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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1 / 2)

>  雍容这才问向王庶人:“我既来了,便想把心中的疑惑都问个明白。武婉仪在凤墀殿昏倒得蹊跷,我是不信什么厌胜之术的,而她回去就罢免了子衿,这其中的关键还得娘娘言明。”

王庶人笑笑道:“她不昏倒,又怎能查出我殿内的厌胜之物?她害我的心,不比我害她的浅。只是这个笨女人,我信口说的话,她便信了。”

“哦?娘娘那日说了什么?”雍容问道。

“我见她身怀六甲又是一身药味,便问她可还记得九皇子是如何没的,这药可是不能乱吃的。”王庶人轻笑着道。

雍容忙道:“可子衿并未加害过她。”

“呵呵,这我如何得知。”王庶人淡淡道。

“不怕问句忤逆的话,娘娘可曾存过害九皇子的心?”雍容问道。

“如今我什么也没了,在这深宫冷院的,不过挨日子罢了,我也不怕说实话,那个心思我的确有过,只是那糊涂的崔子衿却始终没有下手。”

“多谢娘娘的坦诚。”雍容沉吟片刻,还是问道,“雍容还有一事不明,我与娘娘素来也无仇怨。娘娘因何在乐游原上布下杀局?”

皇后却一脸疑惑,道:“乐游原究竟何事我都不知,何来的布局?”

雍容黛眉一蹙,问道:“乐游原上长发白衣会的人围杀我与子衿,幸亏陛下赶到才保无虞,而后长孙昕又阻拦御史查案,难道皆与娘娘无干?”

“也难怪当年陛下非杀我那妹婿不可。可那长发白衣会不过是江湖中的宵小野莽,我王家怎会结识?”皇后又细思良久,才道,“亏你一向也算机敏,不知长发白衣会是滁州的吗?”

“娘娘此话何意?”雍容不解道。

“丽妃曾是滁州路上的倡伎,也只有这样出身的人才会借江湖之力。”王庶人缓缓道来,“昔日储君未立之时,你曾助三皇子,所以她才会对你下杀手。”

雍容默默听着只觉脑中如炸,怎么会是一向逆来顺受的赵丽妃,而如此一来,长孙昕本罪不至死,却因自己而被杖毙,这一切让她不及反应。

深宫情恨多成痴,士族壮志鲜有终

雍容与常胜从冷宫出来俱是神色黯然,或者许多事情知道了真相只是徒增烦恼。雍容问常胜道:“怪我和子衿吗?”常胜摇摇头,也不知该说什么。雍容又安慰常胜道:“我与子衿成亲后,我去求求情,陛下总有天会宽恕程将军的。”说着自己也叹息起来,即便知道了当年是赵丽妃布下刺杀又能怎样,为废皇后洗冤,还是告丽妃之罪?而武婉仪与崔子衿之间的误解谁人去解?若是从前,自己或许还会去求个是非分明,可现在……雍容暗自摇摇头。

月余过后,长庆殿□来请雍容,雍容心中想着,自己不去找武婉仪,武婉仪却找到自己来了。

长庆殿中,武婉仪正抱着刚满月的公主哄弄,见雍容来了,放下公主,又遣散了□,才道:“我听闻你去了冷宫,本以为之后你会来见我,却不想等了这许久,你都未来。”

雍容只问道:“我因何要见娘娘?”

武婉仪冷笑一声,道:“看来这皇宫果然是个易人性情地方,连你也变了。”

雍容微微笑笑道:“娘娘不也是吗?您与废皇后之间的恩怨我无从言起,但您与子衿之间的误解,既然我来了,倒想开解了它。”

“误解?”武婉仪冷哼一声。

“娘娘自幼与子衿交好,罢免他无非是疑他害了皇子。只是您若是以为子衿有害皇子之心,那真是冤煞他了。当年您身孕九皇子之时,他确曾授命加害,可最终他还是未下手的。在您与家族之间衡量,他心中也是苦的。”

武婉仪悠悠看着雍容,道:“你还是不够了解他啊,从他由我入宫,我便知道,在权利家族和我之间,他始终不是倾向于我的,他恨那个家族的争权夺利,却也爱那士族的百年清名,更何况他还是要依赖那个家族的……”

“可他放弃了前程进宫,甘为一名太医,只为偶尔能见你一面。”雍容道。

“那只是他为了他的心。”武婉仪轻轻道,“也许惟有这样,他心里才好受些吧。”

雍容沉吟片刻,她一向只见崔子衿对武婉仪用情至深,听了武婉仪的话,才略略能想见武婉仪对崔子衿的情谊也是深入心底的,雍容只道:“他这也是无奈,但他并未害过您与皇子。”

武婉仪脸上浮过一丝冷笑,道:“或许在我身怀六甲时他未下手,可最终呢,皇儿还是去了。”

“您怎么就肯定是他所为呢?”雍容问道。

“我知道。每年春暖花开,我都会犯癣疾,每年的药也都是他制,可惟独那年,药味不同了,也就是那年,皇儿去了。他又偏偏辞了官职。”武婉仪静静地说着,没有怒,没有怨,“从前我也没有多想,那日废皇后说到,我才恍然所悟。”

雍容颦眉道:“如此说未免太过武断。”

武婉仪则沉着面色道:“我也曾想问他,但、是或不是他,我与他之间的痴缠孽缘也都该断了。”

雍容问道:“娘娘那夜约他,是……设下的局?”

武婉仪不置可否,另言道:“那夜我确是有个消息告诉他。”

雍容凝眉待听,武婉仪轻笑一声,指了指尚在襁褓中的公主道:“那是他的女儿。”说着凄艳一笑,一双美眸看向雍容,似是不愿放过雍容听了这话后,面上的每一个表情。

仅仅六字,雍容想了半晌,又望向小公主的面庞,想要找出一丝与崔子衿相似的模样,惊讶犹疑萦绕心间,缓缓问道:“娘娘为何告诉我这些?况且我未必信。”

武婉仪笑笑:“你们不是要成亲了吗?最终还是你俩在一起了,这消息就当我的贺礼,信与不信在你。”

雍容看着武婉仪的笑,只觉不寒而栗,回道:“多谢娘娘,只是这份贺礼我一人收下便是。”

武婉仪定定看了看雍容,冷笑道:“哼,总有天他会知道,晚一时不若早一时。”

雍容只问:“娘娘就笃定此事不会被他人知晓吗?”

武婉仪笑着点点头,道:“笃定。你不会陷他于死境,何况……他人也来不及知道了……”这后半句更像是她自言自语。

雍容亦笑道:“娘娘请我来,无非是想让我将此事告与子衿,我遂娘娘的愿便是,容我告退了。”说着行礼欲走。

武婉仪却也不顾雍容,只自在那里悠悠道:“其实你与子衿相守未尝不是幸事,这深宫之中又能有多少恩爱……”

“娘娘慎言,在下告退。”雍容说罢便走。

武婉仪看着她的身影默默摇首,心中低念:子衿,我虽恨你,却也愿你平安,可偏偏又见不得你过得安稳静好。

雍容从长庆殿中出来,便只想着去崔府向崔子衿问个明白,其实自己根本不可能不闻不问。一别许久,上次相见还是挚友,下次相见怕就是夫妻了吧,那这次呢,不免会有些尴尬吧?雍容想着,还是踏入了崔府。

崔子衿见了雍容倒也如常,脸上的笑意温如暖阳,似在他身上从未经历过苦楚、不堪。

对着崔子衿的淡然亲切,雍容却不知如何开口,只问着:“伤可好些了?”

崔子衿点点头,微微笑说:“我伤势渐好,府上准备已妥,你我的婚事……”雍容听到此处神色不禁黯然,“我知你未必心甘情愿,我亦不强求,只是我崔某今后定不纳姬妾,不负于你。”

“这算什么?”雍容微微皱眉问着。

“这两月间我深思过往,过往已皆如云烟散了。”崔子衿淡淡道,“如今我才觉轻快自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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