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且就此,他还得出了一个非常该死的答案,那就是太子十之□已知道了他真实身份,这次是有备而来的,若他就此得罪了太子……
想到之前占卜的结果,星逝心情瞬间跌至低谷,他必须再在京城里逗留一段时间,弄清楚占卜中的预意到底是什么意思才行!
星逝不禁叹了口气,道:“无功不受禄,殿下突然赠此厚礼,我当真受之有愧。”
“此话怎讲,若公子愿意入本太子的门下,别说这些,还有更多的等着公子笑纳。”舍铧是认定了星逝心动了,自然对他的拒绝不以为然。
就在星逝思索着要如何拒绝才好的时候,门外有两人缓步而入——
一道沙哑的声音在突然安静下来的酒肆里显得格外清晰的响起:“这是?怎么回事?”
舍铧闻言,下意识让身边的人赶快将箱子改好,回头对着来人露出难得无害的笑容道:“没有想到竟然还能在此见到三皇弟。”
三皇弟?就是三位皇子中最受到百姓青睐的贤德皇子鼬?
星逝想着,不觉有些好奇的望去,只见那人站在门口,阳光暖暖落在他身后,一袭紫衣朴实端庄。他清秀白皙,眉目细长,这般容貌无意中竟然带着蛊惑之意。就连一向对他人样貌不感兴趣的星逝,也忍不住在心里暗叹,好一个绝世无双的美少年。
事实上,一进门鼬就下意识寻找起星逝的身影,当看清星逝的模样后,心里也有同样的惊叹,不过是叹为天人。
两人目光并未在对方身上停留太久,便各自移开了。此刻鼬对着舍铧显然没有在宫里那么拘束,虽然还是无半点笑意。
他上前,对着舍铧作揖后说道:“见过太子殿下,皇弟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太子殿下,不知您亲自来此所谓何事?”
星逝听到鼬对舍铧的称呼,又不自觉的看向他。鼬虽然衣服看起来软弱无能的模样,却让星逝有种奇怪的感觉,下意识中认为他应该是更加张狂的人才对,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对方太过伪装呢?
而且这称呼,舍铧虽然贵为太子,但以鼬的身份,应该称其为兄长便可。看来传言中太子与三皇子不和,是真的。
星逝并不想参合这皇家之事,自然选择沉默,一旁观戏。
舍铧算是原形毕露了,他对着鼬冷笑道:“本太子的事情,何时轮到三皇弟来管了?还是说皇弟胆子变大了?”
“皇弟不敢,”鼬说着,抬头看了星逝一眼,道,“星逝公子乃是成王爷的好友,还望太子殿下三思而后行。”
“哼,你少拿成风来压本太子,他如何的劳苦功高,也不过是区区一个王爷。我可是当今太子,一国储君,未来的皇帝。”舍铧一听鼬提起成风的名字,全身上下就跟针扎一样的难受,忍不住叫嚣道。
跟在鼬身后的觞眼中并出一道杀气,手下意识握紧了剑柄。
鼬将手负在身后,对着觞摇了摇,然后依旧恭敬的模样道:“正因为殿□份贵重,才不可在这种市井之地多做逗留,若被什么不起眼的小贼上了,那可就是我国之大不幸了。”
舍铧虽然瞧不起鼬,但也不敢对他掉以轻心,毕竟他也是在皇家幸存下来的皇子,听他如此一说,心里也有点不安了起来,吼道:“莫非你要杀我不成?!”
草包!
星逝和小沫脑海中不约而同闪过这两个字。
星逝甚至觉得刚才自己竟然会夸奖他,简直是鬼上身了。那命理石应该是误打误撞被找到的,至于他的身份,恐怕他身后有高人相助。
其实他更加好奇的是鼬的反应,目光移到了鼬地身上——
“太子殿下多想了,就算再借皇弟十个胆也不敢对殿下下手。”鼬看起来像是很怕,垂下的眼帘刚好挡住了眼底的嘲讽。
“量你也不敢,不然……”舍铧说着,很是得意,忽然他眼球一转,阴阴地笑了起来,上前一步,猛地抓住鼬的手腕,道:“话说,难得在宫外遇见,要不到为兄的府上小酌一杯如何?”
觞再次目露杀气,上前一步与鼬并肩,惊得舍铧退了一步,但他无放手,而是叫喊着:“大胆,你要以下犯上不成?”
随即便听到鼬轻声道了一句:“退下。”
星逝将这一幕尽收入眼底,心中不耻某人的举动同时不免对鼬有点改观。
鼬虽然看起来还是唯唯诺诺的模样;但是从他方才的举动和他偶尔抬起头眼中流露出来的神色,没有半点慌张害怕的样子。
好一个深藏不露的人!
舍铧完全被鼬的出现而带着走了,甚至忘记了此行的目的。他身边的幕僚看得是又焦急又失望。
“太子殿下,您失礼了!”
充满冷意的声音从鼬身后响起;所有人的动作都僵住,甚至感觉到屋里的温度骤降。
舍铧笑容也定格了,身子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手好像冻住似的还是保持抓住鼬手腕的动作,眼中透着一丝恐惧。
相反的;鼬则是兴奋的抬起头,侧过身看着来人,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星逝一直都是以旁观者的形式在一旁静静的观看着,安静的仿佛整个人就要融入这空气中让人感觉不到存在感,只是那人的目光还是越过了所有人落在了他的身上。
平静的目光多了一份类似与思念的感情,暖暖的落在彼此的身上,仿佛不是酒肆的大堂,也没有任何的外人,清风吹拂桃树,花瓣纷飞似雨。
☆、二十四章
平静的目光多了一份类似与思念的感情,暖暖的落在彼此的身上,仿佛不是酒肆的大堂,也没有任何的外人,清风吹拂桃树,花瓣纷飞似雨。
“成风!”
鼬的一生轻唤终究将这近乎瑰丽的画面打破了,成风好似有些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轻声应道:“嗯”
突然他的目光变得冰冷起来,犀利的像是一把利刃,落在了鼬依旧被舍铧抓住的手腕上。舍铧像是被冰冷的目光刺痛似的,猛地放手,嘴巴一张一合几次,最后还是一个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成风侧过头看着鼬,问道:“怎么回事?”
“不清楚,我也刚到。”鼬揉着有些发红发痛的手腕,平淡地说到。
“嗯?”成风闻言,又将目光转向舍铧,:“太子殿下,您这是?”
“买酒,当然是来买酒!”舍铧回答的语速很快,显然是心虚的样子。
“哦,买酒!?”成风显然是不相信的,他目光扫过在场的人。没如此冰冷的视线波及到的人,都下意识缩了缩头,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以免被误伤。
成风似笑非笑地说道:“那么殿下可以解释一下,买酒,为何要亲自来,而且,还带了不少人?”
“来,来保护本太子的,不行吗?你有意见?!”舍铧越说越大声,像是极度心虚的人在用大嗓子来给自己提高士气,然而他的视线始终不敢放在成风身上一刻钟。
“那,太子殿下的酒,可买好了?”
“好,好了!我们这这样要离开!”说着,舍铧就开始招呼家丁和幕僚准备离去,在临走前,他还不忘转身对着星逝喊到:“本太子可是敬候你的佳音。”
这样一来,舍铧像是宣告了什么主权似的,终于是脸色好转,然后带着一群人声势浩荡的离开了。
就好像是突然间降临的沉默似的,所有人都没有开口说话,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各自沉思着。
鼬目光落在了两个大箱上,心里盘算着什么。
成风着看着星逝,像是有许多话要说,又无从说起。
而星逝呢?他脑海中盘旋的始终是刚刚成风和太子相处的画面,他从来没有想过成风的地位会这般的高,连当今太子也敬畏三分。但自古强将,功高震主者皆无好的下场,而且成风怎么看都不是那种会阿谀奉承之人,恐怕……
想到这,他竟然发现自己有些担心,顿时觉得这样的心情有些好笑……
小沫是看了看星逝,又看了看成风,目光来回折腾了好多次,像是终于忍不住,便扯着嗓门,用清亮的声音对着那些不知所措的伙计们,喊到:“做生意啦,都杵在这里当盆栽啊?!”
这一喊算是将所有人的魂都喊归位了。
星逝迅速收敛了微微外露的情绪,换成了商人地笑容,对着成风和鼬笑道:“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上两位的呢?”
成风看着星逝,目光中好似有些受伤的痕迹,然而很快又变成了平静无表情的模样,他无声叹了口气,就这样转身离去了。
鼬没有想到成风会是如此的反应,一下子蒙了,半晌才转身准备跟上,就在起步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星逝的话语。
“你确定就这样离开?”
“何意?”鼬停下脚步转身,若有所思地看着星逝,询问道。
“你不是来买酒的嘛?”星逝笑的别具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