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像是城郊废旧电厂的下水道。”
仔细思考了会儿,我缓缓抽出被他抓住的手,点头回答:“既然如此,那我们赶快出去吧。”
“嗯。”悠一老实地点了点头。
“不过说起来,”我望着悠一问了句,“你还记得出去的路吗?”
悠一摇摇头,答道:“应该记得。”
“你记得?”
“从小我就很有方向感,去过一次的地方
就不会忘记。”
暗黄的灯光,印照在悠一无害地脸上,我淡淡笑着,耸肩说:“那就麻烦你了。”
手心里的金属,锐利而冰寒。
我的心情沉了沉,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小心翼翼地跟在悠一身后,向着未知的黑暗前行。
手电筒的光时明时暗,大概快没有电池了。
周围的景色还是一样,漆黑到让人窒息,好像没有出路,没有光明,没有未来。
空旷而复杂的回廊内,只有我跟悠一的脚步声。
“尚也,那个人抓你做什么?”突然地,悠一问我。
“不知道。”我回答,“我怎么猜得透那个人的心思。”
“诶?为什么不能?”悠一反问道。
我笑了笑,轻声说:“一个从未露出真面目的人,我怎么能猜到他的想法?”
闻言,悠一回过头,说:“难道尚也想要见他?”
“不。”我婉言谢绝,“如果可能,我永远都不想见到他。”
然后悠一笑了笑,说道:“是啊,见不到最好。”
兀自低头,抓紧手心的那枚金属。
是的,见不到最好。
“但是呢,”悠一突然停下脚步,“说不定那人想要见你。”
我挑眉,望着悠一背影,后背一阵恶寒,但我强行遏制住内心的想法,挤出一丝笑容,故作镇静地说:“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好啊。”悠一转过身,微笑着说,“我会带尚也出去的,所以……”
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我已经制止不住内心的恐惧,脚步开始后退。
“尚也是看到什么东西了吗?为什么要后退呢?”
悠一仍是那张无辜老实地脸,微笑着的脸庞说着委屈地话语,如今看来有种说不出的恐惧,他定定望着不断后退的我,嘴角更加上扬。
“悠一……”
忽然间,悠几步过来,紧紧的,抓住我的手臂,然后被推在潮湿的墙上。
“真过分呢,要丢下我一个人离开吗?”悠一歪头,笑着说。
紧张地情绪已经达到顶点,我感觉自己后背已经汗湿,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哽住,想要抽出自己的手臂,
可是悠一的力气竟意料之外的大。
“悠一,你放手!”声音不由大了些。
“喂,尚也。”悠一眯着眼,脸缓缓凑了过来,“我的话都没说完,不要这么着急好么。”
“你要说什么。”尽量保持冷静,我问。
悠一玩味的看了看我,然后弯唇说道:“我啊,一定会带商业出去的,所以尚也出去之后,作为报答,尚也就是我的所有物了哦。”
所有物?!
望着悠一异样的表情,我开始挣扎起来,手电筒落地,周围变得漆黑,我趁悠一不备,猛地推开他,转身往原路跑,可是没跑几步却被他从身后抱住,双臂犹如钳子一般狠狠箍住我,而他的声音却是出乎意料的轻柔。
“为什么要逃跑呢,尚也,你是害羞了吧。”
轻柔的可怕。
“放开我!”我大吼,用力挣扎。
轻轻笑了笑,悠一突然贴在我耳后,冷冷的说:“难道你是在拒绝我吗?”
“这一点都不好玩,放开我,悠一!”拼命想挣脱他的桎梏,可是做不到,悠一的力量出乎意料的强大。
“放开?怎么可能。”悠一咬住我的耳朵,“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抓住尚也,我怎么也不会放开的哦。”
因为看不见,所以感觉特别敏锐,也尤为可怕。
拼命挣扎的时候,手心的金属不小心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目光随着掉落的地方望去,那枚金属物品刚好落在手电动的光线处,散发着冰冷的金属光芒,那是一枚名牌,眼熟的样式一看就是来自于自己打工的咖啡店,而上面,端端正正的四个大字尤为瞩目。
旗本悠一。
“你早就知道了吧。”悠一轻咬着我的耳朵,笑着说。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其实看到名牌的时候,自己只是怀疑,悠一出现的时候,自己的怀疑便更深了,首先是悠一没有任何照明设备,就算他真的是跟那个变态来的,那么没有照明设备的悠一是怎么穿梭在一片漆黑当中的呢?假设悠一真的是摸黑前行,那么他又怎么记得回去的道路?这是第二个疑点。如果说这个巧合真的存在,悠一真的记性很好记得回去的道路,那么最后一个疑点是无法抹去的。
城
郊的废弃电厂。
距离市区大约有起码两个小时一样的距离,悠一说跟着那个人一起来,按照往常那个变态如此谨慎小心的作风,怎么可能被一个大活人跟了几个小时什么都不知道?
最后就是这枚金属。
这枚金属上面并不是光滑无痕的,而是长了一些铁锈,说明掉在那里已经一段时间,换言之悠一之前肯定来过这里,而且,从刚才我就看到,悠一挂在胸前的新的金属牌,这更证明了,悠一并不是这一次才来这里。
所以,才会假装。
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想要这样蒙混过关,出去之后,或许可以当做一切都没发生,但是没想到事情会进展到这个地步。
想起那颗人头,我后脊背都在发凉。
“不过也无所谓,就算你知道了一切,我还是一样爱你,亲爱的。”温柔到发寒的声音,刺骨的冷。
☆、第五十八夜 破碎
作者有话要说:前方高能警告,暗黑肉,慎入!!
耳边的水声,一滴、一滴、一滴……
清脆的,低落在地上,脸上能感受到水低落之后飞溅在自己脸上的冰凉感,被反。绑的双手很疼,我浑身发冷,闭着眼,感受着自己唯一的呼吸声,我并不想睁眼,因为我知道就算睁开眼,外面也是一片漆黑。
这是第几天了呢。
自从那天识破悠一的面目后,他就将我囚禁在这里。
意外的捆。绑技术,令我根本毫无挣脱的可能,甚至动一动手指都困难。忽的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拿着山本的画集,现在想想,他真不愧捆。绑的狂热派,只是我没想到,那个黑客竟也是他。
一直潜伏在我身边,窥视我的生活,就算我搬出去了,也如此疯狂地追踪着。
因为距离的便利么?
我早该猜到。
而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我微微动了动生疼的肩膀,已经疼到快要麻木,手掌渐渐冰凉,如果再不运动,恐怕我两条手臂都要废了。
饥饿、干渴折磨着我。
纵然身处这种境地,我也不停地想要逃脱,所以几天来,我一直在磨损捆着我的绳子——绝对结实的尼龙绳,看来悠一知道我会逃跑,所以故意招来这种绳子。
心里没有其他的欲望,仅有求生,以及逃走。
绳子经由几天的磨损,终于有所松动,可惜悠一的捆绑手法实在是太高明,就算弄断其中一条,还有其更为错综复杂的结构在,换言之,整条绳子仍纹丝不动。
没有比这个更丧气的事情了。
但,我不能放弃。
因为在这里等死,或者等到悠一到来,我不认为这两个结局有什么分别,我必须得靠自己。
于是我沉住气,找到捆绑自己最薄弱的地方,继续用力磨损。
手臂已经被勒出一条条血痕。
破皮的地方因为磨损绳子而带来的疼痛十分清晰,大脑也因此变得尤为清醒,我继续咬着牙,不停地磨损绳子。空气依然潮湿,束缚感令我因为心理抗拒而满头大汗,继而加快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