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徒夫人又喝一口茶,欣慰点头“玉真不仅人贤惠,这小嘴啊也甜!”
玉真羞涩的笑,刚坐下来,一直迟迟没来的司徒木良终于到来,捂着肚子,一脸痛苦模样,一上来就质问玉真“你给我喝得到底是什么?我从昨晚到现在上厕所都上了十几趟,整个人都快虚了。”
玉真连忙站起身来,站到司徒木良旁边。
司徒夫人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娘,玉真她…”司徒木良话没说就被玉真背后一掐,立马就住了声,瞪眼看玉真。
司徒夫人有些急,道“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是这样的,婆婆。”玉真开口,满脸内疚“我想木良昨日来嘛,一路上风尘仆仆的,就想亲自给他炖点补品补补身体,但是玉真厨艺不精,木良又不忍我失望把它全部喝了,才会吃坏了肚子。婆婆,都是玉真的错,你要罚就罚玉真吧。”
“罢了。”司徒夫人非旦没怒,反而笑了“玉真也是一片心意,木良就莫怪了,只是玉真若心里想着木良,可以和麻姑学学,不然的话,木良再坚强的胃也能给你弄垮了。木良也坐下尝尝玉真泡的茶,这茶妙处多啊!”说到开心处,又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连连点头。
“是,婆婆。”玉真捂嘴轻笑,司徒木良有苦说不出。
☆、惜黄真生气了。
庭院之内,虽然是暖春,风雨却是说来就来,下了一场春雨过后,深沉庭院中更加显得一片空虚。
惜黄趴在窗上,雨露落在皮毛上,也浑然不知。
花百红闲坐窗前,道“前几日不还是落英缤纷吗?这会儿竟百花凋零了。”
他探着头,问惜黄“你说,我是不是个寂寞的鬼?”
惜黄依旧不理他,懒洋洋打着盹。
花百红就像是在自言自语“这庭院空虚了好几百年了,无同享天伦的妻儿老小,也无串亲访友的亲戚朋友,墙内无人,门外无鬼,好不容易,那人来了,终究还是逃不过这场命运。”
他低头轻笑起来,笑声却是苦涩“我也想着除夕之夜,便是他人团聚之日,面对着空空荡荡的庭院,我也曾想着其他人合家团聚的模样。”
他的目光是那样哀怨,忧郁,好像罩着一层浓重的阴云。
“有时实在倦烦了,开始讽刺,不明白他们为何能笑得那么开心,我不也是好长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开心的笑过了吗?也不是照样过来了吗?”
“有时实在寂寞了,尚可做梦聊作寂寞,可有时梦也竟会断。”
“每日似在煎熬中度过,实在讽刺的紧啊!”他讽刺的笑“没料到一介孤魂竟也会寂寞的发慌。”
“这孤寂啊!”他叹道“竟然连一介魂魄也不放过。”
惜黄拿眼瞄他,语气带着讥讽“你不是挺有信心的么?”
花百红皱着眉看他“我只恐他已情断义绝,不再回来,一个人守着昏黄饿残烛,听不到他归来的声音。”
惜黄是真不打算理他了,又要跳下窗子离开。
”不如这样吧。“花百红低下身来,对着惜黄,脸上有了商量般的神色”你帮我向他捎封信。“
”我不。“惜黄拒接的意图很明显。
花百红却站起身来,走到案前,铺纸,研磨,真的开始写起书信来。
他写的认真又不忘叮嘱惜黄”到时候你去了那里,见到了他,不要耍脾气,要将信亲手交与他手中。“他手下一顿,嘴角露出好看的笑容来”若是他问起我的近况,你只说我依然借酒烧愁,一如既往,极目远眺黑夜的大雁,醉时还常常登上楼台高歌一曲,他定会心疼于我,自然会马上归来。。。“他写好了信,抬起脸想要交给惜黄时,惜黄却不见了踪影,他叫唤了几声也不回应。
花百红失神的看着手中的信,颓然的叹了一口气。
司徒府的后厨房。
大小姐的玉真在脏兮兮的厨房里熬药。
她是着急的。 这些日子,因为司徒木良的到来,司徒夫人心里开心,便时常领着他们去外玩,一玩就是一整天。
回来时已经很晚,都过了熬药的时辰。玉真有些担心会失了药性,也难怪这几日原先的那些反应没有了,只是到了夜静十分,肚子隐隐作痛。
玉真用力扇着炉火,担心此刻有人进厨房。好不容易将药熬好了,倒出了碗中,正想端走。厨房外却有声音。玉真立马就不动了。
寻食充饥的司徒夫人披着衣裳,看见玉真,一脸的疑惑“玉真,你怎么在这里?”
玉真脸上流下了汗水一滴,她展开一张笑脸转过身,夸大了笑容,道“婆婆怎么到这里来了。”
“哦。”因方才醒来,司徒夫人似乎有些疲惫,道“我肚子饿了,便自己来找东西填填肚子。”
“我也是啊。”玉真脸上笑容更大“午休醒来肚子忽然好饿好饿,于是我就来找吃的了,嘿嘿。” 身子紧紧挡在灶台前。
司徒夫人叹了一口气,道“肚子饿就和小琴说啊,干嘛自己到这里来,厨房里脏兮兮的。”说着走向前,开始翻吃的。
玉真仍然杵在灶台前,嘴巴开始不灵活起来“我…小琴这不是上街镇了吗?”
司徒夫人想去看锅灶,奈何玉真身子挡在那里,她伸手想要推开玉真,玉真的身子却像是定在那里一样。 她疑惑地看向玉真。
玉真冲她尴尬一笑。
司徒夫人问“你身后是什么?”
“没有啊…婆婆。”玉真再次尴尬一笑,都要愁的哭出来了。
司徒夫人拿眼瞄她“那你让开。”
玉真尽管万分不愿意,但还是在司徒夫人眼神逼视下,弱弱的缩到了一旁。
司徒夫人便看见放在灶台上还冒着热气的药。她拿起药,问玉真“这是什么?”
玉真缩了缩脖子“药。”
“我知道这是药,我问的这是什么药?”
玉真声音更低“治疗不孕不育的。”
“什么?”司徒夫人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看着玉真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才道“你只是没和木良圆过房,又哪是不孕不育?”
“圆过房。”玉真别过脸,小声道“我和木良有圆过房,婆婆,是我肚子不争气,一直没有动静。”
“那也只是时机不对,你们加把油自然就会有的。”
“没时间了。”玉真道“木良已经好久没和我睡一床了,说是怕夜里动静大伤了肚里的孩子。我怕,到时候木良一旦发现我骗了他,他该如何想我?”
听罢,司徒夫人也陷入了沉思。
一开始只是为了让司徒木良留下,迫不得已才撒下这么一个谎,想让他不要有其他杂念,一心放在玉真身上。只是随着日子越来越接近,她也能理解玉真的迷茫。
抬起脸,正想安慰玉真,厨房里除了她再无第二人,玉真已经走了,灶台上的药已经被拿走。
司徒夫人有些气急,走出厨房,对着玉真慌忙离去的背影喊“玉真,那药你可不能乱喝啊!”
☆、出大事了。
玉真端着药慌慌急急来到自家厢房门前,就看见司徒木良从游廊那边朝这边走来,玉真心里大骂,真是诸事不顺。
端起药迅速往嘴里一倒,苦水顿时充满整个口腔,她差点叫出声来。
连忙将药碗连同托盘往草丛里一扔,规规矩矩站在那里,面带微笑,笑不露齿。
司徒木良走过来,看见玉真,有些诧异“这个时候不是你午睡的时间吗?怎么在这里?”
口腔里那股苦涩还没褪去,玉真几乎是咬着牙齿道“夫君不也是还没去歇息吗?”
司徒木良也懒得再和她贫,最近玉真行为是越来越怪异了。道“既然如此,就回屋歇息吧!”似乎无奈般摇了摇头,推门走了进去。
玉真连连点头,也跟了进去。
玉真进了屋,准备脱衣就寝,却又见司徒木良又伏在案前看书。不禁有些失望“夫君不上来歇息会儿吗?”
“我不累。”司徒木良头也不抬“你睡吧,我一直就呆在这。”
玉真听了心里高兴,那股睡意也就没了,起了床,拿了一张凳子,坐在桌前,看司徒木良看书。
“你看着我干嘛?”司徒木良莫名其妙“不去歇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