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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妆品公司pr(原名:公关先生)作者:薇诺拉第2部分(1 / 2)

>  这些滕云不太乐意听,出于朋友之情他不能阻止方馥浓钻法律的空子捞钱,可出于自己的道德观,他实在认同不了一个人这么理直气壮地干些丧尽天良的事情。他不由自主地轻叹了口气,说:“同学当中都传开了,说你一个季度就至少赚一百万,还是纯利润。”

“一百万?少了。”对方那点“不认同”全被他看进眼里,方馥浓坐在吸烟区,也不征得滕云同意,就自顾自地点了根烟。他吸了口烟,明知滕云不抽烟,也尤其讨厌烟味,还把脸凑了过去,以索吻似的唇型朝他吐出了一口烟雾。

滕云被呛得皱起了眉,连连挥手驱赶。

方馥浓笑了,掐灭自己才吸一口的烟,又伸出手掌前后翻了翻,“十番。”

滕云讶异:“照你这么说,这身家上亿指日可待,你今天又是唱得哪一出?”

“你去过南非吗?南非约堡?”

动了一口桌上的咖啡,滕云摇头:“没有。”

“世界上天气最好的城市之一,有些凉,却有太阳,太阳起得晚,但不妨碍她的四季如春,很似昆明,又比昆明整洁干净。”

“这和你要借钱有关系?你打算在那里搞投资?”滕云想了想,自己说了下去,“你该不是又哪天看着电视,看着非洲的草原和大象,突然就萌生了这么个不靠谱的念头?”

“知我者,滕云也。”方馥浓朝滕云撅了撅嘴唇,“啵”出一个轻响的吻,“西方公司开会期间要茶歇,有的甚至要举办鸡尾酒会,再参加晚宴派对。那天我在候机厅里读一本旅游杂志,发现南非的贸易市场十分成熟,可相应的高端宴会市场还有金可淘,所以我在约堡的金融区拿下了三千平方米,打算打造以高级中餐厅为基础的会议和宴会中心——竞争的公司很多,不夸张的说,我是真的卯足了劲儿。”

方馥浓亲临约堡考察,人间蒸发了好一阵子,项目企划书写得精彩纷呈,拿到任何大学的营销学课程里都能被引为教材。但他忙碌于开辟全新领域的时候压根没意识到自己后院起了火。方馥浓这人属于那种一旦做下决定就一意孤行的,平时花钱又大手大脚,贵金属公司的两个合伙人早对他颇有微词。看他这次一去不返,于是动了别的心思。

第二章 以杀度人

两个合伙人趁他不在的日子找出了那个伤残军人,利诱他同意变更公司的法人,然后又注册了一家新的公司,通过新的公司法人,将原来那家贵金属公司的资产、业务等陆续转移到了新的公司。

方馥浓好容易把约堡项目的前期工作完成,回到上海就发现自己这回是栽了——贵金属公司几乎被搬了空,骨干精英一个不剩,只留下了一群不堪重用的老弱残兵。方馥浓倒也大度,立即找人把公司的剩余资产盘点一遍,套了现后给留下的员工每人一大笔分红,也甭管他们留下的原因是忠心不二还是能力不强。

滕云听到这里不禁笑了:“你倒大方。”

“千金散尽还复来,男人得有这个魄力。”

滕云点头表示同意,又问:“可这事儿难道就这么算了?”

“怎么算?活该我遭现世报。”话虽这么说,可口气里听不出一丝抱怨或自嘲的味儿,好像还觉得自己而今这么落魄挺有意思。方馥浓又取出了一根烟,这回他没故意去逗滕云,征得对方同意之后才点了燃,“走法律程序我得不偿失,以前那点案底翻出来,我没准儿也得进去。”

“我明白了。”滕云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这些年攒下的存款,问方馥浓;“你要多少?”

方馥浓报出一个数字,笑说:“我那南非的项目没有后续资金就烂了。”

滕云虽然收入不菲,平时过得也算勤俭,可自己那点存款对方馥浓来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他被这数字吓了一跳,问:“这数额也……也太大了,不能找银行借贷吗?”

“我的两套别墅都已经二次抵押了,借不了。”

“你这些年应该存了些钱吧,怎么还差那么多?”

“一部分用来后续启动,剩下的找几个可靠点的人,让那俩孙子下半辈子在轮椅上过。”方馥浓将视线投向窗外,刚才那对互相舔舐巧克力的孩子已经打了起来,拿各自手中的“武器”糊了对方一脸,嘴里还嚷嚷着什么“你多吃了一口我”这类的话。古往今来“利益”二字总能令人兵戈骤起,即使黄毛小孩儿也不能幸免。好看地勾着一抹笑,眼神看来也温情脉脉,嘴里却说:“既然国法没得管,咱就动用私刑,反正不能白白认栽。”

这小子摆明了不会自认倒霉,也不会真信了那句“一饮一啄,莫非前定”的佛话。瞧方馥浓一点没开玩笑的意思,滕聪大吃一惊:“欸,你不是信佛吗?”

“世浊多恶人,佛教也说以杀度人。”方馥浓吐出一口烟,一双含笑的眼睛隐现在袅袅冉冉的白雾里,说了声,“阿弥陀佛。”

临近高中毕业那会儿方馥浓突然迷上了佛学,别的男生为了高考焦头烂额,他突然旷课跑去了九华山,拿出在课堂上和老师辩论“教育是否应该囿困学生的行业发展及兴趣志向”的劲头,和大雄宝殿里的老住持谈经论佛。为此,回校后还受了处分。后来滕聪打趣他说,你这无端端的消失了一个礼拜,我还以为你去落发了。方馥浓颇具表演性质地摇头叹气,只说,我倒是想,可那儿的和尚解不了我的惑。

滕云表示自己是真的拿不出这笔钱,卖房子也凑不够。

“没事,让你白跑一趟。”方馥浓挺招人地笑了笑,旋即又立即舒了口气。

那眉眼舒展、如释负重的模样让滕云挺诧异,问:“你这算什么反应?”

“‘百年修得同船渡,万年修得能借钱。’”方馥浓压下眼睫,指尖悠闲地点着桌面画圈,也看不出真假地说,“借不成倒好,借成了,证明我上头几百辈子都朝朝暮暮对着你,那得多膈应。”

“嘿!”滕云笑了,“你这话里有冤气。”

“哥哥,我哪敢。”方馥浓笑着摇头否认,见滕云仍是一脸没帮上忙的内疚,就伸手捏了一把他的脸,“宝贝儿,真没有。早知道你两袖清风,我找你是因为想你了。”

“去!”滕云拍开方馥浓的手,又思索了好一阵子,忽然说:“医生的收入确实凑合,可要填你那么大的窟窿却是爱莫能助。你要不去问问见欧,他现在是电台主播,接触的人和我们不一样。”

挺简单的一句话,被他说得好像下了多大的决心一般。

“号码没换?”

“没换。”

方馥浓微微一笑,在手机上利索地按下了一串数字,不打一个停顿。

电话接通了。

方馥浓开口就说:“哥哥,我把自己卖给你,你看着给个价吧。”

电话那头的许见欧笑出声音:“听说了,这些年你可没少干坑蒙拐骗和合同欺诈的事儿,该你栽一回!”

两人天南地北地唠了几句,许见欧说:“这么多钱我一时凑不出来,不过我手上恰好有个肥缺。没准儿能帮你。”

方馥浓也没表现出多少的热忱,只是微微眯起眼睛,听对方继续说,“也是偶然机会认识的一个朋友,名叫战逸非,既是红二代,也是富二代。家里本来还有个哥哥,可惜刚刚成立了一家化妆品公司,哥哥就死了,只好让他来接班……”

方馥浓冲一直望着自己的腾云挑一挑眉:“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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