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人影已消失在了山路的尽头。
“她……”即隐垂着手,满脸的茫然。
“二谷主,你还不明白吗,小四儿对你早就……”小一叹道,总算姐妹一场,见她如此心里也很不好受。“想不到这妮子这么痴心,偏偏又量窄,林姑娘这都要走了……何苦呢!”
“二弟,你和小四儿之间这是……”
“我……”即隐又怎知从何说起。
即尘挥了挥手:“哎,算了算了,以后再说。白庄主我们还是先回去,章公子看样子是中了鸳鸯毒了。”
“鸳鸯毒?”众人闻所未闻。
在离谷伊凡的房间里即尘详细地解释了鸳鸯藤和鸳鸯小刺。
原来鸳鸯小刺的毒极为利害也极为奇特,凡中毒之人开始时浑身疼胀酸痒,之后才转为作冷。此时毒气转为了寒毒,寒气直入骨髓、心脉,是人就抗不住。假如能过寒气这一关的话,寒毒便又转为毒气隐在体内,假如中毒之人不懂武功结果不过是丧失劳动力并没有性命之忧,若是内外功兼修的练武之人,从此就再不能动用真气内力了,否则一旦牵动起体内的毒气轻者晕厥,重者可能痴颠疯狂危及性命。
“这鸳鸯藤普天之下只离谷才有,而且其毒至今没有解药。”即尘补充道,他叹了口气:“所以鸳鸯毒是我们习武之人的克星啊,不想章公子竟中了这毒!”
“谷主既然说没人能抗得过寒气,那么谈何过这一关?如何又知道寒气过后的情况呢?”仕原疑惑的问道。
即尘摸着胡须点了点头,将仕原上下打量了一番:“问得好,白庄主果然是心细之人……”
“谷主,那我哥现在过没过这一关?”雨淇打断了即尘的话,她显然更关心这个。
“看他身上并无冰凌,一定是过了。”说着又转向仕原:“抗不住寒气却有法子消除寒气,毒发时假如能与异性肌肤相触,对方的体温就是最好也是唯一的祛寒之药,中毒之人虽昏迷但并非对外界完全没有感知,说到底还是用男女之情来化解寒气,所以称之为鸳鸯毒。”
“啊?”众人面面相觑,难道说……
“章公子这条命能撑到现在,只怕是林姑娘捡回来的……只是她如何知道这个法子?”即尘低声叹道。
看来真是冤枉青婵了,还说她有问题!想不到她竟……韵娘脸红了红,转眼看看,并没见到即隐。
“但是如果真没有解药,伊凡这一身武功……这如何是好?”江一春搓着手。
“老江,你那避邪散到底管不管用?”
“天知道避邪散到了这小离谷怎么就什么都不是了!”
“江老弟这么说也不对,章公子现在虽昏迷,但脸色还算稳定,想来就是刚服过的避邪散药力所致了。”即尘起身道:“我看诸位也莫过于焦急,鸳鸯毒虽至今仍无解药,但并不表示永远没有,世上万物总是一物降一物。我那儿有一棵上好的千年参,等会儿叫人送来,和江老弟的避邪散配在一起用效果会很好。先把他体内毒气稳定下来,再慢慢想对策,只是这样一来,就得委屈诸位在小离谷中多待些日子了。”
“谷主太客气,让我们如何敢当呢,总是我们多多叨扰了贵谷才是。”仕原稽首道。
客气一番送走了离谷之人,大家稍作商量,决定让天山二佬先回去报个信,免得仕川他们悬望,其余人留在谷里继续想法子。
“二佬回去先只说伊凡受了些伤,千万别”
“我知道,省得章老弟干着急嘛,”吕通不耐烦地打断江一春的话:“你可得多用点心,伊凡这小子就指望你了,有消息立刻送到庄里去,也不可拖久了。”
这时小七送来了人参,雨淇自然是谢了又谢。
“诸位,夜深了,大家徒然在此也无用,不如回房歇息去吧,我留在这儿照顾伊凡。”
“江叔,还是我留下来吧。”
“什么话,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
“自然你是。”仕原微微一笑:“正因如此你才要好好休息,这样才能养足精神研究解毒之法,伊凡可全靠你这个圣手回阳了。大家也都回房吧,韵娘你去照顾照顾林姑娘,她这次受的惊吓可不轻。”
江一春拗不过仕原,只得作罢,大伙儿散后韵娘朝丈夫点点头,向青婵房中去了。
青婵房里灯仍亮着,门也没关,韵娘轻轻走进去,却见二谷主即隐正一动不动地立在床头。看样子他已站很久了,难怪刚才没瞧见他,韵娘想。
“是你?”韵娘有些不好意思:“二谷主,今日错怪了你,我……”
“不必说了!”即隐沉着脸口气冷得厉害,他招呼也没打就掉头出了门。
真是个傲慢的怪人,韵娘在心头恨恨道,就算一时冤枉了你,也用不着这样嘛,一点礼貌也不懂!但转念一想,她又有些同情起即隐来,不消说这个即隐对青婵动了真情,可青婵的一颗心只怕是给了伊凡了。想到这里她看了看青婵熟睡的脸,好一个绝色的佳人,与伊凡倒真是一对璧人儿。
伊凡好福气啊,韵娘想,只是不知能否消受得了。
夜,静悄悄的,睡得香甜的韵娘忽然被什么声音惊醒,睁眼一看,身边的青婵坐在那里,正抱着被子大口的喘着气,她满头大汗、满眼的惊恐,抱着被子的手分明还在微微颤抖。
“怎么了,青婵,”韵娘也急忙起身四处望望:“出什么事了?”
青婵却是才发现韵娘,身子震了一下。
“没,没什么”好半天她才喃喃道,眼里还闪着几丝慌乱,“做了个噩梦,你,怎么在这儿?”
“哦,吓死我了。”韵娘拍着胸口笑道:“我还以为又出了什么事呢。我在这儿陪着你,怕那个小四又来找你麻烦。”她打了个呵欠,转身又躺下了,“睡吧,准是白天受了惊吓才做的噩梦,没事了。”
见韵娘已渐渐睡熟,青婵才慢慢躺下来,她已经没有一点睡意。又是那个梦!才睡了几天的安稳觉,那个恶梦又开始来纠缠了。她抱紧被子想让自己暖和一些,然而寒意从心底而来怎么也抵挡不住,身边韵娘鼻息均匀正睡得好,而自己只能对着这满屋的月光黯然神伤,想到此处她长长叹了口气,人啊,比不得的。
伊凡足足躺了三天才慢慢转醒,身子虚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哥,感觉怎样了?”
他晕晕乎乎的听见妹妹的声音,接着又看见了妹妹、仕原、江老爷子的脸,这才将记忆连成了一片。他们找到自己了,青婵的法子果然成功了。
“青婵她……”
“她没有事,刚刚还来看过你,放心好了。”
伊凡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哪里能行,一阵的头晕脑涨。
“别乱动,”仕原按住他,替他压了压被脚,“你中毒甚深,需要慢慢调理,心急不得。”
没有人敢把真相告诉他,江一春这几天眼都熬红了,可仍未找到解毒的良方。安顿好伊凡后才一出门仕原就急不可耐的询问江一春,江老爷子只是长叹了口气,默默摇了摇头。让圣手回阳都束手无策,这是个什么奇毒呀。
三人来到大厅,见一干人都围着青婵,不知在捣鼓些什么。雨淇走近一看,青婵正端着一只白瓷碗,专心调弄着碗里一团白糊状的东西。
“这是什么?”雨淇好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