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希希,有没有发现什麽好的目标啊?”易孟拖著我重走回先前的沙发处坐下,宁扬也在一旁坐下。
“没有。”我勉强答了句。
易孟马上轻叫:“怎麽可能没有?我在厅中才走了几遭,就看见好几个了。小希希啊,你不要太挑嘛。”易孟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看见美女要主动些,你长得这麽可爱~一定很受那些美眉喜欢的。”
什麽叫可爱?我看他喋喋不休聒噪得很,白了他一眼:“你怎麽这麽三八,以後可以改行专做媒婆去了。”
宁扬“噗哧”笑了声。易孟委屈地说:“人家是关心你,进校这麽久,还从没谈过女朋友,说出去多难为情……”
他最後一句话让我气结:“你易孟这麽有同情心,那把你那一千又一百个女朋友里匀一个给我好了。”
“啊!那怎麽行,小希希这麽纯洁,一定也要找个纯纯的。”
我懒得与他再瞎搅和,随便换了个话题:“看到薛清和林湃了吗?”
“嗯……好像跳了几曲後,出去了吧。”
正说著,就见盛乐和宁扬的姐姐走了过来。两人一走近,先前一直没出声的宁扬便笑著调侃道:
“怎样,盛书记和家姐还玩得愉快吧?”
我本以为盛乐不会出声,却见他微微一笑:“还要感谢宁同学给我这个机会,让我有佳人相约。”
宁扬呵呵笑著:“我来介绍一下,这是家姐宁欣,目前在读大四,和我们同校。”宁扬看了看易孟和盛乐,“这两位,小孟就没必要介绍了,盛乐,学校团委副书记,鼎鼎大名啊。家姐和我也是早有耳闻。”他目光一转,到了我身上,“至於这位嘛,司希司同学,和小孟盛乐同室。”
我冷眼看著宁扬装模作样,只懒得出声。
宁欣显然对盛乐很有好感,对我们礼貌性地笑笑後,只坐在盛乐身边和他一个劲儿地找话题。大半个晚上,盛乐始终保持著微笑,没有显出丝毫不耐。我暗暗诧异,莫不是盛乐对这个宁欣也很有感觉?不然以他的脾性,即使对女孩子也不会始终和颜悦色这麽久。
第三章
将近十点半,晚宴结束,宾客渐渐散去,宁家姐弟也走了。易孟说时间已晚,留我们住下。想著反正是周末,他家又大,而且现在回去寝室也已关门,四人便留了下来。易孟空出了两间客房。薛清说林湃有点醉酒,夜间可能会吐,和他一间好照顾些。
於是,我和盛乐便分到了一间。
易孟很热情,把我们照顾得面面俱到。这又让我对他刮目相看。
“阿乐,小希,你们还要不要点夜宵什麽的?”临走出房门前,易孟还不放心地问。
盛乐似乎心情很好,居然笑著说:“易孟,你太热情了,自己去睡吧,不用管我们。还有,祝你生日快乐。”
我以寝室长身份加上一句:“这是204送给你的。”
易孟笑得极其愉快,朝我们飞吻了一个,乐呵呵地睡去了。
易孟走後,我的睡意也渐渐上来,一看时锺居然快到十二点了。
我先上了床。盛乐站在窗口看外面的夜景。
从侧面看不到他的眼睛,也看不到表情,但我直觉整个人都和外面的夜色很协调。
有点深,有点冷。
我觉得这个人越发不可捉摸起来。
脑中思索著该不该叫他睡。
“晚上宁扬都和你说了些什麽?”盛乐没回头,语声也很轻,以至於我习惯性地“啊?”了一声後,才反应过来他问什麽。
“没什麽,都是些无聊的话。”我答得不以为意,心中也确实以为那些话无聊,包括说那些话的人。
他转过头来蓦地轻轻一笑说:“你似乎还欠我一个‘感谢’吧?”
“啊?”
他走到床边,嘴里悠悠说道:“若不是我仗义相救,今天某个舞盲会怎样呢?那个宁欣想必会故意刁难。”
我猛地醒悟,讪笑了几声说:“这不也给你机会了吗,和美女相伴了大半个晚上。”我本是想开个玩笑,哪知盛乐并不买帐,脸一沉便淡了先前的笑颜。
我看他表情似笑非笑,不知有没有生气,心里却在後悔,下次别再和他开这种玩笑了。
“不过今天是真要谢谢你解围。”
“怎麽感谢?”他头还低著,语气却轻松起来。我心里一松,呵呵笑道:“你要什麽感谢?钱粮物事,任君挑选。”
“不要别的,三天的午餐。”他轻笑著开价,後面还加了句,“是五块两荤一素的那种。”
我夸张地惨叫一声。
脱衣上床後,两人都静静地躺著,我的睡意有些渐渐上升。朦胧间,盛乐忽然叫我:“司希?”
“嗯?”
“你想不想学跳舞?”
跳舞?不会跳也没什麽,能跳也不是坏事。我无所谓地“嗯”了声。
“想学是吗?”
我再点头。
“我教你好不好?”
“嗯……好……”
“要收学费的哦。”
“………”
我不知何时沉沉入梦。
***
“小希,你怎麽打这麽多饭盒?”林湃瞪大眼看著我左手一包右手一包。
我嘿嘿笑著:“回礼回礼。”
“回谁?”
他问的这当口,盛乐正好推门进来。
看到我便问:“今天什麽菜?”
“黄瓜炒猪肝、笋尖炒肉。”
“黄瓜炒猪肝昨天不是吃过了吗?”盛乐皱著眉说。
“盛书记,拜托你记清楚点,昨天是黄瓜炒香肠。”我语声清晰地点明他的记忆错误。
林湃带著略微惊讶的神色拿著饭盒去食堂了。
“司希。”吃饭时听到盛乐叫我。
我抬头应了声,却见他仍旧低著头吃饭,好半天等不到他下文。以至於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幻听。
“你暑假回去吗?”
“暑假?会回去吧。”那麽长呆在学校不闷死才怪。
本以为他还会接著说点什麽的,哪知他一言不发地吃起饭来。
我心里犯嘀咕,却也没说什麽。突然想到现在自己和盛乐的关系是不是有点奇怪?说好算不得好,说坏也不算坏。
後又想或许盛乐待人一向如此,忽远忽近,让人琢磨不透。
若是性格使然,倒也没什麽奇怪的。
易孟果真“改邪归正”,成了寝室常驻人口,缺课也越来越少,最近更是破天荒地扬言要一鼓作气将以前大半期的笔记逐一补上,盛乐自然就成了他借笔记的首要对象。
“阿乐,你的心理学笔记借我。”
“桌上,自己拿。”
“阿乐,你的统计学……”
“阿乐,你这笔记上符号什麽意思?”
…………
一个问得起劲,一个答得不冷不热。
其实我心里也够纳闷,204里除了易孟,其他四人几乎都很少缺课。易孟谁也不借,却偏偏喜欢找硬的碰。
自宴会过後,宁扬到寝室来过两次,说是找易孟,可易孟不在时,他也在寝室呆著,时不时和薛清林湃两人闲聊。这时我基本属於无声人口,要麽看书,要麽带上耳机听音乐,往往听著听著就睡著了。
一日下午,我独在寝室看书。有人敲门。
我开门,见是宁扬,便说:“易孟不在。”
宁扬笑道:“我不找易孟,来找你的。”
“找我?”我眉头一扬问道。
“怎麽,不欢迎我进去呀。”我再没说什麽,把他让进寝室来。他眼睛四下逛了一圈,问:“你一个人在寝室干什麽?”
“看书。”
不知他在想什麽,低低笑了起来。
“你来有什麽事吗?”我有些不耐,便开门见山地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