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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皇阿玛正在气头上,梁九功说胤祉又隐秘地参了老十三一本,看来这一时半会儿是出不来了,以后再徐徐图谋吧。只是,如今要想法照顾他的家人才是正经。想到这,胤禛放下书,来到雯杨院中。
雯杨正在看书,这些书都是十三爷带给她的,全是市面上畅销的小说。自小和十三爷相识,他的为人自己再清楚不过,怎会妄言废立呢?一定是有人陷害,但具体是谁,只怪自己当时没有留意过。可是,即便自己真的知道了,会去阻止吗?
胤禛看见雯杨捧着小说发呆,知道她也在担心胤祥。慢慢地走过去,把书从她手里抽走,说道:“要是想他,你坐着想就是了,站着怪累的。”说完,拉着她坐到炕上。
雯杨看着胤禛,很心疼,多久没有见过他这样寂落的表情了?眼睛里的血丝、眼下的青色都表示他彻夜未眠,如此疲惫的样子有多久了?他和十三爷的感情非比寻常,如今十三爷被幽禁,杀与不杀仅在皇上的一念之间,他能不担心吗?将胤禛搂入怀中,让他的头枕在自己肩上,雯杨轻声地说:“要是觉得累了,就睡会儿,我陪着你。”
胤禛心中一动,平躺下,将头枕在她的腿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真想一睡不醒,哪怕能片刻忘记这世间的种种也好啊。半响,胤禛说道:“明天,我会让人给老十四传个口信,说你找他。他的伤已经大好了,应该可以过来。我给你张银票,你求他转交给老十三的家眷。他们如今都住在乾西四所,出入比我方便些。”
雯杨听了顿时掉下眼泪,那样好的十三爷,怎么要落得如此境地?那个皇位真的重要吗?重要得连父子亲情、兄弟手足都可以不顾了?她搂着胤禛,手轻轻地在他头上**着,像是在哄孩子一般,希望他可以睡会儿,可以暂时忘却烦恼。胤禛蹙着眉,躺在她的怀里,享受着她的爱抚,像个孩子般地安心,渐渐地竟睡着了。
看着熟睡中的胤禛,有多少烦心事啊,即使睡着了,还是皱着眉。脆弱的一个男人,妄图用冷漠来掩饰自己的软弱,将自己包裹在冰冷的外壳之中,可是一旦伤到自己在乎的人,所有的掩饰立刻土崩瓦解。他今后要面对的还不止如此,他怎么挺过去的?
手轻盈地在他脸上滑动,慢慢地抚平了他的眉,低下头轻吻他的唇。今后再苦的日子,我都会陪在你身边。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第二日,十四爷胤禵如约而至。
“真是稀奇,你居然想到找我?是想看看我伤得怎么样了吗?”十四爷今日兴致很好,见了雯杨也不忘调侃一下。
“十四爷,妾身今天是有事相求。”说罢,雯杨应声跪下。
唬得胤禵一跳,连忙把她拽了起来,说道:“好好的,你说就是了。你的事,我什么时候没答应过。”
雯杨从怀里掏出了事先准备好的银票,足足有一万两。如今身为贝勒的胤禛,一年的俸禄才不过两千五百两,还要应付这一大家子的开销,这一万两对于胤禛来说恐怕是倾其所有了。
雯杨将银票递给十四爷胤禵,说道:“十三爷,这张银票麻烦您带给十三爷的福晋,如今十三爷被幽禁,但他一家大小还得过活。虽说尚在宫中,吃穿用度还有份例,可是……您也知道,那些势利小人……”
十四爷点点头,将银票小心地收好,说道:“你的意思,我明白。只是为何四哥不亲自跟我说?”
“啊?这,这是妾身的主意。”
十四爷指指自己的脑袋,对她说道:“这里是脑子,不是浆糊。你一个格格,即使再得宠,拼劲一生也不过能攒个千百两银子,这一万两若不是四哥给的,你是断断拿不出来的。也罢,四哥可以倾囊,我这个弟弟自然是要奉陪的,我就替你们跑这一趟吧。况且,我自小和十三哥玩大,比你们还要亲近些,他的家人我自会照顾,你们就放心吧。”
“谢十四爷。”
十四爷看着雯杨,半响才问道:“你就没别的话说了吗?”
“没有了。”
胤禵长叹一声,说:“罢了,你心里只有四哥,其他人是入不了你的眼了。我这个当哥哥的,恐怕也不如他了。先回去了,你在这里万事要当心啊。”
雯杨点点头,微笑着送十四爷离开。
作为未来最有机会获得储位的十四皇子胤禵,出了胤禛的府邸,骑着马朝紫禁城跑去,自此开始了他的戎马一生。
回到宫里,十四爷胤禵先回了一趟乾西四所,吩咐自己的福晋完颜氏,准备了一些绸缎、配饰、补品什么的,连同银票一起送到胤祥的福晋手中。随后,便去永和宫给德妃娘娘请安。
“额娘吉祥,儿子来给您请安了。”
见了十四爷,德妃很高兴,连忙说道:“快起来,快起来。”说完拉起十四爷,上下仔细打量着,双手不住地在他脸上**着,“可全好了?”
“额娘,您看,我都好了。”
“唉,你这孩子啊,尽让额娘担心。”德妃哽咽道
“额娘,儿子知错了,以后不会了。”
德妃娘娘擦干眼泪,拉着十四爷来到东暖阁,低声地对他说道:“你如今大了,额娘不该过问太多了。况且,前面的事儿,也不是我们可以议论的。可是,只一点,以后你别再这么实诚了,让别人枪使,自个还浑然不知。”
“额娘。”
“我知道你不爱听,也管不了你。也罢,如今太子废了,那些虎视眈眈的阿哥们怕是等不及了。额娘管不了那么多,但是你要记着,凡事万莫太尽,别像你大哥那样。”德妃见十四爷没有言语,继续说道:“你和老四是同胞兄弟,如今不亲近,也未必不是件好事。那位子只有一个,无论哪一边登上了,终是可以保全自己人的。额娘将来的指望,就全在你们俩身上了。”
胤禵听完,没有做声,只是点了点头。许久才小心地对德妃说:“额娘,儿子今日有一事相求。”
“又什么事啊?你要是想额娘替八阿哥求情的话,你趁早打住吧。这个忙,额娘是断断不会帮的。”德妃板着脸,回答道。
“不是,额娘。我是为了十三哥。我们自小玩到大,如今他落了难,一家大小无人照抚,我们住得又相邻,所以儿子看着心里难受。如今额娘掌管六宫,儿子想让额娘吩咐内务府多照顾一些。”
德妃娘娘听了点点头,笑着说:“这个容易。老十三原也是我自小看大的,他如今这样,我心里也不好受,多照抚一些也是应该的。只是你啊,凡事多为自己想想,别总替别人着想。”
十四爷胤禵默默地点了点头。
康熙四十七年十月二十三日,康熙帝大病未御,自南苑回官。人在生病时,是最脆弱的,即便是一朝天子也不例外。躺在病榻上,康熙回忆往事,不禁流涕伤怀。
随后,召见了皇八子胤禩。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听闻皇阿玛身体抱恙,儿臣十分挂心,但有不得见。今日见了,也算了了儿臣的心愿了。”将近一个月的幽禁,消弱八阿哥胤禩身上的锋芒,略显颓废,竟让他看起来有些孤弱无依。
康熙见了不禁有些心软,想他之前是何等的意气风发、敬孝躬亲,想到他的额娘良妃是如何地以泪洗面。良妃是多么的温婉安份,怎竟生了这么一个心肠歹毒的儿子?也罢,毕竟他并未亲自出头去争过太子之位,纵有一二屑小之人于此间挑拔搬弄,亦非他之罪。父子之情犹在,也就给他的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