕竟你不会太痛。」天帝轻声说,然后他的手指点在飞天头顶处,不知道是什么位置。

一线热气像针一样刺入了飞天的身体。

飞天打着哆嗦。他的手一直向下,脑后,耳侧,颈上,肩背,胸口,腰腹,那些热的细线在身体里游走。

热气渐渐交汇在一起,已经没办法再去仔细感觉他做了些什么,飞天只是大口地喘着气,像是失水的鱼,明明很用力在呼吸,却还是得不到空气,那么徒劳的感觉。

飞天腿被分开,手指探了进来。

他身体震了一下,甚至没力气做出太大的反应。感觉到那手指在慢慢地摸索,慢慢深入,细致的内壁被人抚触到,只觉得整个人再没有一点防备和秘密可以保留。

脚掌被他握住,那热的细线从脚踝的窍穴穿进来。被进入的时候,飞天眼睛里有水溢了出来。不知道是身体太敏感,还是心中太失落。

但是,不是哭。飞天反复在心中告诉自己,不是哭。这一切没有意义,只是生理不适的本能反应而已。

「飞天……」他停住了动作,「很痛?」

不,不是痛。不是因为痛。

热热的液体顺着眼角一直流进鬓边的头发里。许多纷乱的面孔像尘埃般一一闪过眼前,万花缤纷,交错繁杂。

行云……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一刻最清晰的是杨行云的身影。他秀丽的面庞,幽深的眼睛。

为什么会想起他……明明是陌生人……

那是飞天最后的清醒。接下来的事情,全是一片的紊乱。什么也记不住,只记得,热,热,热……还是热,间或有清凉的气息进入身体,可是铺天盖地而来的灼热,淹没一切……

飞天觉得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却怎么用力也想不起来,那样东西到底是什么模样。巨大的失重感,飞天觉得自己向一个敞开了口的恶梦里滑下去。

***

陷在锦绣香软中睡得沉沉的,如果不是有人轻拍脸颊呼喊,恐怕飞天还是一直睡下去。

「什么……什么时候了?」他口齿不清地问了一句。

「天快亮了。」

「嗯。」飞天懒洋洋地翻个身,却枕上了一个奇怪的枕头。

不够软,但是弹性极好……倒像是,人的腿……

飞天一下子睁开了眼,果不其然,真是枕着别人的一条腿。这个别人,还是……

「陛下?」

「我一直在想你昨天那笛声……那个少年念的词句,是你自己写出来的?」

飞天愣了一下:「不是,是听别人唱过。」

「有点凄凉。」

「嗯……」

过了半晌,他问:「口渴吗?」

飞天点点头,然后被他服侍着喝水,虽然不安,但实在是渴了,也顾不得太多。

「你的笛子呢?还真想听你再吹一曲。」

夜风从敞开的窗子吹进来,纱帐随风而动,凉意习习。飞天打个哈欠,也顾不上这样是不是更加难看,「我来做这种事……怎么会带着笛子。」

天帝微微一笑,明明是极温和的声音,眉宇间却有不容抗拒的气势,「让人送来,你吹给我听。天明我就要回帝都,下次再见不知何期。所以,为我吹一曲,嗯?」

他声音异常地温柔,「小飞天,当年你骑在我脖子上,非要我答应来日为你成年,人大心大,却一门心思缠上辉月。不过照我看你这次忘了也好,不开心的前事忘了也罢。」

飞天目瞪口呆。他一句话里,起码有三条重要信息,最明显的一条就是这具身体从前和他渊源颇深。

有脚步声响,由远而近,细碎而平缓。

走到快到殿门的时候,那人停下来,轻声说:「陛下,已经取来飞天殿下的笛子。」

那声音好生耳熟,飞天身子一震。

是杨行云!

「拿进来。」

白影闪动,有人走近前来,垂着头也不会看错——是他。

手不自觉有些抖,身子向后缩了缩,飞天突然想起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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