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乐子齐早猜到他会这样说,这下听了也不奇怪。
念头一转想到刚刚提到的那些穿心手的恶行,乐子齐想了想又问:
「难道这个药人就没有什麽特徵,可以从外观得知吗?」
「据我所知没有。」司徒日月回答:「外观既看不出来,脉相气血也跟常人无异…如果不是实际上取下他身上的一部分下药,就连我也分辨不出。」
「就算如此,那挖心手的目的假如真是药人…这幕後黑手既然有办法对晋北王下毒,一定有那能力慢慢花时间,用比较低调的方式探查那些死者的真伪,何苦这般大张旗鼓的直接下手杀人,岂不是打草惊蛇?」
但司徒日月听了这话却是笑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说:
「这原因不是明白的很?」
「你知道为什麽?」乐子齐颇为惊讶。
「很简单啊。」司徒日月随意的好像在讲一个三岁小孩都懂的道理,「据传江青上次制作药人的时间差不多是二十四、五年前的事了吧?虽然说药人全身药性极强,百病不侵,但人的身体其实是无法承受这麽强烈的药性的。」
「你的意思是……?」
「普通人长时间吃过量的药,也是会死的,何况药人还是全身血肉里都充满了药。」司徒日月解释,「那药长时间待在身体里,内脏迟早会负荷不了、僵硬坏死,所以药人的寿命通常顶多二十五年…能过三十的绝对没有。」
这下终於乐子齐也懂了。
「所以说……原来如此!因为时间…所以那指使者才会竭尽所能的采用最快的方式!」
司徒日月点点头下了结论。
「没错,因为不管那药人到底是谁──他都已活不久了。」
作家的话:
这篇绝对、绝对会是HE(←悲剧接受不能)!!!
原本今天是打算二更的~刚好可以跑到解谜的部份,
结果半夜开始鲜网就抽的厉害。。。作者区一片哀鸿遍野XD|||
所以其他的就明日继续吧(远目
☆、35。
第三十五章
跟上官净不同,段清云使得是扇。
毕竟他做的原本就不是需要武力的工作,比起明目张胆配上刀枪兵器,这平时看来不招摇的摺扇还比较合手。
但这扇子也不简单。
那扇骨是由玄铁锻造,若是一般没有内力的人拿在手上,怕是连撑开也难,而扇面虽柔软,却是由坚韧又薄如纸的天丝缝制,只要力道够准,一扫过去也是可以把人的脖子活生生割断的。
他刚刚就是用这把扇子,挡下了上官净的剑。
但段清云心里却远远没表面上的馀裕。
刚刚他虽硬是撑住了上官净几招,却已是尽了全力的结果。自己的武功在七人中只算中间,若真跟排名第一的上官净对上顶多支撑不过百招,时间一久还是必得败下阵来。
比起动武,他更适合动口。
屋顶上毫无屏障,风吹得两人衣袍激烈鼓动著。
两人此时相距甚远,隔著中间一段长长的距离互相观察对方。
最後还是上官净先开了口:
「…你是何时发觉的?」
从刚刚段清云的举动来看,他知道这人必定是已经发觉了江小楼的身世。
但这事是自上官岭那辈效忠先帝的前任密探们所留下的极密任务,除了延续父命的上官净以外,是连段清云也不该知道的。
「难道是段老爷子──?」他眯了眯眼,危险的气息蔓延。
段清云的父亲跟上官岭一样,是前任密探之一。
上官家所被赋予的任务他当然也曾参与其中…虽然说几年前才过世的段老爷子是个对先帝极其效忠之人,就算对像是自己的儿子也绝不会说漏的嘴。但这时上官净也开始难免质疑起来了。
「确定的话,不过就在刚刚。」
段清云脸上的表情相当微妙,甚至可以说有些愧咎,「父亲在生时,我就已心生怀疑…但他从不曾透露一字一句,我也便当做毫不知情。如果不是今日情势有变,我也不会这般试探你。」
此话并不假。
段清云既然聪明至此,又跟两人相处已久,哪可能这些年来都对上官净跟江小楼身上若有似无的古怪视而不见,那个『结拜兄弟』的说词,也许瞒得过其他人,也绝对骗不了他。可是虽然表面上装做不知道,背地里段清云却还是忍不住做了不少调查,暗自查清楚了不少事,这也许是在商场历练出来的职业病吧?想到这里,他自己也不禁苦笑了。
但能假装依旧毫无所知,也是一种高明。
上官净听了虽没说话,段清云却感觉这人此时正为自己所说的话愤怒著。
他跟上官净认识这麽久了却极少看他发怒,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这个对象不是自己,段清云皱眉。可是有些事情现在却是不能不挑明了说的。
「既然我爹不愿明说,就表示这事是先帝所属咐的任务,我本不应多问的…」
「你知道了多少?」
上官净的声音比剑光还要冷。
虽然两人此时正在对话,彼此手上的武器却还是没有落下,都凶险的对著对方,似乎只要有个差错就会擦枪走火。段清云并不想跟上官净正面对决,当然是能拖延多久就拖延多久,所以他也不吝於表露自己的想法道:
「…江青最初会研制药人,本来就是为了医治当时已经身患重病的先帝,但最後却还是失败了,导致他心灰意冷、隐姓埋名的失踪多年。这是我们这些现任密探都曾被告知的部份。至於接下来的,就是我的猜想了──」
「……………」
「也许当初,根本不是来不及。」段清云缓缓的说:「江青失败的可能微乎其微,那药人说不定不但没失败还非常成功…」
「但先帝还是死了。」
「没错,但那是因为他自己不愿意活。」
这话语出惊人,上官净却没什麽吃惊的反应。
段清云只迳自继续往下说:
「虽然理由现在我还想不明白,但当时先帝不仅不愿服用那人肉方子…甚至命令密探们好生保护那个被当成药人养大的孩子。」他顿了一下,「──毕竟如果不是前皇帝下令,不可能上任密探们都如此守口如瓶,上官家更不可能这般誓死保护他了。我这样猜,可对?」
段清云说话时既轻又缓,声音几乎消失在秋末寒冷的疾风里。
「………」
「没错吧,所以其实当年那孩子…」
「住嘴。」
「江青所制作的唯一也是最後的药人……」
「住嘴!」
「就是──」
但段清云再也不能把话说完了。
上官净的剑比那萧瑟的秋风还快,直指他的喉咙!
这跟刚刚那些尚有保留的出招不同,是真的会要命的一剑。段清云连闪躲的时间也没有,但这攻击力道太猛,扇子也是万万支撑不了的。
无情剑出鞘必见血,无一例外。
能让上官净斩剑不夺命的人,这世上只有一人。
「大哥!!!」
上官净的剑硬生生的止在了半途。
那大叫的人在这停顿间已经冲了上来,挡在了他们两人之间。
江小楼喘著好大一口气,庆幸自己终於赶上了,他的轻功跟这两人比起来还是差了一大节,硬是晚了这时才赶到。
「……净哥哥…你不会真的想杀了段大哥的,对不对?」
江小楼笑著看著上官净说,嘴唇却在颤抖。
他不知道眼前这两人是为了什麽刀刃相向,一时间忍不住就用了彼此幼时的称呼。他们明明是──明明应该是最亲的朋友、最好的知己…很严格又不苟言笑的哥哥,很温柔却爱耍点小坏心的段大哥,最後再加上老是做事不经大脑又莽撞,被这两人一黑一白教训而气到不行的自己。
他们不应该是现在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