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当然要。哥哥给的东西,倾寒自然要接下。”说着也不管珍贵妃的好奇,直接从连城瑾手里拿过袋子。
里面装满了话梅。
月倾寒乐呵呵塞一口到嘴里,甜味很快掩盖了先前的苦涩。
“说好的,我可不是特意给你的。”连城瑾说。
“嗯。”月倾寒勾起嘴角,心里却默默叹口气。
有时候沉闷地像大人,有时候却变扭地像个孩子。这性格是要闹哪样啊。月倾寒头疼地揉揉眉毛。
心里却高兴。
“谢谢!”月倾寒说。
连城瑾轻哼一声,撇过头:“我可不是为了你。”
“嗯。我知道。”月倾寒应道,语气温柔。让连城瑾一下子没了脾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手脚无措。
“那。”连城瑾眼珠转转,“那我走了。”
月倾寒看着连城瑾别扭地离开的样子,深深地笑了。
“皇上。”等连城瑾走后,珍贵妃才站出来犹豫地问道。
月倾寒看着连城瑾离开的方向:“是我哥哥。”
“什么?”
“是我哥哥,亲哥哥。”月倾寒看着阿衡难以置信地样子笑道,“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的确是和我流着相同血液的人。阿衡要保密啊。”
珍贵妃看着月倾寒,张张嘴,久久没发出声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上课到九点,回宿舍就码字。。。不过不要等。。。可能要到很久才能码完。。。
☆、第二十九章
乐和九年六月,帝南下巡游,又一月,帝病危,归都。
皇宫,安神殿,皇帝的寝宫内。
“皇上,这样好些没?”冯易把月倾寒扶坐起来,垫上厚厚的枕头让他倚着。
“嗯。”月倾寒微笑,点点头,又露出小孩子般的表情,“没事的。”
“皇上。”冯大总管皱着眉欲言又止。
“事情办得怎么样?”月倾寒倚在床上,轻声问。眼睛却闭着,仿佛这一句,已经耗尽了力气般。
“连将军那里和王爷那儿都安排好了,皇上放心吧。”冯易说。
“嗯。”月倾寒点点头,“阿衡和成玉呢?”
“都安排好了。”冯易垂着眼睛恭敬地说。
月倾寒欣慰地一笑:“冯易,拿圣旨来。”
“皇上!”冯总管诧异。
月倾寒缓了脸色温和道:“冯易,磨墨。”
冯易看着脸色苍白的月倾寒,似乎明白了什么,嘴唇哆嗦了下,沉默了一小会儿才小声应道:“是。”
皇宫的柱子都是雕花的红木柱,瓦片是金色的。皇帝寝宫点上了凝神香,悠悠地气味扩散开来。月倾寒看了看,突然轻声笑起来。
“皇上。”冯总管站在一边。
“冯易,这皇宫就是围起来的宫殿,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却偏偏想进来。人心这个东西,还真是难测。”说着又猛咳几声。提笔写下四个大字。
写到最后一笔“点”的时候,笔尖突然一歪,比划写偏了。门外哆哆嗦嗦闯进来一个小太监。
“皇、皇上。”小太监一进门就跌倒在地上。
冯易皱眉:“放肆。”
月倾寒也不在意,提起诏书吹干墨迹,一边继续写一边说:“是丞相的人?”
小太监抖了半天,牙齿都磕着了,才蹦出一个字:“…。是。”
“没想到……来的这么快。真让人措手不及呢。”月倾寒说。
“下去吧。”月倾寒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月倾寒写好了诏书。抖了抖,小心地卷起来。
“冯易,咱的宰相可真没耐心。朕刚放出病危的消息,他就探上门来了。”月倾寒说得轻松。
“皇上,先躲一躲吧。”冯易着急道。
月倾寒一收袖子:“也罢,冯易,跟朕去皇后的宫殿里走一趟吧。”
月倾寒走到窗前,窗前挂着一个鸟笼。笼子里的鸟见主人来了,上下蹦了蹦。月倾寒伸手逗逗它,指头摸了摸鸟的羽毛,打开笼子,把鸟放了出去。
月倾寒抬头看看窗外的天,直到空中那个身影消失,才喃喃道:“真是半点不由人呐。走吧。”
从皇帝的寝宫有一处暗门,月九霄拧开床头的龙雕饰,书架缓缓移开。
月倾寒踏出步伐,却看见冯易依旧站在外边没有进来。
“怎么了。”月倾寒回头问道。
冯易跪下,深深磕了个头说道:“奴才先在这里帮皇上挡一阵。丞相来得突然……”冯易说道这里便没有往后说。
已经依稀可以听见嘈杂的声响。
“也好,你去找成玉,他知道会怎么办。”月倾寒看着冯易,神色幽深:“谢谢。”转身进了暗道。
冯总管把龙头扭紧,书架回到原始的状态。
冯易看着书架,走到床边把被子铺好,深深看一眼。
又走出殿外,笑得有些决然,关上了门。
屋内,最后一丝光线也消失了。
月倾寒穿过重重暗门,经过无数岔路,终于来到了皇后宫殿地下的密室之中。
“阿衡?”月倾寒吃惊地看着等在那里的人。
“城瑾?”等看清她身后那人时,月倾寒更惊讶了。
“怎么会?”
那日昭阳给了自己密信,但丞相的突然发动也让人措手不急。
月倾寒看着珍贵妃。
阿衡点点头:“是皇后。”
“但愿来得及。”月倾寒的心终于缓下来,强装地镇定有了松垮的痕迹。
“皇后呢?”月倾寒问。
“还在上面。”一直没有说话的连城瑾突然走过来,径直抓住月倾寒的手,指尖搭在脉搏上。
“有空担心别人,不如好好关心你自己的身子。”连城瑾冷冷道,掏出一个药丸,“吃了。”
月倾寒没有说话,乖乖吞了药。
一行人穿过密室来到了上层的隔墙。月倾寒刚想推开暗门,突然被连城瑾一把抓住。
“不对。”
暗墙那边传来脚步声。
接着传来人说话的声音。
月倾寒马上放缓了动作,将眼睛轻轻凑到了墙洞之上……
就见屋中密密站满了人,全是内禁卫服饰,为首一人正是王宽。
这时就听王宽问道,“怎么?还没找到?”
他周围几名下属,对望一眼,然后,均是一脸惶恐,摇了摇头。
王宽冷哼一声,扬声道,“把人带进来!”
于是门一开,一个人被推推搡搡,带到了王宽身前。那人不是别个,正是冯易。
“别冲动。”珍贵妃在月倾寒耳边轻声说。
月倾寒是被冯易看着长大的,虽然有君奴之别,珍贵妃却知道冯易对月倾寒的重要性。月倾寒摇摇头,突然觉得心揪得很痛。
月倾寒深呼一口气继续看。
“怎么,爹要找谁,竟然找到这后宫来了。”人未到声先到,皇后大红轻纱的衣服从里间慢慢走出来。
王宽皱起眉:“穿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是嘛?”王思琪扬声笑道,“怎么,爹不记得了,当初娘就是这一身,让爹喜欢的紧呐!”
王宽脸色骤变,甩手一个巴掌打出去。
却没有听到臆想中的那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