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1 / 2)

>皇后也一边听着,一边不自觉的拉了拉衣袖。她察觉到是气温有点凉了,就转头看向皇帝,准备给他加件外套。

皇帝静静的坐在玉座上,头稍微向右倾斜,双目似闭非闭,整个人好像隔绝于宴会的喧嚣之外。这让皇后不禁觉的自己的心脏猛跳了两拍,就轻轻喊了一声对方……可是没有反应

“皇上?”

这次又提高了一格音量……还是没有反应

“皇上”

皇后喊完之余,还推了皇帝一下,但皇帝在轻微的晃动几次之后,依然毫无动静。

“皇上!”

这下,皇后可是毫无保留的喊了,并且声线抖的厉害

一嗓子吼完,所有沉醉于或没沉醉于笛萧美妙音色中的人都被勾出了魂,全部扭头来看皇后这边。他们心中似乎都已有了一种先入为主的预感,所以当看见皇帝仿佛进入无我境界的样子后,所有的人都顷刻变色。

随侍的陈御医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只见他完全不符合年龄的敏捷窜到皇帝跟前,搭脉搏的快准狠不亚于武林高手,然后便屏气凝神,面色变换莫定。

那一刻,天地万物好像都失去了声响,就如蒙太奇手法里的慢近一般,连呼吸的声音都变的缓慢而凝重。陈太医最后在这无声的庄严和肃穆中抬起了他的头,把四周的人们环顾了一遍,感到如果不说点噩耗出来,简直就对不起大家的感情似的。可是本着他坚定不移的职业情操,他还是只能据实以告

“皇上他……睡着了”

没错,皇帝确实是睡着了,然后像千千万万个睡着的人一样,第二天又醒来了,不仅醒了,精神还格外的好。

匪夷所思的病重,又奇迹似的康复,这之间的大起大落足够人们去忘记期间各种解释不通的过程。自然也就没人留意胡太医把风寒感冒误诊为风热感冒;没留意所谓的“咳血”只是慢性扁桃体发炎引起的口腔出血;更没有留意每天死马当作活马医所投入的中草药,恰恰就是病愈的根本原因。

不过,虽然一些本该很重要的医疗环节被后宫诸人无视了,却有些事情让她们一辈子也没法忘记,比如皇帝之前说过的“临终遗言”……

“果然不是亲的就是有隔阂啊!皇上你居然说哀家太罗唆太折腾!”

“什么有孩子的人?皇上果然嫌臣妾老了!”

“臣妾没法活了,居然说人家不长脑子!”

“明明是皇上经常灌臣妾的酒,怎么还说臣妾丢人!”

“没想到在皇上眼里,臣妾就是个爱吊书袋的人!”

太后并诸妃把皇帝围在床中间,声讨的好不激烈,并且可以预见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也不会罢休

至于皇帝呢,此刻只是无比希望自己能真的两眼一翻死掉算了,因此也就没有注意远远的站在是非圈之外的皇后,冲他正笑的高深莫测,否则的话他一定还是会有一丝欣慰,欣慰自己终究没把想跟皇后交待的“遗言”说出口。

“……唯王其崇之,念兹戎功,继序其皇之,无竞唯人,四方其训之,不显维德……” “很好,殿下您看,曹公子一日便可背下‘烈文’全篇,他虽是你的伴读,却足够做你的榜样啊!”

“哪里哪里,先生太高抬学生了”

曹少爷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脸颊上晕出两抹红霞,而看到他这副腼腆相的靖海王小羡,只是在心里翻了个天大的白眼。

“‘没用’,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从闻道堂放学后,小羡貌似欣慰的拍了拍曹少爷的肩膀

“哪里哪里,蒙殿下抬爱了,听说殿下在崔家别庄的日子里也大有进步啊” “抬爱你个头!还有,别跟我提啥崔家别庄!”

小羡终于忍不住把他上扬的笑脸抹了下来,跳起来去打比他高出半个脑袋的曹少爷,再想到好不容易从姑夫手下刑满释放,下手的力度就更大了。

曹少爷这时才发现惹恼了主子,于是敦厚的本性迅速发挥其潜在作用,驱使着他恭敬的给小羡道了个歉——尽管他并不明白小羡是为了什么生气。

曹梅墉,昭毅将军曹大人的么弟,靖海王的现任伴读。经过小半年的相处,如今十二岁的曹少爷与七岁的靖海王之间,业已形成了坚实的阶级兄弟友情——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实际上现阶段,两者之间暂时还只能看出过硬的主仆关系。

不过对于这一点,曹少爷其实并无不满,因为他家从来盛产武人,能担任皇子的伴读已足够让从小喜爱文学的曹少爷充满成就感了。可是对这个伴读小羡却无法 完全满意,除了这家伙个性有点蔫以外,还因为这个过目不忘,记忆力堪比智能AI的曹少爷,不仅没法衬托出小羡的高大全,倒是常常反衬出小羡的勤奋不足,完 全喧宾夺主且不自知,于是一早就获得了小羡钦赐的外号“超没用”。 曹梅墉、超没用……听着还挺和谐。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道歉了……”

小羡故意拖长了尾音,眼看引起了曹梅墉足够的注意力,便掂起脚附到伴读的耳边,煞有其事的嘀咕起来。

“不妥啊!殿下,我们怎么能干这样的事呢?”

“什么叫做‘这样的事’?古往今来,伴读最该干的不就是这件事嘛!” 小羡不容对方商榷,直接终审定案。

古往今来伴读最该做的事,在小羡的心里就是:作弊。

说起这个作弊,那可就是小羡的另一部辛酸血泪史了。想他的四个姐妹和她们的伴读,不仅合起伙来无视他,甚至还和起伙来作弊——并且不带他。

想想上次默写尚书篇章,他拜托胞姐写完后让自己瞄一下,胞姐明明答应了,结果居然整个书写时间内对他频频的“眉目传情”甩都不甩,末了还来一句“不是让你‘喵’一下吗?你自己不叫,怪我做什么?”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唉,这种被人民群众抛弃,独自在过关与不过关的边缘苦苦煎熬的感觉,自己小小的七岁年纪就能扛这么长的时间,真是太不简单了!所以曹梅墉的及时出现, 不失为一味雪中送炭的良药,如果他能助自己在日后的各场大考小考中乘风破浪、继往开来的话……小羡歪着脑袋思索一番,觉得可以考虑看看原谅他比自己吃苦耐 劳的罪过。

很快,试炼曹梅墉的机会就来了,翰林院老儒即将考核诗经。

“没用啊,你准备好了吗?”

看着伴读像只上了挂炉的鸭子一般畏畏缩缩的样子,小羡不由的有点担心。虽说他并不怀疑曹梅墉脑子的好使度,但是临场心理不好的话,也是影响作弊发挥质量的。

“没事,方案我们不是都事先商量好了嘛!只要你尽了力,实在不成功的话……我也不会怪你的。”

这话说的入情入理,就像长辈在和蔼的安抚“好好发挥,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欣慰了”,听的曹少爷怎么回味怎么觉得变扭。

但是人在屋檐下,怎可不低头?何况他这弱柳般的身心,早就在家中一群如狼似虎般的亲人面前被打造的富贵能淫、威武能曲了。助纣为虐的事既然已成为定局,他当下能打算的,也就是“兵不厌诈”这样的借口能否在东窗事发之后帮他逃过他大哥的一顿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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