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鼻子也塞住了,可她硬是忍着不愿在喜欢的人面前擤鼻涕。
虽然,她在他的心目中谈不上有任何形象可言,她还是不想再添加即使是一星半点的负面印象了。
类温声说:“不用还。你离开英德之后,就把不开心的事情统统忘掉吧。女孩子要珍惜自己,不要为不爱你的男人流泪。”
——若是美作或西门在现场听到了这句话,一定会为类在甜言蜜语方面的展现出的极高天赋喜极而泣的。
杉菜被他逗笑了:“什么嘛,这根本就是花花公子美作跟西门才会用的腔调不是吗。”
类不置可否地闭上了眼。
见他摆出不欲搭理人的架势,明显是在下无声的逐客令了,不好意思再呆下去的杉菜也重新振作起来准备离开。
只是,在转身离去之前,她还是忍不住小声地问:“……啊,我想说啊,如果类你不想回答就当我没问过吧。你这次帮了我,f3他们有找你麻烦吗?”
蓦然提及那帮好友,类不由得愣了愣,接着露出个在杉菜看来叫人简直目眩神迷到极致的迷人笑容来:“不,”他无比肯定地说:“阿司他们是绝对不会伤害我的。”
“你不需要多此一举地担心我,f4之间的羁绊比外人想象的还要深。”
杉菜听出他语气里的确信,终于散去了心底徘徊的最后一点雾霾:“这样啊,真的太好了。”她努力笑得灿烂,虽然类此时闭着眼:“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孩才配得上你呢。”
她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根本没想到类会真的回复她。
殊不知类不假思索地就给出了答案。
“我想恐怕不会有吧,”类真诚地说:“因为我不喜欢女人。”
前世他就一直保持着单身主义,这辈子恐怕也一样。
一生一次的爱恋,他已经用痛彻心扉的苦感受,也品尝过了。
不知内情的杉菜惊呆了。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消化这庞大的信息量,一声骤然响起的响亮“哐当”声就粗鲁地打破了属于安全梯口的宁静午后。
“是谁!”杉菜大惊失色地质问。
当然没有人回答,倒是听见一连串飞速远去的脚步声。
确定有人偷听她跟类的对话杉菜就气不打一处来,立刻就恢复战斗状态狂冲过去,可惜鬼鬼祟祟的不速之客已然消失在了远处的拐角,她连模糊的人影都没来得及看见。
“可恶……到底是谁!”杉菜气急败坏地依着记忆中声音传来的方向追了出去。
甚至忘了跟类道别。
独自留在原地的类却依稀想到了个人选。
好心地扶起被不慎打翻的垃圾桶,他拍掉手上沾上的灰,决定放弃被这段意外出现的插曲妨碍了的补眠计划,直接去和好友们会合了。
第21章 别扭
学生餐厅的二楼;f4专用的区域里,西门跟美作正就点餐问题发生着一场幼稚的争吵。
西门拿着菜单翻了几页,停在某张图片上;扭头对侍者说,“嗨,要一份奶油焗水果——”
美作毫不掩饰自己的嫌恶;“噫;好恶心啊,”
西门笑意怏然地看他;“我记得阿玲你最不能忍受的就是糖醋肉搭配凤梨对吗,太遗憾了,这些都是类喜欢的菜式,所以不要任性了美作。”
即便再喜欢类也无法欣赏对方品位的美作激动地说;“水果是水果,肉是肉,怎么能混为一谈!”
西门拖长了尾音,用哄小孩子的腔调说:“没办法,谁叫类无法摄入动物性蛋白质呢。作为补偿给你点一份鹅肝吧。”
美作不领情:“中午吃什么鹅肝,你明明是自己想吃,别拿我的名义作祟。”
两人欢快地斗着嘴,直到重重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
他们几乎连头都不用抬起就能猜到来人是谁,西门主动招呼道:“阿司,你来晚了,找到类了吗?”
道明寺没有回答。
察觉到异常,美作抽空看了道明寺一眼,这下可真是非同小可:“啊!阿司你的脸怎么了?”
旋即正眼看去的西门也惊讶了:“……怎么红得跟番茄一样。万年守着纯洁的童贞男遇到什么好事了吗?”
倒是忘记追问类的下落了。
一路从脸红到脖子根的道明寺支支吾吾地想说什么,到底没好意思说,眼神游移地随口‘啊’了一声,撇下一句“啰嗦!”后,趔趔趄趄地找了个离他们最远的座位坐了下来。
……甚至连正脸都刻意地避开了他们那方向。
这是什么情况?
美作和西门面面相觑。
西门故意大声问:“阿司,你有好好跟类道歉吗?”
道明寺脸红脖子粗地呵斥道:“你少管!”
美作不满地说:“凭什么不许我们管,刚才还不知道是谁特意找我们出谋划策寻求类的原谅呢,怎么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的速度比女人还快。”
道明寺坐在沙发里,把手肘枕在膝盖上,脸则埋进手掌里,好一会,一个闷闷的声音才吞吞吐吐地传入了美作他们的耳朵里——
“喂,如、如果说,类不喜欢女人的话,你觉得他会喜欢谁?”
“啊哈?”西门夸张地挑眉:“好像这种堪称蠢话的豪言,在阿玲你第一次失恋的时候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过吧。”
平白无故被揭了老底的美作自觉颜面大失,恶狠狠地跟着拆台:“还不知道谁因为没意外赴喜欢的女人的约喝了一大晚的闷酒,故作深沉地说要当全日本第一花花公子,再也不相信爱情呢。”
道明寺恼怒地打断了他们的互相揭短:“我才不好奇你们的滥情史!”
“好吧,言归正传,”西门耷拉着眼皮,泼了盆冷水:“以我丰富的个人经验判断,刚失恋的人说的任何话都是不能作数的。”
美作也不以为意地耸耸肩:“的确。类和静刚闹掰,毕竟是喜欢了十几年的对象,想恢复情伤也要挺长一段时间吧,说出‘不喜欢女人’这种笼统的气话,在发现女性的美好的时候,就会自己悄悄地打破誓言的。”
显而易见地,他们都没把这句话当真。
道明寺死死地拧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西门邪邪地勾起唇角:“喂,阿司,你别想多了。在我看来啊,就算类喜欢男人,他的眼光再差也不会看上你啊。”
美作沉痛地拍拍道明寺的肩:“放心吧,真要有那么一天,我和总二郎可以牺牲一下自己,拼尽全力满足类的需求的。”
西门讥讽道:“啊呀,你该不会就是为了这个在窃喜不已吧,真是太过自作多情呢阿司。”
道明寺沉默片刻,额角青筋暴跳,蓦地就到达了忍耐的临界值,以叫人反应不及的速度挥出几记饱含着恼羞成怒的情绪的老拳,二话不说便将这两个说风凉话刺激他的损友统统放倒在地。
恰好赶来的类一上楼便看到了这一幕:“咦。”
好端端的怎么又做起餐前运动了。
“类!快来阻止阿司啊!”美作忙不迭地惨叫道。
被道明寺拽着衣领,以那对凶狠的三角眼逼视时真心跟被蛇盯上的青蛙一样恐怖好不好!
听到美作的求救,道明寺的动作一僵,不待类开口,自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