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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1 / 2)

>  想着崔子衿为王崔两家利益而忍痛割爱,可皇后却为了那一点儿无谓的妒忌暗派杀手,罔顾他人死活,雍容问道:“皇后娘娘可知,前月是崔太医与臣一同去的乐游原?”

皇后却“那又如何?你将来若是崔家的人,更不该与王氏一门为敌。”

雍容语塞,皇后竟以为她这是示弱服软,但又想着,当着赵丽妃的面,皇后又怎么会承认乐游原一事。

丽妃娘娘见皇后与女史在她殿中闹成如此样子,也不得不上来劝道:“姐姐,犯不着为了一个女官这般动怒。”她在女官二字上着重了着重,笑着拉皇后坐下,又道,“气伤了身子如何使得。”这话倒是提醒了皇后,这杨雍容毕竟还是臣子,不能当作宫婢一般任意惩处。

而在南熏殿中,李隆基回思雍容今日的言行,总觉不甚放心,就遣□暗中传碧心来。碧心却很是疑惑,皇上已经召雍容进宫,怎么会再传自己进宫。

待到了南熏殿,李隆基便问:“女史今日回去可有何异样?”

碧心虽心有疑惑,但据实以答:“女史回来神情略有恍惚,与奴婢说了几句话,就又被宣进宫了。”

李隆基疑声问:“哦?被宣进宫了?”

碧心见皇上也似不知情,也觉得蹊跷:“女史与奴婢都以为是陛下召见。”

李隆基微微凝眉,道:“你且退下吧。”

碧心退下,李隆基即刻摆驾凤墀殿,他又怎么会猜不到是皇后呢。

新射殿,皇后怒意稍敛,一名贴身□进到殿中,与皇后耳语:“皇上往凤墀殿去了,娘娘是不是起驾回宫呢?”

皇后长眉一扬,怒目又看了一看雍容,道:“回宫。”说罢,起身便走。

赵丽妃起身相送,待将皇后送走,回到殿中忙命人扶起雍容,问道:“女史伤得可重?”

雍容忍痛道:“多谢娘娘,并不太重。”

赵丽妃轻叹道:“我命人将你送回去吧。”又苦涩一笑,道,“若宣太医来诊治,皇后恐怕会迁怒于我。”

雍容心中一叹,虽然赵丽妃的儿子被封为太子,她却仍要仰人鼻息。若不是因为她出身低贱,毫无势力可依仗,皇后又怎么会放心让她的儿子当太子,而有了王家士族的支持,太子之位才会稳固,赵丽妃自然处处更要顺从着皇后。

雍容点点头,道:“谢娘娘,微臣怎敢给娘娘添扰。”

赵丽妃正待唤人,却见一名高帽锦袍的男子匆匆进来殿中,行至她身旁便是一拜,道:“母亲,儿臣听闻皇后在新射殿责罚臣子,便急忙赶来,母亲可有受牵连?”

赵丽妃欣慰一笑,抚着太子的耳鬓,道:“没事。”又指了指雍容,道,“你快差人将杨女史送回太史局吧。”

太子这才看向雍容,雍容也看向太子,二人同时一惊,彼此却是旧识。

雍容伤中感情识,碧心机缘入东宫

李隆基金銮御驾来至凤墀殿,不动声色地问皇后:“今日皇后至南熏殿,不知是有何事?”

皇后肃然一拜,道:“臣妾是想替妹婿求情。”

李隆基却问:“那为何又召见杨女史?”

皇后凄然一笑:“陛下若是为此才来我这凤墀殿,怕是来错了,她并不在我宫中。”

李隆基只挑眉轻轻“哦?”了一声,似问似怒。

皇后漠然道:“在新射殿。”李隆基听言,抬腿欲走。

皇后疾声道:“陛下请听臣妾一言。”李隆基看了一眼皇后,敛目听着。

“那杨雍容不过是一名小小的星官,却在陛下左右参议政事,妖言惑主,为乱朝纲。”皇后还待说,李隆基却一语打断:“皇后总司后宫,朝臣朝纲之事,无须多论。”

“陛下就这般偏听偏信、罔顾情义吗?”

“朕以为禁废白衣长发会后,造事者便会收敛,谁知愈发猖狂起来了。”李隆基忍怒道,“杖毙长孙昕,朕是希望乐游原一事与殴击御史大夫一案,能够到此止,皇后还觉得不平?还要求情吗?”说完李隆基怒意蓬勃,转身而去。

新射殿中,雍容与太子都认出了对方,但目光一对,便各自了然,只装作互不相识。宫女将也扶起,安坐在下首的位置。

血从雍容的膝间渗出,染在她淡绿的官袍上,太子见她有伤在身,只好着人去备车马。

此时只听外间宫人传报:“皇上驾到。”

就看一个身影逆光而来,他走的每一步都很急,却又很稳,脚步声响在殿中,踏在心上。即使看不清他的面目,雍容也能从他周身的气息,感觉到他的怒意。

他进到殿中,高力士及一众宫人才疾步跟来。赵丽妃率殿中人等纷纷跪倒,太子也躬身行礼。

李隆基环视殿内,缓缓吐出两字:“平身。”

雍容却忘了行礼,只怔怔地坐着,望着他,眼前的李隆基,毫不收敛锋芒,威仪尽显,让人不禁神往,更何况,她知道,他是为她而来的。想着,雍容面上浮现一丝微微的笑意。

李隆基似不经意地看着雍容,极力收敛着怒气,可当目光扫到雍容衣袍上那点点血迹时,他还是难遏怒意地向丽妃问道:“这是何故?”

赵丽妃只道:“方才臣妾不慎撞倒了女史,还未及传太医来。”语意满是胆怯愧疚。

雍容只叹赵丽妃此时还替皇后隐瞒,李隆基却未再追究,只是向太子道:“嗣谦,你亲自送杨女史回去。”

太子李嗣谦正想如此,便欣然领命。

李隆基又问着:“爱妃可有伤着?嗣谦怎么也在?”赵丽妃只说没有,李嗣谦只答来看望母妃。

少顷,车马俱备,宫女搀扶着雍容起来,每走一步膝盖都疼痛难忍,害得她连连吸气。李隆基看着她微微皱眉,雍容看在眼里,忍着痛冲她轻轻一笑,李隆基会意,缓缓展开眉头。

在太史局那座小小的院落中,碧心等了雍容回来,足足有一个多时辰,仍不见人。忽听车马粼粼,出来看时,只见两辆宫车停在院门口。碧心还满腹疑惑,却见打头一辆车上下来一锦衣男子,玉面剑眉,风度不凡,正在含笑看着自己,碧心定睛一看,这人不是上元节偶遇的李公子,却又是谁?

碧心却迟疑着,不知是该躲还是该迎。

李嗣谦见她这般,虽有心与她闲叙,但想到奉命送杨女史回来,也就收敛了别的心思:“杨女史受了些伤,快扶她进去吧。”说着指指后面一辆车。

碧心听了,忙跑向后面一辆车,扶雍容进到院中,李嗣谦就站在院外。

碧心安顿好雍容,出来道谢,可对着李公子,却又局促起来。

李嗣谦看她这般羞怯,只笑道:“太医随后就到,好好照顾她吧。”

二人虽皆有留恋,心中却各有记挂,只好匆匆别过。碧心回去照顾雍容,李嗣谦担心母亲,便赶着回新射殿去了。

碧心回到屋中,虽有一堆问题想问雍容,可看她有伤,也就把这些心思都暂时放下了。不一会太医就到了。

雍容看来人,正是崔子衿,笑说:“倒巧了,是你。”

崔子衿见她言笑如常,想伤得该不重,也笑答:“我听是你受伤了,就来了。”

雍容点点头,崔子衿查看她的伤势,将扎入皮肤的玉屑一一取出,敷了伤药,又写了方子,让碧心煎药去了。

一切停妥后,他道:“伤倒不深,只是这半月跪拜行礼就难了,伤口小心别沾水。”

“嗯,我记下就是。”雍容自从得知家门遭遇后,便一直想问问崔子衿,今日好容易见着,就道:“我倒是有事想问你。”

崔子衿见她神情严肃,也认真应着:“问便是,我自当知无不言。”

雍容理了理思绪:“当年杨家惨遭灭门,为何独活我一人?”

崔子衿先是一愕,又略微一喜,只道:“你可是想起一些以前的事了?”

雍容摇摇头,道:“我只是听人说起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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