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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是不是该感谢你?”司希笑著问。
宁扬感觉自己对那笑容著了魔,嘴里不知说了什麽,只知道自己已经像梦里无数次那样,将自己爱到心痛,想到心痛的人搂在了怀中。
可甫一触到那温热的身躯,他神智猛醒,有些慌乱地将自己环紧纤背的手撤开,心中很是懊恼,为什麽自己总要失控做出这些让他不快的事!
两个人面对面地站著,气氛有些轻微的尴尬。
“宁扬,你要不要喝茶?上次难得买到正宗毛尖,味道很正。”
司希打破这种微妙的气氛。
“好。”
司希进厨房沏了两杯毛尖端来桌上,果然香味四散。宁扬缓缓地品著,杯中的茶变浅、变浅,终至一滴不剩。
该走了……
“希……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明明想搂他,想抱他,想把他搂在怀里用尽全力的吻他,想要他,想得全身细胞都在发抖,可嘴里说出的却是这麽一句。
司希低著头不知想什麽,入了神,仿佛没听到他在告辞。
宁扬又看了他几眼,然後无声无息地朝门口走去。
“宁扬。”
正要开门的手微抖了一下。
司希抬起头来,用那种清澈不见一丝杂质的眼神看著他。
宁扬脑中盘踞多时的意志便被这幽深的目光击成了无数截。从门口奔过来,弯腰狠狠地将坐在椅上的人紧箍怀中。
“希,让我留下来,让我留下来……”一遍又一遍地只知这样重复著。
有一双手悄悄围了上来,宁扬霍地睁大眼,感受著那缓缓靠向他肩头的温暖。他不是在做梦,心中一遍遍强调,只因,即使梦中,希也不曾如此对他。
希,回抱了他。
“希……”声音无意识地颤抖,嗓音也变得暗哑,“让我吻吻你好吗?”
清澈的眼神消失在缓闭的眼睑之下,这是一种无言的邀请。
宁扬一把将椅上的人抱起放在膝上,如待珍宝般将那抹诱惑噙在嘴中,轻怜浅爱,舌尖交缠,细细吻了许久。放开来时,两人都已一脸潮红。宁扬把人抱进卧室,轻放在床上,由眉到眼由眼到鼻,贪婪地吮吸著身下人口中的茶香,体会著和他口舌交缠的快乐,身体开始难耐地在那具细腻的身躯上扭动挤压。
心中的爱恋难以舒解,於是轻柔而又急切地将衣物从那纤瘦的躯体上褪去。每多触一分那裸露的肌肤,就让宁扬身体里的火焰高涨一分。
膜拜似地又几近狂热地在那漂亮的身体上摩娑、亲吻,发出令人耳红心跳的喘息。
司希闭著眼,任身上的男人肆意地抚摸吮吻,终是受不了身体的刺激上开始轻轻地呻吟出声。
这种致命的诱惑彻底击跨了宁扬岌岌可危的意志力。轻柔的爱吻顿作狂风暴雨。
司希略皱著眉承受著太过疯狂的激情。明明很痛,可被这个男人这样爱著,心里却又有一缕难以付诸言辞的安全与温暖。
“希……我爱你……我爱你……”宁扬无法控制自己内心压抑太久的情感,更控制不了将身下人狠狠占有的欲望,渐渐地连神智也开始迷乱起来,只是凭本能地在那紧炙的身体里不断地索取……
睁开眼,身边的人依旧睡得很熟。宁扬心疼地吻那紧闭的眼帘,抱住自己爱逾生命的人。
司希疲惫的睡颜让宁扬意识到自己刚才还是失控了,手爱怜地抚上那光洁的额头。
希瘦了,皮肤比起以前也变得微黑,可是却多添了种成熟的气息。手指在脸颊滑动,好似风轻拂过水波面上的细纹,而干爽的吻便是甘愿沈迷在那水波中的一株随波荡漾的水草。
希,我不会让你再一个人吃苦了。
轻手轻脚地下床,宁扬到厨房的旧冰柜里找菜,除了几个面包,就剩一些速食食品,转身时,还看到了垃圾桶里的方便面袋。痛又划过心脏的脆弱部分。成天就吃这些东西,他那脆弱的胃怎麽受得了!
到最近的菜市场买了大篮菜,进门时,熟睡的人仍未醒过。宁扬开始轻手轻脚地在厨房里忙活。发现没有微波炉,便先煮了饭,菜准备好了等希醒了再做。
宁扬闲著无事,又回到卧室,扑在床边双手撑住看著睡得香甜的人。喜悦充斥著他的灵府,他不知该如何表达,只知道,如今,笑竟已成了表达喜悦最贫乏的方式。
“希,我现在终於能一伸手就触摸到躺在我身旁的你了。”
抱住身边人,宁扬又和衣睡下。再次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宁扬一惊慌忙起身,未及出声便已闻见菜香。来到厨房,正在做菜的司希一眼瞟到他:“醒了我想菜做完,你大概也该醒了。”
“希,我来做。”宁扬去拿他手中炒菜的铲,司希手一让,他手落了空。
再看时,司希似笑非笑:“你自认为厨艺比得上我吗?”一盘香味四溢的清蒸鲫鱼盛到盘里。“端到桌上去。”
吃饭时,宁扬替对面的人夹菜,轻声地抱怨。
“希,你怎能每天吃那张速食食品方便面,不易消化又没营养,明知自己的胃不好……”
司希咽了口饭,轻松地笑道:“有时赶时间,便吃得草率了些,其实平时我都有很好地照顾自己的胃的……对了,你买那麽多菜放冰箱做什麽我一个人可吃不完啊。”
我是买的两个人的菜,只要你愿意,我每天替你做饭熬汤,不让你这样虐待自己。
“希,你看看你自己都瘦了多少!”
“是吗?嗯,好像还黑了点,”司希吃完碗里的饭,放下筷子,语气平常地说著,“男人出来讨生活就是这样,总有些累的。”
宁扬“啪”地把碗筷放下,起身将司希搂住,怒气想将他狠狠地搓揉。
“我知道,你想靠自己的能力养活自己,想过和以往全无牵绊的新生活,可是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
“我自己的身体状况怎样我很清楚,再说,这种粗糙的生活也适合我。”
“完全不适合!”宁扬楼紧椅上的人,压抑地低吼。“希,这样的你让我看到就心痛你知不知道!”
司希微微挣脱宁扬的怀抱,望著他的眼睛:“宁扬,你放心,除了胃,我身体的其他部分都很好。我也不是在自虐,现在这种生活对我来说真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新体验。”
“就算你不在乎我的感受,也请你注意自己的身体……希,辞掉工地那份工……”宁扬用头摩擦著司希的颈,“我们再想办法好不好?”
司希沈默了一会儿,才道:“可要退工……也要待到这个月尾才行,因为工地那边最近紧缺人手,一时半会儿也请不到人,我不想让工头为难他帮了我很多。”
“我去。”宁扬说。
司希一呆,复又问道:“你说的……是什麽意思?”
“你不是说工地一时片刻难於找人吗?你辞了我去。”
“不行。”司希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
“有什麽不行。我没病没痛,身体壮得像头牛,为什麽去不得!”
宁扬紧抿嘴角,薄薄的唇形拉出一条优美的弧线。那种明是赌气却偏又显得冷酷坚硬的表情让司希看得笑了。
宁扬一秒也不肯放松地看著,仿佛渴望许久的珍宝突然出现。
“希,你刚刚对我笑了。”宁扬低语喃喃。
“我一直在笑啊。”司希淡淡的语气里有著不解。
“不同。你第一次对我露出这样的笑,就像射进你心里的阳光又反射回我的眼中,让我清清楚楚地觉得你那一刻是愉快的……和你好接近。”
宁扬缓缓伸出手,让两人紧贴在一起,手轻抚著那背脊的曲线。
“希……讨厌我吗?”
“……”司希将下颌搁在他肩上。
“让我留下来照顾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