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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1 / 2)

>  雍容见着,也不接他的话茬,反是笑问:“我那时才多大?”

“十三四吧。”李隆基笑言。

“哪有那么小就纳入宫的。”雍容嗔道。

“呵呵,后宫美人妃嫔也有不少是这般年纪就入宫的。”李隆基淡淡说来。

雍容听着心中却不是滋味,黯然道:“那陛下去找那些美人妃嫔好了。”

李隆基将雍容拉近了几分,微微含笑,低声轻语:“怎么,又要赶朕走了?”

雍容一听他这种口气就毫无招架的力气,嗔道:“我哪敢……”

李隆基呵呵一笑,月已中天,携着雍容到了寝殿,他自己解了外袍,还剩中衣时,雍容牵住他的手,怯生生地道:“别……”李隆基叹笑着道:“好。”说着将雍容抱上床榻,拉过锦被将他俩裹住。

雍容枕在他的肩上,李隆基抚着她的发,问:“要何时才肯入宫,嗯?”说着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

“你有后宫如许,可我想要的是个‘唯一’,要不然,我宁愿不要。”雍容一手在他胸前划弄着。

“可你此刻躺在朕怀中,不觉得有些口是心非了吗?”李隆基道。

“我……”雍容不知如何辩驳,抬头幽幽看着李隆基,李隆基眼眸渐渐深邃,手在被中解着雍容胸间的裙带。雍容一推他,挣开他的怀抱,撑起身子,努着嘴颦着眉,定定看着李隆基。李隆基微微摇首,温声道:“朕不碰你就是。”这才又将她轻轻揽入怀,雍容犹有戒心地看看他,李隆基摸着她的脸颊道:“君无戏言,安心睡吧。”雍容微微点点头,在李隆基安实的怀抱中甜甜入睡。

李隆基看着怀中熟睡的人儿,自己却毫无睡意,更让他无奈的是,怎么对着她就有难抑的欲望。黛眉雪腮,瑶鼻樱唇,纵然在睡梦中也这么动人,雍容微暖的鼻息呼吐在他的怀间,李隆基只觉得在她一呼一吸之中,自己的欲望就在一点一点蓄积。

直到觉得这般下去不是办法,本就和衣睡下的他,轻轻起身,趿着鞋,出了寝殿。正巧看烛火的□正在寝殿外剪烛,她没想到陛下此时会从殿中出来,一时呆呆地看着李隆基,也忘了行礼。李隆基见烛火下这□颇有几分娇憨,一把拽过她来。□尚未反应过来,惊慌道:“啊……陛下……奴婢……”李隆基压低声,不耐地道:“噤声,别扰了她休息。”□知道陛下所指是寝殿中的杨女史,唯唯诺诺地应着,顺从地任由李隆基施为。

雍容睡梦中隐约听得有人唤“陛下”,迷蒙地转醒过来,却发现李隆基不在身边,轻唤了一声“隆基”,也无人应,又隐隐听着殿外有些响动,雍容就起身去看。带着几分睡衣,雍容穿过重重幔帐,出了寝殿,映入她眼中的却是李隆基按着一个衣裙半解的□。雍容呼吸一滞,觉得心跳都骤停了几拍,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厉声怒喝:“李隆基!”

李隆基猛然一惊,转头看是雍容,停了动作,与愤恼的雍容相对而视。

二人这么僵持半晌,雍容见李隆基的愧歉尚不及怒意,更是气懑,高力士与青芜此时也都赶了过来,雍容羞愤交加,直奔殿外而去。高力士见此情景,忙让一众宫婢回避,又向青芜使使眼色,青芜会意,带着那名□下去了。李隆基神色阴鸷地盯着殿外,高力士知此时劝陛下是无用,叹口气向殿外去寻雍容。

秋月业已偏西 ,澄黄似金,龙池上波光仍荡,雍容独立林边,对着月华湖水,忍着泪,几个时辰前,与她同看此情此景的人还是柔情如许,而现在那人恐怕还在殿中恼着她的无理取闹。

高力士没一刻就寻了过来,远远看着雍容单薄的身影,他摇头上前,唤道:“雍容姑娘。”他不想叫她女史,太过见外,虽然他与她也未曾深交,但是他还是想这么叫她。

雍容回身过来,低声应着:“高将军……”

“唉。”高力士先是一叹,“何必闹到这般地步呢?陛下与你曲曲折折,我也是看着过来的。”

雍容听着只把眉头皱得更深。

高力士洞察知机,道:“你不依陛下,陛下如此,何尝不是怕伤了你?”

雍容怔怔地道:“倒成了我的不是?” 难平胸中怒意。

高力士叹道:“身为帝王,用情如此,已是不易。”

雍容不语,转身望向波影摇摇的龙池。良久,高力士劝道:“秋凉露重的,回去吧,总不能在这林间待一夜吧。”

雍容默默点点头,苦笑了笑,气过闹过,还是要回去的,在这宫中,有谁能不顺着他。

容华殿中,李隆基站在殿中央,阴沉地看着殿门。高力士领着雍容回来,李隆基与雍容对望一眼,侧首移开目光,沉着声道:“力士,移驾长庆殿。”

雍容闻言,黛眉微拧,高力士则是迟迟不应。李隆基见半晌没有动静,转头盯了一眼高力士,高力士忙道:“是……”

李隆基摔袖便向大步殿外走去,经过雍容身旁时,微微闭目不去看她。雍容侧首避开他的视线,却在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伸手牵住他的衣袖。李隆基的衣袖被雍容轻轻牵着,脚下的步子也停了下来。二人就这样谁也不看谁的,牵着袖子站着,高力士见如此,自己便悄悄退下了。

“朕、从来没对哪个女人有如此耐心。”李隆基沉着声,极力掩饰着喜怒。

“嗯……”雍容应着,方才满胸怒意却怎么也哭不出来,现在只他这一句,她就是两行清泪。

“你拒朕千里,难道连个□也在意。”李隆基叹着,“朕再宠你,也还有后宫三千。”

雍容心中黯然,自己枉顾历史,敢于倾心一爱,而她至多不过是他三千宠爱之一,她忍声道:“也许你我只是不够爱彼此,我不能放下顾忌,你不能舍弃后宫。”手中的衣袖,已被她攥紧,指甲透过衣袖,扎着她的掌心,再不放手,就要伤着自己了,她怅然一叹,松了手中李隆基的衣袖。

李隆基的衣袖被她松开,手臂一荡,拍在衣袍在,他的心也随之一荡,微微一空,他不去看她,闭目低声道:“朕不会逼你入后宫,今后……也不会留宿容华殿。”说罢,迈步走出容华殿,空留雍容一人在殿中。

高力士等一众宫婢内侍候在殿外,见陛下一人颓然出来,高力士心中喟叹不已,上前问道:“陛下,还去长庆殿吗?”

李隆基默然摇首,道:“回寝宫吧。”或许她说的对,自己只是不够爱,只是若对她尚不够爱,那对其他妃嫔呢,自己是否因为习惯了这样莺燕环绕,而从未去想过如何去认真地爱一个人。

月色依然静好,无论你是佳人相伴还是想单影只,它都那么静好着,从不管你的喜怒。熄了寝殿所有的烛火,雍容抱膝坐在床上,就看着窗棂间月辉流华,月影渐斜,夜越来越凉了,她紧紧环着双臂,却感不到一丝温暖,不争气地想念李隆基的臂弯,她懵然自问,对于一个帝王,是否自己要的太多?

等闲日日任变迁,转眼事事空劳离

往后数日,李隆基待雍容如常,依旧温言暖语,就如同那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他确实不再问她何时应允入宫,也不再留宿容华殿,只是偶尔催着雍容将那日所说大唐运势早些呈奏给他。雍容则将未来十数年的大事该隐去的隐去,该删去的删去,又加以润色修饰,汇成一份《开元卜考》呈与李隆基。

李隆基拿着这份奏呈很是欣悦,向雍容道:“若卿所卜不谬,朕定有厚赏。”说着笑眼温存地看着雍容。雍容也微笑看着他的眼,心想或许这是两人最适宜的距离,再亲一分,易生嫌隙,再疏一分,又都不舍。

高力士此时来问:“陛下,今儿的晚膳再哪用?”

李隆基微微沉吟,道:“长庆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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