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得到回应,司徒木良转过身,跑进了内院。
庭院小花园处,司徒夫人和玉真谈着话,看见他,玉真兴高采烈的跑了过来〃木良表哥,我们该出发了。〃
司徒木良望向自己的娘亲,司徒夫人朝他使了使眼色,司徒木良点了点头。
☆、你眉目淡笑回去后我便病了
白云山顶的步云岭上,人流如织,烧香请愿的人就成群结伴,络绎不绝。
两人沿着石阶一路往往上走,看着漫山遍野五颜六色的小花儿,泛绿的青草叶儿,心里舒畅不已。
到了山顶,寺庙前香火已经烧得很旺。烟雾缭绕中,人们的脸上都衬托着些许宁静。
两人在大殿门前的白塔旁上了香,虔诚叩拜。把香举至额头一般高,闭眼许愿,然后三拜。再起身时,就看见不远处塔旁穿红衣男子。看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开了,司徒木良身形一顿,追了上去。
周围善男信女,没有那个人,司徒木良有些惆怅,转过身,玉真跑了过来“木良表哥,你在找人?”
司徒木良回过神来“没什么,我们进去吧。”
两人进了寺庙大殿,进庙焚三支清香,一支敬佛,一支敬法,一支敬僧,跪在蒲团上,手心向上,以头垂叩于两掌中间拜垫上。
玉真手里掷筊,双掌合并,举至眉间。
司徒木良手拿清香,闭上眼睛,心却无法平静下来,满脑子都是那个男子。他烦躁不已,开始后悔陪玉真上寺庙祈福,起身就要离开,寺庙上空却响起一道声音“你在想我吗?”
司徒木良骇的睁开眼,站起身,盯着面前高高在上的庞大金铜佛像,金铜佛像似乎动了动,对他露出一个笑“你心里。。。似乎有我。”
司徒木良僵硬的站在那里,僵直了脊背,直直的盯着金铜佛像。
那男子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坐在佛像头上,对他道“你知道你身旁的小姑娘许了什么愿吗?她想要与你结发,度百年好合,啧啧啧。。。”
司徒木良紧抿着唇不语。
那男子朝他笑了笑,又消失了。司徒木良却似不甘心般,一直盯着,盯到眼睛发胀,直到玉真拉着他的手臂小心翼翼道“木良表哥,我们出去吧。”这才回过神来。
出了大殿,司徒木良本想回去,但玉真就像第一次来寺庙般,对什么都透露着好奇,硬是拉着司徒木良沿着寺庙周围一尊尊佛拜了过去,几乎围着寺庙周围绕了一大圈,精疲力尽时,这才准备下山。
下山的时候,行人似乎少了些,因为身上出汗的缘故,他特意将外袍脱了,在身边飘扬的满山经幡中,耳边迎着不远处传来的颂经声,又吹着凉风,司徒木良才感觉脚步变得轻松起来。
到了中途休息的亭子,亭子里有供行人喝茶的老者,两人休息了片刻,才站起继续沿着石阶往山下走。
“木良表哥,你知道方才在寺庙里许了什么愿吗?”半路中,玉真扭扭捏捏的开口。
司徒木良笑道“表妹许的愿定是‘求佛祖让我美貌永驻’,表哥说的可对?”
“哼。”玉真俏脸一撇,赌气道“玉真不和表哥说了。”自己走在了司徒木良前面,跑着下了山。
同玉真告了别,回到府中,看着墙上的字陡然听了下来。
是真的!不是幻想!
这一路走来,他便想了一路,他明明记得那个男子说过,他终身不能离开那个街镇,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心里也在奢望那真的只是他的幻觉,他只是被那么一个奇怪的男子。。。扰乱了他的平静生活。
府中负责伙食的喜姑手里提着一只鸡走过来,看见司马木良在门前发呆,上前问道“公子为何不进去?”
司徒木良指着墙上的字,装恼怒,道“这是谁写的?为何不去掉,成何体统?”
喜姑莫名其妙“公子说什么呢?墙上什么都没有啊。”
司徒木良怔怔的放下手来。
原来,只有他能够看得见吗?
也罢。
一踏进院内,司徒夫人便迎了上来,皱着眉道“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往司徒木良后面望了望,见只有司徒木良一人,眉头皱得更深“玉真呢?你也不知道请她回府坐坐。”
司徒木良有些头痛,摆了摆手“娘,我累了,我先去歇息了,晚上就不要叫我了。”说罢离去。
司徒木良本是想逃避娘亲的追问,在榻上躺一会儿,只是没想到他这么一躺,第二日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入夜时,或许是因为夜里风凉,又因为白日里上山祈福出了汗又脱了衣裳的缘故,他就一直在咳嗽,本来也就没有在意,闭着眼沉睡过去了。
这也就导致第二日就变成一副唇如死灰,咳嗽不止的奄奄一息模样,把前来给他洗漱的丫鬟吓得,连水盆子都打翻了,跑着出了门,喊着老爷夫人。
司徒夫妇赶来,见自家儿子一夜之间变成这么一副模样,也是吓了一大跳,叫来了镇上最好的大夫。
大夫来后,又是探脉搏,又是摸手骨,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摇了摇头,更是自贬医术般道自己是略通医道的乡间郎中,还请另请高明,连诊费都不要了便离去。
司徒老爷不信,将镇上所有的大夫都请来了,大夫们一一看过,皆都是同一个说辞。
大夫们走后,司徒老爷手大掌往梨花桌上一拍,大骂“庸医。”
又吩咐家丁“将大门关上,闭门不待客,若是有人问起,便说是出门游玩,半月后可回。”
家丁们应声离去。
司徒老爷连声叹气,司徒夫人坐至榻旁垂泪。
就这样,司徒木良在榻上躺了几天,府上老老少少轮流照看着。司徒木良也可起来走动了,只不过依旧咳嗽不止,司徒夫人便餐餐补品炖着,让司徒木良吃的腻烦。
这日是个艳阳天,司徒木良从榻上起来,面色也有些红润,嚷着就要上白云山顶的寺庙祈福。
司徒夫人无可奈何也就依了他,带上了两个丫鬟和家丁。
☆、大师好生狂傲
一行人一出门,便看见门前站着一个须发皆白的僧人,右手持禅杖,左手托金钵。
司徒夫人上前,疑惑道“这是。。。”
僧人抚手作揖“这位施主,贫僧看到你这幢宅第上空有很不吉利的黑影晃动,可否让贫僧进去查看一番,好除妖驱魔。”
司徒夫人没有回应,僧人却三步作两步跨上台阶,走至在丫鬟身旁一直都心不在焉的司徒木良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沉声道“这位施主,你身上受了污秽的影子所纠缠。”
司徒木良不动声色“荒谬。〃”
老僧人不生气,转身下了台阶,对着司徒木良,举起禅杖虚空一指,厉声道“恶鬼,还不快快现出原形,贫僧可本着慈悲之心让你死得痛快一些。”
呼呼呼——
忽地,平地生起一股强大的风,伴随着淡淡的花香。门前悬挂的灯笼左右摇晃,衣诀呼呼作响,漂浮不定。
司徒木良眼神一禀。
老僧人跑到离司徒木良几丈之处,道“还请夫人和其他人躲至一旁,以免受到牵连。”
胆小的丫鬟吓得躲至强壮的家丁身后,司徒夫人上前就要拉司徒木良,司徒木良定在原地不动,死死地盯着老僧人。司徒夫人没法,也站在那里。司徒夫人都没动了,下人们岂敢逃走,都胆战心惊的缩在一起。
司徒木良只觉得围绕在鼻尖的香气更浓,眼神一闪,那只红衣裳的鬼便依靠着自己的身旁。
司徒木良有些诧异“你。。。”
花百红对他柔柔一笑,司徒木良立马就不动了。
远处的老僧人握紧了手中禅杖。
花百红倚在司徒木良身旁,指着僧人骂道“好个臭和尚,我只不过来看看我心上人,你又何必与我过不去。”
老僧人站在那,眼睛斜视着花百红“大胆恶鬼,人鬼殊途,尘归尘,土归土,这里本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花百红手指慢慢收紧,嘴角勾起一丝邪笑“将我与那些鬼怪相提并论,对我来说还真是侮辱呢。”
“少说废话,今天就让贫僧收了你这恶鬼,好替天行道。”老僧人大喝一声,从地上跃起,手中禅杖直直向花百红刺来“给我受死吧!”
“你这臭和尚,唧唧喳喳吵死了。”花百红将司徒木良推到一旁,张着利爪飞身扑向僧人迎面刺来的禅杖。
司徒木良被花百红推到在地,被上来的丫鬟扶起来。“公子,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