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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的温度(上)第6部分(2 / 2)

那一刻,我竟不知为何有种想流泪的冲动,事後想来许是受到震撼太大的缘故。

之後,我们三人找到校内僻静的所在,坐下细细聊了两个多小时。

“小希,上次你问我和阿林之间发生了什麽事,我当时说自己也还未弄清,但经过暑假两个月的思考,我现在明白了……结果你也看到了……你会鄙视我们吗?”

“我说过,你们是我的朋友。”

我语气坚定,深深看著眼前这因自己身涉禁忌之爱而惶惑不安的二人,“只要是你们心意确定,我永远支持你们。”也许世俗、学校、家庭会鄙夷唾弃,但作为他们朋友的我,却不可以。

第二天,下课後,我直奔图书馆资料室,查询与同性恋有关的各种报告分析及论文资料。以前“同性恋”、“gay”这样的字眼只在电视报中出现,现在却如此真切地逼进我的生活。

我有了解和清楚它的必要。

其实,了解的过程中,我还在不断地确认。甚至中途另找些附页上有姿势挑逗的性感女郎照片的杂志来确认。还好……自己还是有感觉的……我心情轻松的走出图书馆。

为了彻底消除心中那股不安,我一连几周都和莫玲玲约会频繁。有时回来寝室都快已熄灯。我明白一个连自己也不愿承认的事实:我在尽量躲著盛乐。

从暑假返校就一直有意无意地避免跟他独自相处,原因自己却不甚明了,只是觉得和他独处室内会莫名感到紧张感到难受……

周五,看完两场电影,时间已是够晚。我有些疲劳地回到寝室,却意外地发现自己竟是回来得最早的一个。

洗漱完毕,一看时间,已到了11点半。而寝室里除了我别无一人,易孟想必是回家了,薛清林湃大概约会未归,盛乐……想到这个名字,我猛然发觉,自己竟然对盛乐近段的情况毫无所知。即使是其他寝室的班上同学,也时常串门聊上一会儿,而同处一室内,竟形同陌路,这种情形太过古怪。我想著以後要抛掉自己心中那莫名其妙的不适与别扭,尽量以平常心来相待才是。

熄了灯,刚躺上床不久,就听见敲门声。

有些纳闷,这麽晚,谁还会来?若是林湃他们自有钥匙。

打开床头灯,我应道:“谁呀?”

没人应声。敲门声却断断续续地继续响著。就像故意的恶作剧。忽轻忽重,忽缓忽急。

我再问了几声,依旧没人应,犹豫了会儿,还是把门打开了。

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而接著一个人影朝我倒过来。慌乱中,我看清醉酒之人的面目。

惊得说不出话:“盛乐?你怎麽醉成这样了?”平时很少见他沾烟惹酒,现在居然醉成这样,真是稀罕。

倒在身上的人当然不会回答我,早醉成了乱泥状,我真怀疑他是怎麽走过宿舍大楼进门处的管理科的,竟没被当做醉鬼抓起来?!而醉成这样居然还能找著寝室,真不容易。

我将门推上,把醉得不省人事的人扶到他自己床前。盛乐高我许多,高大的身形压在我肩头还真让我有些吃不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及到床边时,我气息都已有些变急。

勉力站直身子吸口气後,正要将身上的人扶著躺下,却突然觉得脑袋一旋,人竟被那醉得迷糊的人牢牢实实地压在了床上。

出於本能,急切中我想要翻身而起,将压在身上的人推开去,无奈醉酒之人力大无比,简直不可理喻。

心一下乱了方寸,失了冷静。这样子实在太暧昧。

正要喝醒这酒醉之人,出声的那瞬却失却了自己的呼吸。

吻,突如其来,让我一时不知处身何地。

震颤、惊慌、愕然、愤怒……诸般情绪霎时充盈於身体内,噬舔著我的大脑神经。

盛乐压在上方,双肘铁钳似地死压住我的手臂,不许动弹。而双唇捉住我的唇舌狠狠吮吻。

伸入嘴中的柔韧之物不断拨弄著我的不知何处藏躲的舌头,这让从未经历过这种感觉的我迅速觉得气短胸闷,同时又为自己身上缓缓上升的那股燥热而觉惊恐。

“唔……”

我拼命扭头,终於摆脱那窒息的感觉时,还未来得及呼气,便又猛吸进一口凉气。

“盛乐,你放开我!我是司希啊!”

感觉他的手从我宽松的睡衣下摆探入,抚上我的胸膛。我有种灵魂即要脱窍的不真实感。

谁来告诉我,这是怎麽了?!怎麽了……

回答或许也有。

却是在缠固在我脖间颈上,让我呼吸困难的激吻。

睡衣早已被撩起,滚烫的身躯直压上来。缓缓下移的抚触让我越来越明白身上之人的意图,明白我自己的处境。霎时狂卷而来的惊怕压过了先前的愤怒。

“盛乐……你要干什麽……”我无力地挣扎,当身体那从未被人碰触的中心之所被握住时,终抵不住惊恐羞怒,声音自不觉地带上了浓浓哭腔,“盛乐……你放开我……呜……你这个混蛋……混蛋……”

不知是老天有感,还是他醉意突消,听到我近似哭求的语声,盛乐碰触我的手缓缓停下。我觉察到他不再似先前那样死压住我,便狠命一推,竟然将他推到了床下。

我从他床上慌忙下来,远离这个危险得让我毫无抵抗力的所在,远离这个危险得让我毫无抵抗力的人。

隔著整张书桌我扣好被扯开的睡衣。

而被我推到地上的人,还靠著床橼坐在地上,眼神有些空洞。看著这副呆愣的表情,我心中大幸:幸好他刚才神智还清明了那麽一会儿。不然,後果还真不能想象。

我见他只呆坐地上,并没再有什麽异常举动,心放下不少。慢慢放松呼吸,努力平息心口的剧跳。

神思从刚才的剧烈震撼中拉回,便慢慢想到了一个实际性问题:这接下来的大半晚该如何度过?薛清林湃不知什麽时候回来,难道要让我与这麽一个醉鬼、还是一个极具危险性的醉鬼同睡一室?

再赐我一个胆,或许我敢。

我寻思著,人静下来便注意到了地上的人喃喃低语的声音。

“……小……希……小希…………”

听他含混的醉话,更坚定了我另谋宿处的决意。

我低咒一声,拿了枕头钥匙,不管仍然呆坐地上的人,自出了寝室,敲开了隔壁同班寝室的门,看著每个人一脸不解的疑惑,无奈只好装可怜:“我们寝室就我一个人,今天又刚看了午夜凶铃……我……有些害怕……”

“盛乐不在吗?”有人说,“我吃晚饭时我还看见他和易孟在一起呢。难道他去易孟家了?”

我心虚地模糊应了声。满室唏嘘顿起。

“可怜的孩子啊……”

“哦~我可怜的希希,别怕,到我怀抱里来,有我萧大侠保护,神鬼勿近……”

在一片调笑声里我安稳睡下。睡著前,突然脑中想到一个问题。盛乐从来都是叫我的全名。很少如易孟薛清他们般叫我“小希”。

那人果然是醉了。

第五章

周六早上,我特意晚起了会儿。拖拖拉拉到了十点多才回寝室。盛乐早已不在。

而薛林两人果然昨晚一直没回寝室。我纳闷这个事实。

快到中午时,薛林二人才珊珊归来。

“小希,你一个人在啊。”

“唔。”我闷闷地应了声,随即问道,“你们昨晚去哪儿了,整晚未归。”

响应我的是同时发出的两个声音:

“呃?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和林湃去他阿姨家了。”薛清略带奇怪地语调比不过林湃夸张的惊呼,

“啊!我的衣服呢?小希,我的衣服你怎麽没帮我收进来。你怎麽忍心让我的衣服在外面风餐露宿~”

“我们昨晚留的条你没看到?”薛清看到我一脸茫然,有此一问。

“什麽条?”

“昨天中午下课後我留了张便条放你桌上,说和林湃去他阿姨家,晚上不回来了。林湃还担心下雨叫你给他收衣服呢。”

“我没看到啊。”

薛清皱皱眉:“那便条我就放在你书桌上啊,还特意嵌在书立上呢。”他眼光朝我书桌晃去。

我摇头:“中午回来时,我书桌上空无一物。”

“这就奇怪了……”薛清疑惑地目光转到我身上突然凝住,“小希……你脖子上是什麽?”

我惯性地顺著他的目光朝自己脖子上看去。这一看不打紧,只差没让我脸红到脖子根。

敞开的衬衫领口处露出几处大小不一的青红印痕。我痛恨自己忽略了这个羞煞人的事实。急忙将领口掩上,语调轻松:“哦,可能是昨夜不小心被虫叮咬了。”

林湃听到风声,忙跑过来要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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