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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是不是累了?”宫女娇柔的声音越来越近。
“娘娘,这里有个小亭子,坐一会歇一下吧。”
那娘娘恩了一声,就在章仪枫躲着附近的小亭里坐了下来。章仪枫大气不敢喘一口,心中求神拜佛,连连向上天求告,让这两人快些离开,自己能不被发现地回到升平楼。
“才走了这么一点路,不知道身子为什么这么倦。”玲珑剔透的声音响起,带着微微的倦怠。
“娘娘定是怀了龙子,才会这般疲累的。”那宫女轻笑道。
章仪枫悚然一惊。是洪贵妃。身子更是一动也不敢乱动。
长长的寂静。似乎那位洪贵妃不是在这里休憩,而是在这里酣睡。
“娘娘,李全忠在那儿候着,让不让他过来?”那宫女的声音蓦然响起。
“让他过来吧。”休息了那么久,声色仍是带着点倦。
“李全忠见过贵妃娘娘。贵妃娘娘交待的事儿,奴才已经办妥了。”
“没人看见吧?”带着倦意的声音响起,章仪枫竟觉得通体生寒。那句话明明平平无奇,却让她觉得那人若被人看见,就该去死了。
“没有,肯定没有。”那李全忠似乎有些战兢,连忙道,“董美人一人在桥上赏景,奴才四下看过,都没人,才将她推下湖的。”
章仪枫用手紧紧的捂住嘴,才能不惊叫出声。
“你下去吧。”倦声又起。
然后是良久的寂静。
“贵妃娘娘,这么做真的妥当吗?”那宫女的声音打破了沉寂,“每个皇上宠幸过的妃子,都赐以不能受孕的汤药。董美人不过连着两天受了皇上临幸,您就。。。”
“青萝,我难道从来就是这样狠心绝情的人吗?我这是为了腹中胎儿,为了洪家一门老少,不得不为,不能不为。”那倦怠的声音终是带上了叹息,“一个母亲,为了孩子,什么不能做?昨日皇上忌惮李家,今日皇上又恐我洪家势大,不好掌控。如果我的孩子,不再是皇上唯一的皇子,洪家的势力就会被拔除,没有了母家的势力,他还凭什么去得到权势,去君临天下?他的下场你能想象么?皇上的昨日,就是我皇子的明日。当年皇上如若不是先帝唯一血脉,他又如何能登上大宝?”
“只是。。。”青萝的声音有些迟疑,“您灌这些妃子汤药,皇上真能一点风声也听不到?您这么做,不是白白将皇上逼到皇后那里去吗?”
亭中响起一阵咯咯娇笑。
“皇上是什么人?李氏如若诞下皇子,只怕转眼间便是满宫风雨,遍地血腥。李氏在皇上手里讨不了好去,早恨不能将皇上千刀万剐,不能泄恨。皇上怎么会去自寻死路?就是其他嫔妃,诞下皇子,他的皇位也必难牢固。”
那声音悠悠道,“你不见,我身怀龙胎后,他已经很少去临幸别的妃子了吗?那董美人只怕也是一时心动,才做下的糊涂之事,我为他收拾善后,他就算知道又能如何?”
二人终是离开了。
章仪枫蹑手蹑脚从隐身处转出来,已是手足酸软,头晕目眩了。
她一路急急地行回升平楼,却又小心地四下张望,生怕被人看见。眼见升平楼遥遥在望,肩上忽然一重。
她吓得几乎要跳起来,回头一看,却是王劭政正笑吟吟看着她,搭在肩上的手,正是王劭政的手。
她吁出一口气,耳边听他问道,“你去哪儿了?我在升平楼都没看到你。”
“没事,我只是闷了,出来走走。”她忙岔开话题,“相公找妾身有事吗?”
王劭政笑笑,“皇上召我晋见,也嘱我带你过去。”
皇上是在玉英阁召见的两人。
穿过长长曲折的回廊,到了玉英阁,章仪枫却没有心思看这玉英阁的景致。
进了楼阁,但见一人背对凌立,身上穿的却不是皇袍,而是一身便服,只是上面金丝鎏龙,却也识得是天子服色。
“臣妾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章仪枫一拜下去就愣了。自己的丈夫,犹自在身旁站着,没有半点跪拜的意思。
“夫人不必多礼。”那人一转身,将章仪枫扶了起来。
章仪枫还在满心不解,皇帝怎么会伸出手来扶她这个官员内眷,那人却已将章仪枫打量了一遍,对王劭政笑道:“这就是你不惜重金,从南方聘回来的弟媳么?果然天姿国色,一点儿也不比我的后宫诸妃逊色。”
弟媳?这两字直如惊雷,打入章仪枫耳中。
王劭政已笑道:“正是。”
章仪枫一阵恍惚,只觉今日里一切都诡异无比,恍如做了一场梦。
皇帝转过头来,又打量了章仪枫一番,“我越看弟媳,就越觉得脸熟。不知道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呢。”
章仪枫心神一震。一个是九五至尊,身处宫墙之内。一个是豪门内眷,从不迈出府门一步。若是这言语流传出去,不几天,京城就是沸沸扬扬,不知道会有多不堪的流言满天飞了。
她收束心神,后退一步,道:“皇上说笑了。”
皇帝似乎也觉得无稽,转而和王劭政密语起来。章仪枫在一旁,只觉坐立难安。
“贵妃娘娘到。”外面传来太监大声的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