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凑什么热闹啊,真是的!”不凡想也不想就要赶他走:“现在都已经到了京城了,你还赖在这里干什么啊,这只死狐狸还真的是不是一般的厚脸皮呢。”
“散伙饭嘛,怎么能少的了我呢,既然大家遇见就是缘分啊,不要那么小气嘛!”说着就朝不凡挪过去,他发现不凡几乎没有男女之嫌,就算再怎么跟她动手动脚她都不会介意,唉,真的不知道这样的女熊是怎样炼成的啊。
冠霖低下头,重新开始看书了:“既然南宫公子想来,就一起来吧。”
不凡瞪了他一眼,还是他们家冠霖人好,哼,不像某只狐狸,简直就是一只跟屁狐。
南宫易才不吃这一套,继续优哉游哉的扇着自己的大折扇,一脸的得意。
马车继续晃晃悠悠的在拥挤的街道上行走,不凡托着下巴,目光涣散,很快,就要跟冠霖说分手了呢,唉,一点意思都没有。
晚上,不凡拿着冠霖给的地址到了京城最有名的嘉兴楼。嘉兴楼是京城有名的老字号酒楼,里面有雅间雅苑,价格不菲,不过却是文人骚客的最爱之处,因为这里不仅环境优雅,服务一流,据说很多大人物也到此一游过呢。
不凡跟在小二的后面朝着后院的雅苑走去,冠霖说的是桃花苑,不知道是在哪里呢。
南宫易已经到了,他坐在地板上,赏着院子里的桃花:“这里,价格可不是一般的书生可以支付的起呢。”他状若无意的问道,乌黑的头发不羁的在风里飘散。
“这是我的事。”小凡不在,他也懒得伪装自己,目光落在南宫易身上:“似乎南宫兄也不是一般的书生呢。”这样的气质,这样的举止,真的是很奇怪呢。
南宫易回头一笑:“这也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没有那个傻女人,讲话似乎变得很容易。他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桃花酿果然名不虚传啊。”
“冠霖”不凡从小二的身后探出头,顽皮的一笑:“你都来了啊?”看见他的感觉真好。
“喂喂!”被忽略的某人不甘心的叫了起来:“本大爷在这里你就看不见啊?”玉制的的扇子不停的敲击着桌面,像一个顽童。
“臭狐狸!”不凡不甚舒爽的睇了某人一样:“你也来了啊。”真的是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啊。
“小凡,坐到这儿来。”冠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不想让小二看他们的笑话,或者,骨子里,其实是不想让不凡的注意力落在其他人身上吧?
“嗯”不凡理了理裙角,跪坐在冠霖的身边,见冠霖还在看她,脸一红:“怎,怎么了吗?”手下意识的要捂住自己的脸,难道他看出来了?
“小凡化了妆,更加漂亮了呢。”冠霖转过身,不知道要从背后掏出什么。
不凡的脸红的比胭脂更加诱人了,她她只是出门的时候正好遇见卖胭脂的,所以所以就试了一下啊,她真的没有刻意去打扮的啦。
南宫易坐在不凡的正对面,所以他很清楚的看见不凡脸上的神情,心里,像被火烧了一样的烫。她在面对他的时候就凶巴巴的跟只女熊一样,可是面对着那只臭狼就奇怪的跟个女人一样,切,色女人,真不懂那个阴人有什么好的。
“这个”冠霖从包裹里掏出一个画卷,他一笑,连桃花都散了不少:“送给你。”烛火下,他的脸色如玉一般的温和,好看的眉眼,儒雅的声音,让不凡连心跳都快停止了:“送,送给我的吗?”糟了,她不知道要送礼物啊,她都没有准备呢。
“是的啊,我偷偷画的,希望小凡不要介意才好呢。”不凡伸手接过,当着他的面就打开了,是她在树下练剑的样子,红衣如朝霞般耀眼,白色的梨花满天的飞扬,好看的,像是天上的仙女一样,她抬头:“这个,真的是我吗?”她,有这么漂亮吗?
“小凡是最美的。”冠霖当然明白不凡在质疑什么,于是给了她最肯定的声音:“我的画工还不行,所以不能将小凡的美全部的展现出了···”
不凡很快的将画卷收好,抱在怀里,她酡红着脸:“冠霖···”天啊,让她死吧死吧,哦天,公孙冠霖,公孙冠霖···不凡忍不住不停的在心里默念他的名字以达到镇定的效果。
南宫易在对面看的气死了,这两人想怎样啊,当他是空气还是怎么的啊,真是的,肉麻兮兮的。他瞪了一眼早就不知道神飞何方的女熊,然后又将审视的目光落在冠霖的身上,他,究竟想玩什么?是真的对这只女熊有兴趣还是只是玩玩?
冠霖不知为什么一直就很害怕南宫易的目光,他觉得那个男人的目光里隐藏了太多的东西,而且他仿佛拥有可以洞悉一切的眼睛,所以,他觉得可怕。
不凡有些抱歉:“我不知道还要送礼物,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准备,真的是很不好意思啊。”她有些惭愧,唉,真是的,要是准备礼物就好了啊,难道要像书里面说的那样将自己的手绢送给他?可是那个好像是私定终身用的一招吧?
“那你就为我们舞一场吧,你不是会武功吗?来个剑舞,应该不难吧,我来配乐,公孙兄吟诗,怎样?”南宫易突然开了口,神色熠熠的盯着不凡。
“可以吗?”不凡却是征求冠霖的意见,让她舞剑是没有什么问题啦,可是冠霖会喜欢吗?
“可以啊”冠霖依旧是浅浅的笑:“一路上小凡都是用剑来保护我们,现在,舞剑也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建议呢。”
不凡一听,大喜,嘿嘿,看来那只臭狐狸还是有可能说出人话的啊。她一个鹞子翻身,飞到院子的外边,惊起地上桃花无数,她回眸一笑,抽出软剑,慢慢的刺了起来。
南宫易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抦长萧,放在嘴边呜呜的吹了起来。不凡的剑势一顿,然后就忍不住的跟着他的节奏开始舞起来,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凭栏而立的男人,皱了眉,他,也是有伤心过往的人吗?
这一路上,他从来不说自己的过去,三个人,彼此都不言过去,就好像是一个默契,而那个过去,就是一个禁忌。
冠霖看着那个在漫天桃花里舞剑的少女,眼里划过几丝的挣扎,然后,藏在袖子里的拳握住:“桃花歌尽桃花散,树下伊人起舞唱,长袖曼舞歌不尽,曲长曲短声声慢。飞花扬起漫天际,桃色倾城舞宜人,回眸浅笑卿不语,未知来年卿还在。”(叶子写的,呃,不置可否)
他曼声的吟着,却忍不住在最后一句愣住了,他是在期待什么吗?明年,明年她还会记得他吗?明年的此时,她又会在哪里呢?
第七节 与君别
那一夜,冠霖和不凡都有些醉了,只要南宫易是清醒的,似乎,他一年到头都是清醒着的吧?不凡晃晃悠悠的看着那个在灯下显得有些恍惚的男子。
酒,一直喝到半夜才算是结束,南宫易招来小二,送冠霖回了状元楼,自己却是抱着不凡走了。冠霖其实没醉,他靠在马车里,看着路边的南宫易抱着不凡,心里有些酸涩,他,其实也是在意她的吧?虽然他什么也不说。
南宫易似乎有所感觉,朝着马车看了一眼,人却是没有顿下,继续的朝着黑暗走去。从今晚开始,那只女熊就不会和那匹狼在一起了吧,那么他还要不要和她继续在一起呢?似乎,没用那个必要了吧?可是,嗯,那个女熊真的是太笨了呢,就算是混江湖也可能被骗,还是他看着会比较好的吧?
于是,第二天一觉醒来,不凡就看见某只狐狸斜倚在窗口,薄薄的晨曦从窗子里射进来,染红了他的衣服还有他的脸。她没有动,只是有些傻傻的看着他的侧脸,为什么会觉得他也是会有忧伤的呢?这样的狐狸,也会有难过的事情吗?她,不相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