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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又意识到他用了好像二字,便立马让自己恢复了镇定。
或许,他只是见她跟吕言意认识,跟她打探一二而已,她不能自乱阵脚。
“在哪里?”她问他。
男人微微拢了俊眉,似是在努力回忆:“好像是在本王的房里,又好像是在本王的梦里,你说。。。。。她有没有可能真的出现过?”
黑眸映着日辉,扬落在她的脸上。
弦音眼帘颤了颤,轻嗤了一声:“王爷真会说笑,她又不是妖狐,能来无影去无踪,她可是个人,若真的出现过,会没人发现?再说了,昨夜王爷可是春宵一刻值千金,谁敢去打扰王爷?王爷莫不是整夜未睡、劳累过度出现了幻觉?”
男人似是被她的话愉悦到了,垂眸浅笑:“的确是一刻值千金。”
末了,又低低一叹:“看来,是本王想多了,既然她没出现过,那。。。。。”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微微凝重了脸色,“那昨夜的人,便只能是素芳了。”
弦音心口一撞。
这时正好素芳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男人一个转眸看到,朗声唤她:“素芳。”
素芳闻声望过来,眸光闪了闪,便拾步朝他们这边走,步子走得有些缓慢。
行至近前,她红着脸朝卞惊寒行了个礼:“王爷。”
“身子可还好?”卞惊寒问她。
素芳原本就绯红的脸瞬时就红了个通透,娇羞地低了头,她小声回道:“还好,就是有些酸痛,有些累。。。。。”
弦音一个没忍住,蓦地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连忙捂嘴咳了起来。
尼玛,在地上睡得跟个死猪似的,还酸痛累?
素芳以为弦音突然咳嗽的举措是在笑她,当即脸色有些不好看,卞惊寒在前,她也不好表现出来,便又很快装作若无其事。
“既然累,便去歇着吧,昨夜的事本王会派人去查。”
弦音一震。
昨夜的事?
昨夜的什么事?
尼玛,不会是她跟他那什么那件事吧?
旋即又被她否定。
不会,不会,那件事没必要对着素芳说,既然跟素芳这样说,定然这件事跟素芳有关。
心中疑惑,她看向素芳,素芳却是低敛着眉眼,微微颔了首:“是。”
然后便转身走了。
一丁点心里她都没有读出。
其实,她是真的想知道,昨夜在她进去之前,他们二人发生了什么,素芳昏睡在地,显然是卞惊寒刻意为之,那素芳哪里来的胆量和自信,还敢说自己身上酸痛、敢说自己累?
素芳的意思莫不是,卞惊寒刚开始不想跟她行房,所以弄晕了她,可后来身上的药力发作,又饥不择食再要了她?反正卞惊寒后来没有意识,随便她瞎说?
就在她七想八想之际,男人朝她出了声:“你也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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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素芳回了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眼前又浮现出昨夜的一幕。
卞惊寒张开双臂,她上前去给他宽衣。
可她的手刚触到他里衣,他忽的脚下一软,踉跄着后退一步,然后甩了甩头,皱眉沉声:“你在燕窝羹里放了什么?”
她当时吓得半死,还以为他这就发现了她下了那药。
可紧接着又听到他道:“本王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困得不行,燕窝羹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她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并非她下的那药,而与此同时,她也感觉到了浓浓的困意袭了上来。
在还没有彻底睡过去之前,她赶紧强撑着最后一点意识跟他解释:“不是奴婢,能得王爷恩宠,是奴婢梦寐以求、毕生向往,奴婢绝对不会做这样的手脚,一定是谁,一定是谁嫉妒奴婢,不想王爷恩宠奴婢,故意下药破坏。”
2 第469章 主母之姿(1更)【求月票】
其实,她心里有几个怀疑对象。
一个,便是卞惊寒。
他有下药的动机,也有下药的机会。
动机便是他不想与她同房,让她做通房丫头不过是应对皇后的权宜之策,而下药的机会便是他端着瓷碗食燕窝羹的时候。
可是很快,他就被她否定了。
不可能是他。
如果是他,他就没必要后来又跟她做了那事。
虽然因为药力她睡得沉,但是迷迷糊糊做梦一般她还是看到了,也感觉到了,他要了她,不然,此刻她也不会浑身酸痛。
另一个,聂弦音那死丫头。
她也有下药的动机和机会。
动机便是嫉妒她,而下药的时机便是撞上她的时候,不然,好好地怎么就突然撞她?
还有一个,佩丫。
佩丫害她的动机跟聂弦音一样,嫉妒她成了卞惊寒的女人,至于下药的机会,她虽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但是,她也未设防,佩丫身为大婢女,想下个药,机会多得很。
不管是聂弦音,还是佩丫,两人都是一丘之貉,她现在已然是卞惊寒的女人了,就算不是王妃侧王妃,甚至连夫人的名分都没有,但不管怎么说,她也是这王府里面的第一个女人,她就不信弄不死她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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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音心情郁郁地回了致远院。
人就是这样矛盾,是她自己不愿意承认昨夜的那个女人是自己,可听到卞惊寒说,那昨夜的那人便只能是素芳的时候,她又心里堵得要命。
特别还有那个素芳,说“还好,就是有些酸痛,有些累”时,那个矫揉做作的样子哟,让她现在想起来都反着胃。
说到反胃,她想起一件正事。
避子药!
她差点忘了要食避子药。
起身她赶紧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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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前院的时候,远远地看到院中的花径上站着不少人,似是管深在训什么人。
弦音本不想凑热闹的,但是看到素芳也在,她便拾步走了过去。
管深是在训厨房里做事的两个小丫头。
她听了听,便也听出了一个大概。
应该是这两个小丫头私下里嚼舌根说素芳坏话来着,正巧被素芳和管深听到,管深便叫住二人训斥。
“既然有幸进王府做事,就得做好自己的本分,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都给我掂量清楚了,下次再被我听到背地里嚼舌根,就给我滚出府去!”
弦音发现管深黑着脸训人的时候,就活脱脱另一个人似的,非常严厉、非常慑人。
当事人素芳却表现得很大度,不见任何疾言厉色。
“没事,哪个人前不说人,哪个人后无人说,背地里说说,也改变不了事实。只是,你们可以说我无德无能,但不可置疑王爷的眼光,是王爷挑的我,不是我用什么手段上了他的榻;还有,你们也可以说王爷让我通房,只是随口那么一说,指不定夜里不是通房,而是让我空房,你们都可以说,但是,你们不能怀疑王爷的态度,在皇后娘娘面前的态度,你们自己想想,这传出去,岂不是说王爷在皇后娘娘儿戏吗?总而言之一句话,你们可以说我,但不要牵扯到王爷!至于昨夜王爷到底是让我通房了,还是空房了,就不劳你们费心去猜了,如管家大人方才所说,你们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等会儿将我的大补汤熬好就成。”
弦音听完心里就啧啧了。
好流弊的一番话啊,看似自己无谓,可句句都是实锤,句句都是打脸封口的干货啊!
意思很明显,你们说吧,说了也改变不了我成为王府第一个女人的事实,反正就是王爷挑的我,王爷可是在皇后娘娘面前挑的我,我昨夜通房累惨了,要进补,你们要熬好汤服务好我!
尼玛,那么能怎么不上天啊?
撇撇嘴,也不想再看戏精演戏,转身就准备出门,蓦地看到不远处黑袍如墨的男人,衣袍轻荡、信步朝这边走来。
大家也纷纷看到了,管深连忙迎上去:“王爷。”
男人扬目瞥了弦音一眼,俊眉微凝,问管深:“怎么回事?”
管深便粗略地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男人面无表情听完,开口:“这点小事以后就让素芳自己处理好了,是责是罚是赶人让她自己看着办。”
男人说完,并未再过来,也未停留,径直举步朝边上通往听雨轩的一条路上走去。
男人的话众人自是都听到了,包括素芳。
弦音清楚地看到她唇角一斜,眼中掠过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