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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正春风作者:风暖(完结)第10部分(2 / 2)

胡尚佑把自己的那份粥喝下去了,就擦擦嘴把碗放了下来。坐在一旁的白芍还慢吞吞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手里的包子,胡尚佑瞧着他吃东西时慢条斯理秀气斯文的模样,就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他毫无意识地做出这个举动,马上就反应过来自己是丢脸了。可白芍却丝毫不会看人脸色,他虽然是认认真真吃着自己的包子,那吞咽口水的声响还是毫无偏差地传到了耳朵里。胡尚佑就看见他抬头看了看自己,然后推过自己刚放在他跟前的那一碗稠稠的粥汤,很好心地道:“你吃吧。”

胡尚佑生气地盯着他,白芍一凛,虽说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总晓得自己又哪里得罪了这小狐狸。只有低了头,埋头去应付自己的包子。

胡尚佑瞧他这个模样,却又不能发火,他心道:好你个小花妖,好你个小花妖。他好了半天,也只想出这么一句。也不想假若是换做另个对象,他就会当做做好事般的施舍真是假惺惺,一把就是把碗给翻掉。

他生完了气,肚子好像也空出来了一角。他撇了眼桌上的粥,又撇了眼正小口小口啃着包子不敢看自己的白芍,便哼了一声,一口气把那粥喝了个精光。

白芍的包子也是吃地差不多了,他小心地抬眼看一下胡尚佑跟前的两个碗,发现它们都是一样的空空如也,不由弯了下嘴角。

胡尚佑刻意地咳了一声,见白芍的心思果然不在盯着那个粥碗上了,才道:“方才我去过东来客栈,哥哥的马已经不在马棚了。我又套了话,掌柜说他们天不亮就出发了。”

那东来客栈就是胡睿禛他们昨晚落脚的地方了。清晨的日光细细碎碎地从敞开着的窗子里落进来,白芍看着那细弱的没有力气似地阳光,忽然道:“你该早点把我喊起来的。”

他这话却是没有带着埋怨的。就是早一点,他们也只能是远远地随着那辆有着会呵出一团团白气的马和马夫的车子,不会再靠地更近一点。

白芍道:“……我睡着有些难过,可却怎么都醒不过来。”

胡尚佑原本还在为白芍的那一句“该早点喊起来的”而气闷,冷不丁听到接着来的这一句,心里方才舒坦下来。他仔细地回想着自己醒来时的情景,并不觉得那时的白芍有哪些痛苦,就道:“是做恶梦了吗?”

白芍点着头道:“睡地迷迷糊糊地,就有个妖怪扑过来要吃了我,一直勒着腰,又掐着脖子,连胸口都被闷地发不出声来。”

胡尚佑听着前面还算是正常,到最后只想抹了油直接跑了。他看白芍的神情,又是真困惑烦扰,只有昧着心劝慰道:“许是魇着了,不要太操劳早早地躺下,肯定一点问题都没有……哎外边是什么在闹?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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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春天来了再走路 。。。

胡尚佑当是什么,原来是隔壁的院子里栓了只灰毛驴。这一会儿不见了主人,正不甘寂寞地四处嚷着。

他假装认真地打量着,待白芍也好奇地凑了过来,就有了个主意。他一边推着白芍,一边四下用眼睛搜罗文房四宝。这个是上等房间,文墨倒也齐备。胡尚佑把两只袖子都撸了上去,又支使白芍道:“快,帮我研墨来。”

白芍见他兴致勃勃,虽不明白他的用意,仍是去照着做了。他的衣袖又长,就小心地抬高了一点,用另只手托着,免得沾上了墨。因为低温和前面房客的使用,那笔上的狼毫硬邦邦地结在一块,胡尚佑伸了舌头舔开了,便摊好了纸趴在桌上等着白芍把墨研好。那墨是十足的黑,白芍的手又无一处不是白净,别人都是“红袖添香”,他胡小狐狸当然要别致一些,帮他添香的,是绿袖子。

待侍弄好了,也不过是半盏茶的时间。胡尚佑摆好了姿势,很有大家风派地对白芍大声道:“我要作画了。”

这书桌离窗不远,胡尚佑边往外张望着,边在纸上涂涂抹抹。那纸上的墨迹渐渐丰满起来,白芍才瞧出这原来是一头写意的毛驴。

胡尚佑见大功告成,就学着他哥哥的样子,对着那头墨驴施了个小小的咒术,那驴便鲜活乱跳地,从纸上蹦了下来。

白芍在一旁看地新奇,那头驴真踩上实地了,他还有些觉得不那么真实。胡尚佑忘了画根缰绳,那假驴就跟得了野路子似地,直把脑袋冲着白芍的怀里而去。

还没挨到身边,它的冲劲就止住了——任是谁的尾巴被人狠狠地往后拽着,也是会冲不了的。不止是止住了,还往后仰倒着摔了一大跤。这一跤摔地实在是有些疼的,胡尚佑瞧着它龇牙咧嘴的驴脸,就更觉得丑了。

他是只爱美的狐狸,这只驴虽然是要送给白芍当坐骑的,却也是不能太难看的。他也想像胡睿禛一样地变只高头大马出来,可是一来他不擅丹青,而来面前的参照物更是只有窗外的那头嗷嗷乱叫的灰毛驴,也就只有将就着点了。

只是他却是太高估了自己的画技。那驴的耳朵一只大一只小不说,那眼睛也是歪歪斜斜,连带着一张嘴就扭曲的大脸,真是一副恶徒之像。

那驴还没来地及为自己辩驳上一句,就被皱着眉的胡尚佑一巴掌拍回了画里。白芍有心想拦,却只来地及碰到那根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的驴尾巴。

那尾巴回到画里就变成激烈的几条线,白芍手上沾上的却是比它更多点。胡尚佑虽一脸嫌弃地道:“谁让你插手了还弄地脏兮兮的”,却又是把他拉到了脸盆旁,就着手好好擦拭了一番。

谁知这墨虽不是上好的,可却是个极抓纸的,胡尚佑更是料不到白芍的皮囊这样吃墨,他把那只手左左右右擦了好一会儿,又索性浸了水,再用皂粉揉搓了几下,那雪白的皮子上的黑色墨痕还是那样打眼。

白芍却安慰他道:“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罢。”

胡尚佑便收起那副懊恼的神情,甩手道:“不好才好,让你留个印子长个记性。”

他蹬蹬蹬地出了房门,红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边了。白芍低头看着自己沾着水滴的微湿的手,右手的无名指上有块铜钱大小的墨迹,恰似有人用端端正正的印戳,盖了一枚墨色的章。

他把那水渍慢慢擦干了,就听到楼下胡尚佑喊了一声。他连忙跑了出去,就看到胡尚佑的身边站着一只灰色的毛驴。那毛驴步伐有力,皮毛油亮,虽是自然比不上马匹的高大,可平常的代步也是没有大多问题的。那驴脖上还挂着只小小铃铛,随着它的踱步晃动发出叮叮当当的悦耳声音,显然就是刚才院子里的那头。

这太阳升地虽高,却形同摆设,力道是不大的。冰冷冷的街上,除了一些匆匆赶路的行人外,并没有更多的闲人了。胡尚佑见白芍愣着不动,便直接把他抱起放到了驴背上,尔后拍了驴屁股一把,那驴就慢慢悠悠地背着白芍往前走了。

白芍还未坐到过其他活物身上过,此时大惊,摇晃一下,一个骨碌就要滚下来。胡尚佑只有把他稳住了,又走在边上,伸着一只手扶着他,白芍才稍稍安稳。

他又坐了一会儿,才算是真正放松下来。大半条街已经走过了,白芍朝着来时的方向看过去,仿佛还能隐约地瞧见那连绵不断的山峰,和融了半山,像一朵一朵白云堆簇的积雪。他又想起刚才胡尚佑抱着自己上了驴背,又在快要掉下去的时候,牢牢地扶着自己的腰,他想着自己居然怕地忘了感谢,本是泛白的脸就染上了红晕,道了声:“谢谢你。”

胡尚佑仍是牵着他的手走在边上的,看了他一眼,撇了下嘴,道:“不用谢。”

他就想起白芍第一次同他说谢谢你时,自己还是只小狐狸模样。他当时回答的也是一句“不用谢”,他们说完这些,就傻乎乎地去堆了两个很小的雪人。那时他并不知道,自己会有高高兴兴变作人的一天,也没有想到,自己会牵着一只骑着灰色毛驴的花的手。

白芍见他不做声地想事,也就不再说什么。又走了一阵,他才想起自己早该问的:“这驴……”

胡尚佑也是佩服:“才想到问啊……当然是买下的。你腿脚又不好,”白芍才想为自己争取几句,又被他止了话头,“等春天来了,再自己走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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