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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2 / 2)

弟。他怎麽也没想过,怎麽也说不出口。

「绣梅……是老四找回的老八是吧?」很残酷,他分明明了这般遭疑苦痛,却又

不得不问。

「……我从没想过……从没想过绣梅是男儿身……从没想过他会是……」怀宁低

低笑了声,「我是那麽珍惜他,是那麽……」抹了抹脸,咬紧牙,将脸埋入掌中。

因为珍惜,所以尊重。与他曾随便上床调情的宫女姐姐们不一样,他是恁般认真

想携手共度一生。可另外那人,却似是卯足了劲作戏。他觉得可悲。

阳焰飞快觑了眼靖凌,在那张脸上见著了隐隐不舍眷恋,刻意武装过的坚毅,让

他觉得有些疲惫。在这事上,他俩兄弟相似的紧。因为在乎,才无法随意出手;因为

在乎,才不愿曲扭对方意愿。

阳焰喟然:「听哥一句劝,忘了吧。当绣梅早死在那大火里,忘了吧。」

怀宁仍是执拗:「可是!」他想问清楚!想知道为什麽!他怎麽能这般放弃?

「哥晓得这不过强人所难。」遭人背叛的恨,失丧至爱的痛,他再清楚不过。

「可哥不瞒你,现在……不是儿女情长之时。」

「父皇疑心当年是母后下药害死了梅妃,宸妃定会藉这机会挖翻旧帐。」

「母后她怎可能……」

「怀宁,父皇已有意撤换太子。」不正面回答怀宁质疑,阳焰以笑掩去心底烦闷,

平稳语气淡然叙述:「如今已不是追究真相时候,咱们得想办法保住母后。」

「所以,顾好你自己,别随意乱来。」阳焰望著怀宁的目光不似平时柔和,字字

重重掷落,在怀宁耳中盪回,瞢糊了视线。

「一个过失,就有可能要了咱们所有人的命。」假意没瞧见怀宁脸上呆愣,阳焰

仅是淡淡威吓,不泄漏丝毫情绪。若连他也乱了方寸,那还有谁能稳住局势?

不愿再与怀宁多说,阳焰晓得,怀宁需要点时间。

阳焰缓步走至琐窗旁,哨了声,在外头查看的影卫连忙跃入房内。

「雁寒、雁安。」

「小的在。」相似嗓音同时响起,影卫垂首单膝跪下。

阳焰背过身望著窗外,负手而立,「雁寒,从今起,你再不用守著怀宁了,我另

有任务给你。」沉著从容淡淡发令:「雁安,由你一个人担当怀宁护卫。」

「啊?」只有我?雁安张大嘴,不由得出声质疑。

「办不到?」阳焰登时沉下声嗓。

雁寒横了雁安一眼,不识相。

「办得到、办得到。」雁安连忙澄清。主子从来不曾只安派一名护卫在七殿下身

旁,他不过困惑罢了。

「主子,您已有打算?」雁寒抬首,眼底满是笃定。

「现下咱们能做的,就是先发制人。」阖上窗扇,阳焰转身随意躺靠在窗沿,笑

得迷人,「宸妃做过的肮脏事可也不少。」

「母后不知自哪弄来了宸妃身旁那春嬷嬷联络盐枭书信,」未等众人询问,阳焰

便接著道,「光凭这信,说不穿就能让刘家翻身。」

久没听得盐枭,靖凌顿时有些反应不过。阳焰指的,是先前……那事吗?

阳焰瞥了靖凌一眼,没与靖凌时间胡思乱想,「宫靖凌,等等你随我回书房。」

「咦?」不晓得为何自己遭点名,虽是困惑,靖凌仍是应了声遵命。

环视一屋子的人,阳焰仅觉得可笑,他的亲信不过这些,他对他们推心置腹,却

仍是有人叛了他……他从不愿疑心他们的。

「入夜後咱们至宸妃的景仁宫探看。」

「主子,锦雪公子捎讯。」

「喔?」幸悯微微挑眉,自案卷中抬起首,「这般时刻?」接过折得小小的信笺,

随意扬手要婢女退下。

方摊开读了几字,幸悯不禁发笑,「重锦。」声未落,便已见自个心腹自梁间跃

下,「那事得提前了,你现在就去办。事成後至母妃那守著。」

重锦深深叩首,「小的遵命。」

「记得,俐落点。可别让人家千金小姐疼著。」从没怀疑自个心腹能力,弯起的

嘴角带了点轻蔑玩笑。

「对了,要承恩去拖住那小子,就按咱们说好的那般。」

「小的会转告小主子。」

「快去办吧。」摆了摆手,重锦身段敏捷俐落离去。

起身望著窗外灿烂日阳,树影间斜斜洒落金黄,盘算著仍有多少时辰,幸悯以指

扬起信笺,眯细了眼冷笑。「老大想玩,我就陪你玩。」

是夜,俪贤宫。

时近亥时,为有些光亮就无法入睡的主子吹熄宫灯,冬烟伏身庄重告退。往常一

般仔细交代外头护卫得好生保护主子,冬烟这才提著羊角灯离去。

小心掩著身形藏身假山後,待冬烟走远,他又耐心等了好一会。

他知道,皇后本就难入睡,睡前都得喝下一碗镇定安神汤药,十年如一日。兴许

是亏心事做太多,怕遭人索命吧。看著站得直挺挺的护卫身後那两尊绘在门扇上的门

神,他忍不住轻轻哼笑了声。

算算时辰,也差不多该睡著了,自怀中拿出吹箭,对准了护卫颈间吹气。没消半

晌,两名护卫揉著眼瞌睡过去。拍了拍衣上灰尘,提气一点一跃,绕过沉沉酣睡护卫,

轻手轻脚推开门扇,就著记忆里摆设,摸著黑往柜上探寻。

不出所料,皇后仍是喜欢将机密往暗柜里塞。

见著摺合摆放整齐的书信,心底不禁得意。他可不愿任何事碍著了幸悯,纵使……

「找到你要的东西了吗?」

还未来得及将书信放入怀中,霎时燃起的光亮令他目眩,直觉以手护眼。

「只可惜,你手上那份,不过臆造之物。」疲倦喟叹一般,沉著陈述。阳焰以为

他已很习惯遭人叛离,可真正揭穿之时,仍是闷瞀得令人生厌。

用力眨了眨眼,这才瞧见房内除了原应熟睡的皇后外,仍有好些人。他转身欲往

外逃,却见窗外门外已围满护卫,冬烟提著羊角灯,站在一旁。他回过身,见阳焰手

一挥,几名护卫利索往前,将刀架在他颈间,将他双手扣在背後。冷冷环视一室,见

著宫靖凌也站在一旁,他失笑,看来他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说要至景仁宫,不过幌子?」

「不这麽说,你会如此放心往俪贤宫来?」一旁皇后催促阳焰赶紧揭穿身份,想

知道奸细究竟是谁。阳焰无谓笑笑,示意护卫上前。

「您疑心我多久了?」

「没多久,」阳焰半眯著眼,「要不我不会输得恁般地惨。」

见阳焰无奈认输,他有些得意。仔细想想,又不禁摇头:「因我在您身旁最久,

我还以为您定不会怀疑至我头上。」姗笑自嘲,「看来是我多情,自以为够了解殿下

您。」

「……若非这次梅妃之事,我确实不会疑心你。」阳焰扬手,命护卫拿下他脸上

掩饰,「宸妃对当年母后宫里情形太过清楚,而老四则是对怀宁行踪太过清楚。」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殿下您转了性。毕竟您自小就对在您身旁的人深信不疑。」

毫无反抗任护卫解开覆面黑布。他知道,他已无路可逃,知道真相的皇后决计不会让

他好过。奇异的是,涌上心头的并非惊慌,而是浓浓解脱。兴许他期待这日很久了,

再不用扮演假装,这些年来他也真受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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