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书琪连忙倒了杯温水给他,还忧心忡忡地直盯著他看。
他虚弱的几乎握不住杯子,幸好在乔书琪的协助之下,他才顺利的喝了几口水,缓和了急遽的咳嗽。
他苦笑的道:「你看,我连握个杯子的力气都没有……咳……」
「我相信一定还有比我更适合的人可以……」她的推托之辞,连她自己都感到有些无力,但却又不想再当私人看护,有之前的经验当作借镜,她可是万万都不会再重蹈覆辙的。
谁知,他却以更加惊天动地的咳嗽声与喘息打断了她的拒绝,看著他益形苍白的神色与痛苦的表情,让乔书琪整个心都揪紧了,她难过得几乎要流下眼泪。
她的动作比从她嘴里吐出来的话语还要诚实的反应出她对他的关心,她主动的轻拍著他的背部,希望能缓和他的咳嗽,并对他著急的交代:「你不要再说话了,不然会更严重的。」
「要……要我不说话……可以,但……你要……答应……留下来……」他断断续续的说著,仍是坚定的要她留下来。
他早就知道她之前在担任私人看护时所遭遇到的事情,也知道她在忌讳些什么,但是他决定要等到他们熟识、亲密些後,再让她亲口告诉他。那时他也会告诉她,他已为她讨回公道!
一旦是他决定要的女人,他都会纳入他的保护之下,任谁也欺侮不得,所以目前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把她留下来。
他知道她的弱点就是太过於富有同情心,所以他决定要好好的利用这点,他看得出来她对他也是有感觉的,而他也打算要以此攻占她的心,让她点头答应留下来照顾他。
「为什么是我?」
她无力拒绝,只能反问他为何如此需要她的照顾?难道他是因为传闻的关系吗?如果是这样,那她……心底为何会有一种失望的感觉?
「因为……只有你……咳……可以帮我……咳……」
听到他这么说,她马上反驳道:「那个传闻是骗人的,我根本就没有可以让人复元和延长寿命的本事,我……」
一只修长白皙却又冰冷的手覆在她的嘴上,不让她继续往下说。
待他一阵轻咳後,他才轻轻的道:「我……不只希望你能照顾我,我……还想请你帮我个忙。」
「帮忙?」她不懂,当不当他的看护,和帮不帮忙又有什么关系?
「唉……说来话长……你……你有没有兴趣听?」他故意眨著一双状似无助又脆弱的眼睛期待的看著她,让她无法拒绝也不想拒绝,因为她也很想知道他的事情,不论是什么事,只要他想告诉她的她都有兴趣知道,在与他短短相识的时间!她竟对他产生了难以言喻的关心之情。
「你说。」
「其实我……咳……我并没有一定要有人来照顾我……反正……反正像我这副鬼样子,每个人看到我不是害怕就是嫌弃……咳……照顾我对他们而言只是一件麻烦的事……」他的声音变得自怜与黯然,极尽能事的贬低自己,只为了能让她心软,让她留下来陪伴他。
和她相处得愈久,他就愈想要和她在一起,根据他对她的观察得知,她确实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奸女孩,所以只要善加利用这一点,持续摆出弱者的姿态,她一定会留下来的。
果然,听他这么一说,乔书琪的同情心就无法克制的泛滥起来,她天性的善良,让她无法对他的情况冷眼旁观,她随即激愤的说道:「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你?你是个人,当然也有感受哪,他们竟然敢这样欺负你!」
「唉!其实我也不怪他们……咳……像我这样子……有谁敢和我,和我在一起,难道……你不知道……有关我的传闻吗?」他更卖力的演出,只希望博得她的同情,虽然他并不希望她因为同情他才留下来,可是现下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让她留下来,其他的都无所谓。
一旦她愿意留下来,他就有把握可以让她对他动心。他一向对於别人的同情不屑一顾,但唯有她是特别的。
他也想知道她是否听过有关於他的传闻,这个传闻对他的影响可不小,不知道她会不会因为这样而害怕退却?可是不管她会不会,他都一定要留下她。
乔书琪因为他的提醒而瞪大了眼睛,「你!」
她大喊一声,让他感到奇怪,「怎么?你怕了?」
「我怕什么?我只是一时没想到那个传闻,所以才会惊叫出声,可不是什么怕不怕的。」
「这么说来,你也听过那个传闻罗?」
他的话却引来她怪异的举动,只见她突然站到他面前,一双眼睛灵活的在他身上转来转去,仔细的打量著他。
吕任翔也不说话,就任由她打量,反正他相信她打量完之後,自会解释她现在的举动,果然没多久,他就听到她开口说话了。
「嗯——看你这个样子,我实在看不出来你有什么可怕的影响力?而且居然还可以克死你家族里的上下百余人口?那个传闻一定是假的,对不对?」
望进她慧黠的眼神里,他不回答她的问题,反问她说:「有人传闻只要是接近我的人,都莫名其妙的得病,这你是信或不信?」
「我才不信咧!」
她嗤之以鼻,摇摇头道:「如果真是那样,那我照顾的病人都能够神奇的复元这件事,不也是真的了?」
原来她不相信!他愣愣地看著她好一会儿,然後才幽幽地说:「如果……这些传闻都是真的呢?」
「好呀,如果要我相信,那你就让我得病啊!若是如此,我当然就信啦!」她那副不在乎的模样,根本就是摆明了不信。
「我不会对你这么做。」
他的回答让乔书琪一愣,不管他到底有没有力量能让人莫名的得病,他用著这么认真的语气向她保证,真的令她觉得感动,好似他给她的是一种承诺。
对於自己会有这种念头,她也忍不住感到好笑。为了转移这种让她心慌意乱的思绪,她连忙将话题绕回原先的讨论上,「你刚才不是说需要我的帮助?但我们说了那么久,你还没告诉我究竟要我帮你什么忙?」
她不认为发生在他身上的传闻,有什么好值得他们讨论的,她根本就不相信那些,就像她也不想去理会人们自行加诸在她身上的种种传闻,因为那只会给她带来困扰。
就算她知道有些异於常人的现象会发生在她身上,她也只是将它当成是巧合,而且她绝不会在任何人面前承认这点,她只知道自己会成为一个护士,不过是顺应天命罢了。
他看得出来她似乎有事瞒著他,尤其是在他们谈论到传闻这件事时,她的眼神就由原本的清亮转为黯然,彷若蒙上一层薄雾般,让人完全看不出她的思绪……这么说来,她瞒著他的事应该和她身上的传闻有关罗?
看来,有些事情也不是由调查报告就可以查得出来的。
「这些当然都有关系。」他伸出手来抚上她的脸颊,轻咳的说道:「既然……吕家的事情你都听过了,那你一定也知道吕家现在只剩下我这个继承人罗?」
「凭你们吕家在医界的地位,加上报章媒体的大肆渲染,要想不知道也很难。」她有些嘲讽的说。
在香港特区,甚至是整个亚洲地区的医界世家,就属吕氏最引人注目,而有关他们的种种报导,当然就是不可或缺的。
尤其是从吕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