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啦。”
“我吃过了,怎么你那位孙会长不肯请你吃饭吗?”
明显话中带刺,我听出来啦,这就太过份了。
“谁说的,那我就跟他吃饭去了。”
“再见。”他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这算什么意思啦,居然还挂我电话。我委屈得很,却又无计可施,算了,我自己去吃,我就不信了,难道我一个人去吃饭,餐厅就不肯营业了吗。
这样也好,我邪恶的想,反正赌气了,明晚去参加生日宴会就心安理得啦,嘿嘿。
今天,俊鹏一天没找我,果然赌气了嘛,哼,昨天还挂我电话。
下午最后一节课刚完,孙飞逸已换了一套笔挺的西服来接我了,两个人自然是往停车场走。
停车场的各式名车真多,这确实是个货真价实的贵族学校,像我这种金领家庭的孩子在这儿都算不上什么了,金钱的作用,有时让你吃惊。
孙飞逸打开车门时,我却看到了那辆熟悉的甲壳虫,就停在他的车子的前二个车位。这是俊鹏的车,不会这么巧吧。
更巧的是,他正坐在车子里,车玻璃上贴着深色的防爆膜,我不太确定他是不是看到了我。我吓得缩头钻进孙飞逸的车子。孙飞逸则正在接电话。
其实没必要的,我生气的对自己说。
这时,我看见他打了个电话。
很快,一个穿得性感十足的女生走过来,钻进他的甲壳虫。
他有意无意的向我这边扫了一眼,然后,车子绝尘而去。
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非常非常的不是滋味。
我突然悟出了孙飞逸和俊鹏的区别。
就算孙飞逸整天整天的忙得不见人影,我也不会想起要找他,可是,我已习惯每天有俊鹏陪伴的日子。
可是,今天他却陪在另一个女孩身边,现在还不知所踪了。
突想有种想哭的感觉。我不知道昨天,俊鹏看到我跟孙飞逸在一起时,会不会也有这么悲伤。
……
“对不起,电话接得太久了,咱们出发吧。”孙飞逸抱歉的道。
“嗯。”
我心难安。
那晚,我半途找了个借口从生日宴会上逃跑。当然,没敢直接跟孙飞逸说,我趁着孙飞逸去洗手间时,装出一脸惶急的样子跟他妈妈打了个招呼就跑了。
估计孙夫人还没看清楚俺是哪根葱,俺已闪得不见人影了。
然后,我爬进出租车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周俊鹏周大少爷拔电话。
电话通了,那首熟悉的《云》才刚起了几个音符,就马上就被掐断。
再拔,仍然被挂。
我愣了片刻,咬牙切齿起来。罢了,今天本小姐认输还不成嘛,先哄过你来,有什么怨,咱回头再算。
我再拔……
拔……
拔……
“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已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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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什么不肯给我一次机会。
我疲惫的倒在出租车座的靠背上,一种淡淡的痛楚,慢慢浓缩起来,清晰起来,我有点呼吸困难。
泪珠,一颗一颗的滚落,我没有力气去管它。
司机大叔向我这边瞄了两眼,又专心的开起车来,也许,他的车子里载过太多人的眼泪,多这数颗,又有什么关系。
……
当我下车时。泪,已在眼角冰凉。
我站在夜色中,一股强烈的欲望在心底升起,我想见他,我现在就想见到他。再一次拔他的电话,得到的答复仍然是关机。
我记得那天,他跟妈妈说过他的住址:三山路十八号。
……
三山路十八号。
是一栋处于闹市区的小高层。
这就是他住的地方吗?恍若隔世。
我在冰冷的夜风里,傻傻的守在这傲然的高楼下茫然了十分钟后,终于鼓起勇气走进去。
“小姑娘,找谁?”保安大叔上下扫了我一圈。
“请问,”我像做贼一样紧张:“大叔认识一个叫周俊鹏的男孩子吗,他跟我差不多大,可能是一个人住的。”
“认识,又是来找他的啊,但是今天晚上他还没有回来。”大叔熟练的答道。
“大叔,你是说刚才有人来找过他吗?”
“呵呵,不是,今天晚上你是第一个。”大叔意味深长的笑着走了。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经常有人(特指女孩子)来找他吗?
该死的!
我坐在电梯边上的休息椅上,瞪着眼睛盯着路上的每一辆车子,可惜甲壳虫并不多,并且就算有长得一样的车子,也没有往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入口靠过来。
我今天的耐心出奇的好,望着路面,静静的等时间流过,没有觉得一丝厌烦。
不知多了过久。
手机响了。我兴奋的拿出来一看,呜,原来是妈妈。
“死丫头,生日宴会弄到十一点还没散吗?”
“妈妈,您先睡吧,会有人送我回来的。”我心虚的道。
“可是,不要太晚了,你明天还要上课。”
“知道了知道了,我有分寸。”
……
妈妈不甘心的挂了电话。
我着急起来,唉,再拖一二个小时,回家要被妈妈打屁股的,她一定毫不怜惜的打到我屁股开花。
于是,我做贼心虚的关了手机。
“小姑娘,”刚才的保安大叔出来了:“太晚了,按规定非业主不能再呆在这间休息厅,先回去吧。”
“对不起。”我只好乖乖的出来,看着身后的玻璃门关上,门边的身份读卡器指示灯在夜色中一闪一闪的亮着绿光。
夜风很冷,我不知道他要什么时间才能回来。
“小姑娘,”保卫大叔伸出个脑袋道:“你要等他该去地下停车场门口,他可以直接从地下停车场乘电梯上去的。”
啊,我差点忘了。
“谢谢大叔。”我开心的笑道,然后飞快的往不远处的停车场入口跑过去。
这边没有了大楼的庇护,夜风呼啸着狂舞,好冷。
我缩墙角,说不出的难过。唉,你知不知道我在等你。
此刻,你还在外面干什么。
……
终于,一辆熟悉的甲壳虫迅速往这边开过来,车牌,呃,我一直就没记他的车牌号码,该死的,我顾不得那么多了,赶紧蹦起来,像个疯子一样跑过去:“俊鹏!是我,是我啦。”
车子就在停车场入口处紧急刹车,我看清楚司机是个女孩子,她就是今天傍晚跟俊鹏一起离去的女生。
她恼火的摇下车窗,吼道:“你站开,想死吗!”
我呆了一秒,然后小心翼翼的问:“请问,这是周俊鹏的车吗?”
“是又怎样,你快点让开。”
“可是,他人呢?”
“他不想见你,你再不走我可要撞了。”她重新发动车子。
“我不走,我要见他。”我固执的站在地下停车场的入口坡道上。
然后,车后座的门开了,周俊鹏从车子里下来,倚着车身,摇摇欲堕,看样子是喝多了。
我有点不知所措,只是傻傻的望着他。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他的嗓子嘶哑。
“你,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我委屈的道。
“我不想再见到你。”他的声音很冷。
“是……吗。”我的泪刹时涌了出来,说不尽的幽怨哽在喉间,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你快点走吧。”那个女生也下了车,过来扶着他不耐烦的道。
我在泪水的模糊里,看着他们混成一团的身影,分明听见,有种东西破碎的声音。
“对不起,我走了。”我忍住哭泣,逼自己抬起头,慢慢离去。
当与他们擦身而过时,我固执的转头,想最后看他一眼,可是我的视线是那样的模糊,就连这最后一眼,都没法看清楚。
泪水,出卖了我的心情,汹涌而绝望。
“等等。”他在我身后叫道。
我木然的停了下来,没有回头。
然后,他的气息近了,带着一股浓烈的酒精味出现在我面前。
我惊讶的透过泪光,看见他伸出手,递过来一块丝巾。
“把泪擦干再走。”他凝视着我,栗色的眸子里泛起深深的旋涡。
我突然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一下子扑在他怀里,猴住他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泪水泻出,哭得天晕地暗,痛快淋漓。
他任我拿他的衬衣无情的蹂躏着,突然,紧紧把我揽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