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救,宋棐卿到底怎了?得了什么病?伤到了哪里?他怎么了?
尚云清禾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本能的抓起宋棐卿的手腕,可他的脉象十分的平稳,丝毫没有刚才的混乱之象,而且刚才的双脉现象也荡然无存,宋棐卿的脉象再正常不过。
尚云清禾傻了,这么正常的脉象,可人为什么昏迷不醒?对,对了,一定是宋棐卿装的,谁叫自己刚才跟他比武,还害的他腹痛,他一定是在假装昏迷,让自己为他着急,一定是这样。
他抓着宋棐卿的肩膀,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宋棐卿,你又在骗我对不对,快些醒来,不然,我可要亲你了,嗯?”
瞪了一会儿,还是不见反应,尚云清禾要崩溃了,今天可是七夕,是狐仙大人与那美丽的姑娘成亲的日子,狐仙大人说了,今后蒂都有情人只要庆祝他定下的七夕节,那么这些有情人便终成眷属。
可,狐仙大人是在骗人吗?蒂都侍奉为神的狐仙大人,怎么能骗人?
尚云清禾面无表情的坐在床边,胸膛剧烈起伏,粗重的呼吸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他突然在宋棐卿的耳边,一遍一遍的叫着,“阿卿,阿卿,快醒来,快醒来,我,我不希望你……不希望你有事。我答应你,我不会再利用你了,真的,你知道的,赏花宴上,我看着你连自己都算计,我有多难受,阿卿,只要你醒过来,我认了,我向你低头,我不利用你了,再也不了。”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闹哄哄进来一群人,一人将尚云清禾拉起,但他却不肯起身,一直跪在宋棐卿的床边,尚云清稠这才看清,自己的师弟此时已是满脸泪水。
尚云清稠焦急的道:“清禾,清禾,你醒醒,大长老来了,他来为宋兄诊脉,宋兄会没事的,你不要担心了。”他本来与柳烟说好今日七夕去山下集市上逛逛,顺便去拜访狐仙大人的庙,但却在临出发时,被蝴蝶叫住,说是“师傅和公子出事了,师傅把自己和宋公子关在房间里不准任何人进去,我还听到师傅哭的很悲伤,清禾师叔您快去看看吧。”
尚云清稠听后,第一个反应就是先去找大长老,听蝴蝶的描述,一定是宋棐卿出了很严重的事情,而且这事连医术高明的师弟都没办法,所以他第一时间叫来了大长老。
几人七手八手的终于把尚云清禾拉走,腾出位置给大长老把脉,而此时一边陷入迷障的尚云清禾也渐渐恢复了清明,他看了看四周围进来的人,有自己的师兄清稠,柳烟,以及大长老,再无其他人,接着便是大长老专心的为宋棐卿把脉。
几人静静等候,清稠投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尚云清禾擦了擦脸颊,沉着脸,静静的等候。刚才自己的凄惨模样恐怕全都落到了这些人眼力,好在他不会顾忌这些人,但就算宋棐卿的状况再怎么不好,他也不应该会如此失控。怎么会……自己怎么会这么难过,像是自己要死去一般。
大长老专心为宋棐卿把脉,发现他此刻脉象平常,又转头问了尚云清禾,“你认真回答我的问题,你之前可有为他诊脉?”
尚云清禾点点头,大长老接着问:“有何现象?”
尚云清禾由于半晌道:“脉象混杂毫无规律,脉搏虚弱,阳气过损,有,有双脉之象。但大长老,这怎么可能?阿卿是男…子!”尚云清禾疑惑的道。
在场的清稠与柳烟听后也颇为好奇,不禁静静等待大长老回话。
大长老眉头深陷,面露担忧,“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尚云清禾看着双眼紧闭的宋棐卿,握了握拳,他不知道该不该对大长老说明,谒灵牌已经很久都没有感应了,他害怕大长老听后会毫不犹豫的收回灵牌,毕竟这牌子的价值,在大长老他们看来,比宋棐卿的性命重要很多。
他犹豫着,终于还是开口了,但若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是如何都不会说的。“他告诉我,谒灵牌很久都没有感应了。”
大长老听闻顿时大惊,几乎要从轮椅上跳起来,他着急着道,“快,快把谒灵牌拿出来,给我看看。”
尚云清禾惊道:“果然是灵牌的作用,是否灵牌不能由男子保管?”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拿出宋棐卿胸前的谒灵牌。
清稠与柳烟听后皆是大惊,没想到一块谒灵牌,在关键时刻救醒了宋棐卿,却也在不知何时,让宋棐卿陷入了昏迷,果真是有得必有失,福祸不相倚吗?
大长老赶忙凑近了仔细看谒灵牌,只见玉牌比以前似乎小了不少,且牌面上也比以往光滑不少,更奇怪的是,玉牌上竟然还多出几瓣栩栩如生的叶片,这些叶片就这青色的玉身,活灵活现,仔细看,便能分辨出,这叶片是莲叶。
大长老眼角突跳,不可思议的看着尚云清禾,焦急的道:“你们两个如何了?如何了?你,你,尚云清禾,老夫早就警告你,让你离宋棐卿远一些,你……你们……”
大长老一双骨节突出的干瘪手指颤抖的指着尚云清禾,气的声不成声,语不成调。
一众人十分好奇,清稠不解的问道:“大长老,宋公子如何了?可是还有机会醒来?”
大长老闭了闭眼,对清稠道:“你二人先出去,我与清禾有话要说。”
清稠两人看了对方一眼,又看了看清禾,清禾冲他们点点头,面容平静,这二人这才离开。
‘莲叶现,胎落成。莲花开,魔胎降。谒灵灭,破魔无望。’
这句古老的,关于谒灵牌的绘语,恐怕只有尚云府里他们六位老头子知道,当初他们也在商量着要不要将这句预言告诉清禾他们,但转念一想,由男子保管玉牌的几率并不多,这句预言并不一定就能实现,况他们该如何向懵懂的孩子解释,这预言的意思?难道要告诉只有十六的尚云清禾,让他不要与宋棐卿发生关系吗?
什么是发生关系,这孩子懂吗?也许晚些时候,等他们都爬不动了,或者,最后一个人黄土埋到脖子上的时候再说也不迟。
但就是这样的疏忽,造成了今日的祸事,没想到自从宋棐卿出现,事情就如雪球一般越滚越大,这下连魔胎都出现了,大长老看着脸色沉稳,却隐隐透着对宋棐卿关心的尚云清禾,深深的长叹一口气。
“清禾……”这一叫,仿佛用尽了大长老所有的力气,“宋棐卿……没什么大碍,只是,他现在情况特殊,你今后,不能再见到他!他会醒来,但你永远也见不到他醒过来,他要留在贤庄阁的密室里,直到……直到他醒来。之后,我们会想办法从他身上,取下谒灵牌,然后,我们放他自由,我们尚云府不需要他的能为了,我们要不起了。”
尚云清禾静静的听着,拳头一寸寸收紧,待大长老说完,他看了看昏迷的宋棐卿,缓缓问道:“为什么?他出了什么问题?大长老,我可以不利用他,但你不能私自将他放走,也不能把谒灵牌从他身上取下,你知道的,他的病……”
“住口!”大长老干瘪的手掌在轮椅上重重的拍了几下,沉痛的道:“尚云清禾!你忘了你是灵府族长?宋棐卿有什么地方吸引了你,你告诉我?他是为我灵府做了什么了不起的贡献了吗?莫要执迷不悟,我已经答应了闲云兄,明年开春,你将迎娶他的女儿端月凝雪,那才是谒灵牌真正的女主人,我早该跟你说,不然也不会酿成……你好好想想,把人交给我,他就会醒来,若是不交,他将永远沉睡,直到,死。”
说完大长老便自己划着轮椅离开,只留下昏迷的宋棐卿与无助的尚云清禾。
过了一会儿,受大长老之命,守在门外的尚云清稠与柳烟听到室内传出一阵瓷器落地的声音,跟着便没了动静。他二人对视一眼,虽十分担忧,但却无可奈何。
尚云清禾抓着昏迷的宋棐卿的手,轻声道:“阿卿,怎么办,我要是不交出你,你就再也醒不过来,但是要是交了,我就,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真后悔,为什么要跟那老头说谒灵牌的事情,我真后悔,为什么以前没有好好对你。”一行清泪由尚云清禾的眼下滑落,滴落在宋棐卿的手上。
……
“你……要见我?”
“既然如此,我一介布衣,就要沾你灵府的光,做一阵子明面上千万人祈望的……族长夫人了。到时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族长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