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朵玫瑰代表‘爱你久久’,你觉得这样还可以吗?”将花抓成一把握在掌问,她抬头询问年轻人的意见。
“呃,很好、很好!”年轻人脸上的红潮持续发烫,与这位美丽的老板娘讲话教他忍不住心跳加速。“麻烦你帮我包漂亮一点。”
“嗯哼!那是一定要的。”扯开无限娇媚的笑靥,她以极快的动作将花朵包扎成东,并将之递给年轻人。
“喏,祝你成功喔!”
“谢、谢谢!”年轻人呼吸窒了窒,手忙脚乱的由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千元大钞交给她,接住花束的手都要颤抖了。
“放轻松,追女朋友不能这么紧张啦!”她笑着调侃道,连施舍一眼给在一旁的申奕刚都吝啬。“来,钱找你!要加油喔!”
“唔。”年轻人接过找零,手上握着她才交到自己手上的花束,忍不住多看她一眼。“老板娘这么漂亮又热情,我也祝你生意兴隆。”
“哎呀!谢谢你啦!”她开心的笑眯了眼,礼数周到的将年轻人送出门口。
“欢迎有需要再来嘿!掰!”
“你这样跟卖笑有什么不同?”待年轻人走远,申奕刚终于冷冷的开口。
姜榆帆回过身,适才噙在唇边温暖热情的笑意已不复见。“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麻烦你再说一次。”
“我说,你这样跟卖笑有什么不同?”申奕刚没迟钝到听不出她声音里的危险情绪,但他仍面不改色的重复了遍。
姜榆帆恼火的扬起手,正准备往他的俊颜落下之际,被他以更快的速度攫住手腕。
“女人,你越来越粗鲁了。”这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女人,教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不清楚四年的差距能改变一个人多少,他没有答案,却在她身上看到极清楚的转变——圆融老练取代了初出社会时的青涩,整个人散发出精明干练的气味,更大的转变是,她变得成熟艳丽、妩媚动人,也较当年更为吸引男人的注目。
只是该死的她,对他就没个好脸色,却对不认识的男人眉开眼笑——好歹他也曾是她的“入幕之宾”,现不得到的待遇却比陌生人更为不如,真是该死!
“一个单亲的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太懦弱只会被人欺负!”她恶狠狠且狼狈的瞪着他。
他懂个屁?
她也曾是那个不懂世事、凡事还没动作就怕得要死的生涩女孩,但在带着一个女儿没办法找正常上班族工作的状态下,工作到处碰壁不说,被人欺负几乎是如家常便饭般天天发生。
其问的艰辛不是为外人道,她在吃过无数的苦头后,终于找到一家愿意让她带着女儿上班的花店,她的生活才逐渐稳定下来。
‘当然,申恭定给的五百万可以让她暂时衣食无忧,甚至是马上开店,但她还是得找份工作,并借由工作过程来学习所有的细节、经营方式,才能拿那些钱来开店,以降低失败的机车。
所幸花店的老板娘很用心,细心的教导她认识所有的花种、还教她经营花店的诀窍,并教她以强悍来伪装自己的脆弱,她才有勇气自己开设这家花坊。
这过程绝不是他这种富家公子所能体会的。
“内敛并不等于懦弱。”似乎就等着她说出这句话,他想也没想的接下她的话尾。“跟我回申家,我会保护你跟薇薇。”
“休想!”她不可能眼他回申家,她不想也不愿再去面对申恭定那个以钱来衡量一切价值的男人!因此她想都没想便一口回绝。
“不跟我回去,难不成你还要继续这种卖笑的工作?”他不敢相信,曾经背叛过两人感情的她,竟然连考虑一秒都不需要,仿佛申家少奶奶的位置上早已坐满了毒蛇猛兽!
难道她不知道,他愿意这么做,已是对她最大的宽容和恩宠?
“我正正经经的经营我的花坊,谁敢说我卖笑?”她气炸了,声音不觉扬高了起来。“也只有你这心术不正的家伙,才会这样看待我的工作。”
“我心术不正?”又是个教他难以接受的指控,他的双眸几乎要喷火了。
“我要心术不正,根本犯不着亲自上门找你,我只要下声命令,你的花坊马上就得停止营运!”
“你现在是在威胁我码?”她的鼻翼贲张,差点没为之气结。
“对你,我还犯不着用到威胁这一套!”他皎牙切齿的陈述事实。
“你现在不是威胁是什么?”她就认为是,怎样?
“……”申奕刚咬紧牙关,就怕自己一个错手忍不住掐死她!
“我再说一次,我的花坊不欢迎你,请你离开。”她想尖叫、想抓狂,全为了眼前这个有理说不清的臭男人!
申奕刚定定的看了她好一会儿,紧绷的嗓音稍稍放软。“要怎样你才愿意跟我回去?”
他以为自己还恨她当初的贪婪和自私,但事实是他的目光离不开她,也无法见她和别的男人谈笑风生而不为所动,这令他感到气恼,气她更气自己!
当初她拿了老爸的钱,不说_声就离开,更可恨的是她剥夺了他参与女儿成长的权利,可是他却无法否认,他仍如四年前一样,强烈的被她吸引。
既然他放不下对她的渴望,又极希冀女儿能回到她身边、受尽他的疼宠,那么,他又何需执着于往日的仇恨而跟她恶斗?不如就依照之前的想法,将母女一块儿接回去,一家人团圆后重新开始,好好的享受天伦之乐……姜榆帆的身体僵成石块,久久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拍拍衣服上的绉摺,他宁可要她仔细的思考他所提出来的问题,而不要她过于草率的回答。
“我……”她还想说什么,但才发了个音,便被他立即举起的手臂打断。
“不管你怎么想、怎么逃,你知道我总有办法找到你的。”
她在瞬间被夺去了呼吸,待她回过神来,他早已离开了花坊。
“你还好吧帆姐?”坐在一旁看见所有过程的丁铃,担忧的觑着姜榆帆,她怎么都想不通如此登对的一双男女,怎会搞到这般僵持的地步?
那个男人,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薇薇的爸爸,但为什么帆姐要对他那么凶?那男人讲的五百万又是什么钱?丁铃倏地兴奋了起来,有种对接下来剧情发展的期待。
“不好!”姜榆帆扳起脸,仿佛全世界都跟她有仇似的。“以后看到那个男人,马上给我关上铁门放狗!”她受够了,拼着不营业没有收入的危险,她都不要再见到他!
“可是帆姐,我们没有养狗捏!”
“……";相较于姜榆帆的排斥见面,姜奕薇则是万分期待。
“妈咪,上次那个叔叔都没再来了喔?”当晚洗好澡,姜奕薇光着小屁屁在房间里乱窜,刚洗好的头发发丝甚至还滴着水珠,任由妈咪拿着毛巾追着她跑。
“啊?”姜榆帆傻眼的愣了下,再次被女儿不经意的问题问倒。
“就是上次在花坊门口跟我讲话的叔叔啊!”姜奕薇以为她忘了,终于乖巧的停下乱跑的小肥腿,停在原地回头凝视她。
“你跟那位叔叔又不熟,怎会突然提起他呢?”姜榆帆心里产生极大的冲击’,她以为以女儿这般小的年纪,理应不会对申奕刚留下太强烈的印象,没想到事隔数日,女儿对他仍谨记于心。
“阳……”姜奕薇咬着小指头沉思了下,那可爱的模样像极了个小大人。“不知道耶,我就经常会想起那个叔叔啊!”
“经常?”女儿用的辞汇,着实教她胆战心惊!
“对啊,在午休的莳候或是在玩游戏的时间,我都会想起叔叔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想念一个才见过一次面的叔叔,但她就是会想起来嘛!
姜榆帆困难的吞了下口水,声音梗在喉管,无法解释两人之间的血缘牵系。
“妈咪,为什么我会常常想起那位叔叔呢?”姜奕薇小小的脑袋里,其实也常思索着相同的问题,即便她一点都不知道申奕刚和她之间有着缸浓于水的亲情。
“呃……”姜榆帆一阵语塞,不知该如何跟女儿解释才好。“来,我们先把头发擦干好吗?不然你又会感冒,得去看医生吃药药了。”
“啊!不要吃药药!”她怕死了药的苦昧,于是赶忙主动跑回姜榆帆身边,肥短的小手拉着她手上的大浴巾,撒娇的磨蹭着自己泛红的小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