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雷豹睁开了双眼,看见商伊伦就在眼前,而自己的双手还在她的身上,吓得猛地坐了起来。
「你——你回来了?」
商伊伦抿起嘴。
「刚才还跟人家吻得火热,现在却好象见了鬼似的。告诉我,你刚才是不是梦见别的女人了?」
哪来什么其它的女人?根本就是梦见了她,但这话雷豹是死也不会说出口的。
「睡醒忽然看见一张脸在眼前,谁都会吓一跳的。」他移开目光打着哈欠说。
「那刚才的吻呢?你把我当成其它女人了,对不对?」商伊伦以受伤的眼神看他。
「我本来就有很多女人,这点你早就知道的,干嘛一回来就拿这种无聊的事来烦我?」雷豹站起来朝浴室走去。
雷豹再度回到客厅时,觉得颇为懊悔。他以前从未用这么差劲的语气和他的任何一个女性朋友说话,为什么独独对她特别残忍?她不是第一个追着他跑的女人,而在昨晚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同于以往,就算他心里烦乱得很,也不应该莫名其妙对她发脾气,那很恶劣,不像他惯有的作风。
商伊伦还跪坐在地上,听见雷豹的脚步声,她抬起了头,眼里闪过一丝脆弱。雷豹心一缩,上前几步想开口道歉,她却先起身朝他跑来。
「对不起!」她拉住他的手,又恢复了原有的笑容满面。「我说错话惹你不高与了,以后我会注意,绝对不会再犯,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雷豹说不出有多讶异。她居然先开口了!他没想过女人会抢着道歉,她们通常得理不饶人,对自己的错也总是视为理所当然,或者是干脆以撒娇带过。
「拜托,不要生气了。」她摇晃他的手,用声音及眼神恳求他。
「我没有生气,真的没有。」他只能微笑,伸手轻抚她的脸颊,爱怜地看着她展露甜美的笑容。
「你知道吗?今天我真不想到学校去——」她偎着他的臂膀道。「可是第一节课的教授常点名,当人又当得凶,所以我只得一大早起床,带着全身的酸痛上课去了。」
「全身酸痛?」雷豹转头看她。「是不是我——」他想起她的留言,两道眉高高耸起。「昨天晚上我很粗暴是不是?你在纸上写着你很疼——」
「我不是也写了吗?再疼我也不在乎,因为……因为是你啊!」商伊伦脸红了,低下头不敢看他。「哎呀!痛就由它痛嘛!又不是不会好。你不许再皱眉,否则我……我不和你说话了!」
「你还分明就是害羞。」雷豹微笑着将她搂进怀里。「对不起、对不起!」
「为什么?」
「为了害你酸痛啊!」雷豹笑着说,拉她到沙发上坐下。「不谈你的酸痛,我们来谈谈别的吧!你要不要猜猜看今天我在信箱里发现了什么?」
「信箱里有的不就是信吗?」
「那不见得,今天我就在里头发现了炸弹。」
「炸弹!?」商伊伦大喊一声跳起来。「开什么玩笑!你通知警方来拆除了吗?」
雷豹拉她坐下。
「是红色炸弹,一张喜帖啦!不过效果跟真的炸弹差不多,我打开一看也跳得跟你一样高。」他看着她说。
商伊伦睁大眼睛。
「是老爹?他要结婚了?」
「原来你并非一无所知。为什么先前从没听你提起过?」
「我也不知道他们真的打算结婚啊!毕竟两个人都一把年纪了。」商伊伦皱起眉。「老爹也真是的,我前几天还打过电话回家,他居然提都不提。」
「事实上今天早上我也打过电话,依我看德叔是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
「你打电话给我老爹了?」商伊伦又跳起来。「怎么样?他很高兴吧?」
「高兴?为什么?从声音里倒听不出来。」
「老爹最死爱面子了,你不主动打电话去,他绝不会先打来的。」
「因为输给我一盘棋?」
「他觉得那是他毕生的耻辱。」
雷豹苦笑着摇摇头。
「真像个孩子。」
商伊伦摇晃他的手。
「你跟我老爹说了些什么?快告诉我嘛!」
雷豹拉着她站起来。
「你风叔叔也问过我你老爹的事,他要我们过去吃饭,想知道什么到时候再说吧!不过也真奇怪了,德叔是你爸爸,你何不自己打电话问问他?」
「我会的,但还是要先听听你跟我老爹说了些什么。」
「随便聊聊而已,不该说的一句也没说。」
商伊伦听了歪歪头。
「什么是不该说的?」她问。
「昨晚的事。」雷豹看着她。「你也是,等会一起吃饭时别乱说话;还有,记得你是喊我叔叔的,我们要有长辈跟晚辈的样子。」
商伊伦低头沉默,片刻后又抬起头对他笑着。
「知道了,雷叔!」她举手敬礼。
第八章
「小伦,你快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忽然间就收到德叔的喜帖,我跟你鹰叔叔都吓了好大一跳,还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呢!」才在饭桌旁坐下,风允文就开口问,好象这问题已经躺了一整天似的。
「谢谢你们邀我过来吃饭。」商伊伦笑着说。「对了,沁白姊,你看我今天走起路来是不是有点怪?」她问,听见雷豹把筷子给弄掉在地上。
「怪?不会啊!怎么了吗?」
不去理会雷豹警告的眼神,商伊伦又笑了。
「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今天早上扭伤了脚。我已经擦过老爹给我的药酒,感觉好多了。咦!鹰叔叔呢?他和岚若姊没有过来吗?」
「打电话邀过了,但他们有个应酬不能来。」将最后一道汤端上桌的方沁白也在桌旁坐下。「你们两个要多吃一站,我做了一大桌的菜呢!」
「没问题,我肚子都饿扁了,一定可以吃很多的。」商伊伦再次道谢后就要开功,却被风允文给阻止了。
「喂!先别急嘛!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德叔哪来的结婚对象?他不会拿这种事来耍我们吧?」
「老爹和隔街的黄阿姨认识好几年了。」商伊伦只得暂时放下碗筷说:「我妈在我两岁时就过世了,黄阿姨则是因为不孕症一直没有结婚,两个人在社区聚会认识,然后就愈走愈近了。」
「原来新娘是第一次结婚,怪不得德叔会拉下老脸寄帖子来。」风允文道。
「一定是黄阿姨要求的。老爹一大把年纪了,又是第二次结婚,巴不得能到法院公证一下了事,哪里会想到宴请宾客?」商伊伦接着说。
「听说只邀请双方的亲朋好友。」雷豹看向风允文。「可以边吃边聊吗?我饿了。」
方沁白于是瞪了丈夫一眼,招呼雷豹及商伊伦开始用餐,有好一会儿屋里就只有拼命吃东西的声音。吃着吃着,风允文还是忍不住了,又开始缠着雷豹东问西问。
「你不是和德叔通过电话吗?他说了些什么?」
「只说希望我们能抽空参加他的婚筵。」雷豹回答。
「就这样!」
「当然还聊了些其它的,不过都不是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