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说,我们还是来说《绝对隐私》吧。
女孩说,我们现在就在谈绝对隐私。
张楚问,你跟许多男人上过床吗?
女孩说,你是说我漂亮吗?
张楚觉得有些累了,想休息,就跟女孩说,已经很晚了,睡觉吧。女子 问,你跟陌生女孩子这样睡过一个房间吗?张楚说,没有。女孩问,你能睡 着吗?张楚说,真累了。
张楚醒来时,对面的床已经空了,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张楚赶紧 起床。穿好衣服后,张楚忽然发现他的枕头旁边放着一副粉红色的胸罩。张 楚拿在手上看看,觉得有些蹊跷。张楚记得昨晚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不会是 女孩丢下的。张楚临走时,还是带走了那副胸罩。
张楚上午回到南京,下午就赶着去上班。同事知道他的爱人回老家了, 就来开张楚的玩笑,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叫张楚赶紧利用起来,机不可失, 时不再来。有的男同事说,泡人家老婆能泡,泡女孩子不行,缠上了,撒手 就不容易,结果往往会陪了夫人又折心,连大款都怕泡小蜜泡成老公,玩不 得。几个女同事在一旁附和说很对。张楚就说,有谁想被泡的,我马上就上。
男同事跟着就对几个女同事说,登记登记,谁第一个?几个女同事笑着 说,我们几个全给张楚包了,看他晚上怎么分配自己!
下班前,张楚给诗茗打去电话,告诉诗茗他回来了,然后约诗茗过来。
诗茗下班过来,见面就问张楚昨晚在哪里过夜的,她说她昨天打电话回 家,诗芸告诉她张楚乘的是什么时间的列车,应该昨晚到家。张楚就告诉诗 茗昨晚发生的一切,最后,他还拿出那个女孩的胸罩给诗茗看。诗茗不相信 张楚没有和那个女孩发生关系,盘问张楚每一个细节。张楚最后说,我如果 和那个女孩发生关系了,我就不会告诉你了。诗茗气得到厨房间里,点上煤 气,把那副胸罩给烧了。
张楚自己也有些迷惑不解,甚至觉得自己太荒唐了。坐了一会儿,心里 竟有些异样想法,他望了望诗茗,忍了几次,还是问诗茗,你的胸罩是什么 颜色的?诗茗听了这话,更是气得不得了,跑到房间里去,不理张楚。张楚 赶紧跟过去,在背后抱住诗茗。但抱了一会儿,张楚还是悄悄地扒开诗茗的 衫子,看诗茗胸罩是什么颜色。诗茗知道张楚的动作后,一抖身子,坐起来, 三下两下把身上的衣服全脱掉,往张楚面前一丢,说,你看吧,还有什么要 看的?张楚有些惭愧,刚想上去搂住诗茗,这时电话响了。张楚赶紧去接, 电话竟是同事陈女仕打来的。张楚有些纳闷,陈女仕从来没有打过电话来, 不知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陈女仕在电话里告诉张楚,她今天去收发室拿回 报纸和信件,当中有一封信是张楚的信,她今天忘了给他,明天上班给他。
张楚说了声谢谢,陈女仕就挂了电话。张楚再回到房间里时,诗茗已经 把衣服穿好的,她说要回去,不想再看见张楚。张楚赶紧把诗茗再抱住。用 手在诗茗身上抓痒,撩诗茗。诗茗终于禁不住张楚这番逗弄,把张楚搂住, 一只手却伸进张楚的裤子里,揪住张楚的下体,渐渐地用力拉,直到张楚喊 你要我命啦,才收住力,说,你老实交代,有没跟人睡觉?张楚吻了吻诗茗, 说,等会儿睡你。诗茗才松了手。
第二天上午一上班,陈女仕就把信送给张楚。信是同学写来的,张楚没 有急于要看,先放在一边。陈女仕也就坐在对面一张椅子上,和张楚聊起了 娱乐界的绯闻,说张艺谋和巩俐的危机恋情。张楚倒是很喜欢他们二人,尤 其喜欢张艺谋的电影。张楚就对陈女仕说张艺谋的《红高梁》的艺术特色在 哪些地方。他对陈女仕说,《红高梁》里所表达的爱情在现实生活中是没有 的,是寄托了作者一种理想的人格。如果张艺谋和巩俐有爱情的话,那就是 《红高梁》的现实翻版;既然《红高梁》的爱情在现实生活中是不存在的, 所以张艺谋和巩俐的爱情肯定不会有结局。张艺谋和巩俐的爱情,将给自己 的电影做一个最好的注脚。陈女仕听了张楚的这番话,很是佩服。陈女仕在 另一个办公室里办公,和张楚的办公室隔了两个房间,同小许一个办公室。
小许和张楚是无话不谈的异性朋友,张楚时常去她们办公室跟小许聊天, 但他跟陈女仕很少交谈。陈女仕是市里某高干人家的媳妇,人生得性感富态, 比张楚结婚早些。张楚对她有些小心。机关的人事复杂,什么人也得罪不得, 后面牵牵,往往就能牵出一个大人物出来。张楚经历了审查处的一些事情, 开始有些醒悟,并且也注意在这方面用心了。适者生存,并非是俗人哲学, 更何况在萨特那里,个人存在,是一切存在的根据,并且还当作最高哲学准 则来对待。张楚已经从个人生活的体验中印证了它并且领悟了这个哲学的要 领。
这以后,陈女仕时常过来跟张楚聊些故事。张楚有些文化,音乐、电影、 诗歌、小说等等五花八门什么都能侃个一大套出来,似乎很投陈女仕的兴趣。
张楚去她的办公室,除了陪小许聊些闲话外,也开始跟陈女仕聊。隔了 两天,陈女仕悄悄地塞给张楚一张音乐会的门票,张楚有些为难,一方面, 有诗茗在身边,张楚晚上走不了。另一方面,局里的人事关系往往就是暗中 勾搭关系,有人青云直上,有人从高楼坠地,都是由于背后靠山变化的缘故。 而陈女仕又是和张楚一个处的,这种同事之间的关系就更不能忽视。音乐会 这天晚上,张楚设法骗得诗茗的信任,还是去了。
张楚进入会堂时,演出刚好开始。张楚找到座位坐下来后,没有看到陈 女仕,看看身边周围的人,也没有一个是张楚认识的,张楚心里有些坦然。
担任演奏的是德国一个有名的音乐团,从节目单上看,演奏的音乐有巴 赫的,有比才的,有门德尔松的,还有一些人的。其中,巴赫的《马太受难 曲》是张楚最喜欢听的一支音乐,在巴赫欲望自我纯洁的音乐气氛里,张楚 有时很困惑。巴赫坚持和他老婆每星期做爱两次,然后让他老婆不停地怀孕, 不停地生小孩,一连生了十几个小孩,这个“马太”是巴赫还是他老婆?
音乐会开始不久后,张楚突然感到有人把手放在他的手背上。转过头去 看时,陈女仕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过来了。张楚看她时,她没有看张楚,而 是全神贯注地在听台上演奏比才《卡门》中的一段曲子。卡门的痛苦在比才 的音乐里正被放大到极限,荷西正在极力设法拯救卡门的灵魂。张楚有些紧 张,手紧紧地抓在陈女仕的手上。
张楚回来时,已经十一点多钟了,诗茗还没有睡,倚在床上看电视,在 等他。张楚这些日子有些奇怪自己,和诗茗在一起,似乎没有诗芸在身边时 那种充满了的快活和喜悦。就连做爱,张楚都觉得兴奋里似乎少了些刺激。
张楚每天都给诗芸打去两次电话,询问诗芸和小孩的情况。诗芸在电话 里少不了要嘱咐张楚两句,最后再跟张楚调几句情。张楚有时说话时,就直 接说到诗芸的身体上,诗芸听了总是很开心。
诗茗问张楚音乐会如何,张楚就拿出一张巴赫的CD片,放进机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