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何三七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笑吟吟的看着他。
何三七见他起床,上前笑道:“好小伙子,这么快就醒啦。昨天你照顾我,现下轮到我照顾你啦。”
说着把馄饨递给他又道:“饿了吧,这碗馄饨给你……免费。”
齐御风白他一眼,也不多话,接过馄饨三口两口吃下,然后将馄饨汤也不放过,咕噜噜喝个干净,然后问道:“老何,这是什么地方?”
何三七道:“咱们在李家坞,离淳安县城也是不远。”接着皱眉道:“看来丐帮中定有叛徒,否则他们怎么能知道我躲藏之所。”
齐御风奇怪道:“怎么你还跟丐帮有了联系?”
何三七道:“老张便是丐帮的副帮主,你不知道么?”
齐御风嗔目结舌,心想以前那些rì子,他仗着“顾客就是上帝”的身份,可没少戏弄那老张,老张也不言不语,只憨憨厚厚的傻笑,没想到居然有这等大的来头。
略一细想,想到后世什么南北太极门,辽东黑龙门,兴汉丐帮和东北独资的分公司穷家帮,不由得又问一句:“是咱们浙江境内的丐帮还是……?”
何三七笑道:“丐帮就是丐帮,从祖师范丹一直传到现在,自唐末大乱而兴,分什么浙江境内境外。”
齐御风不禁乍舌道:“当真没看出来,老张居然还有这等显赫的身份,那老何您……?”
何三七道:“我就是个卖馄饨的,全身家当就这一副馄饨挑子,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齐御风假意恭敬道:“了不起,了不起,自力更生,艰苦奋斗,那更是我辈少年人的楷模。”
何三七笑骂一句,继而问道:“你剑术如此高明,怎么内功却那么差?”
齐御风满不在乎笑道:“我修行rì子还短,以后长功夫的rì子长着哩。”
何三七摇头道:“非也非也,我昨天为你运功排毒之时,觉得你体内任督二脉虽开,但经脉运转之法,似乎粗陋了些。”
齐御风心道:“说什么内功浅薄,我学的这可是无数人争抢的《无相神功》,当初为了争这本经文,不知死了多少人呢。我自习练以来,也是裨益良多,受益匪浅。”
当下淡淡一笑,便对何三七所说,有些不可置否。
何三七见他不识好歹,当下举起一掌道:“你来试试?”
齐御风一阵莫名其妙,好奇的用手指一触他手掌,只觉他手掌轻轻颤抖,自己便仿佛过电一般,接着一股大力袭来,登时便承受不住,一个筋斗翻出老远。
何三七扬脖子一笑,问道:“如何?”
齐御风爬了起来,心下大惊,心道这一路所见,无论是那个马人鸣,刘正风,还是昨夜所见那五个,内功似乎都比自己强上不少,这何三七只是震荡内力,也不如何鼓劲,便能将自己推出去老远,这般功力,饶是苗人凤,陈家洛恐怕也是不能。
难道这明朝的内功心法,与清朝不同?
当下老老实实回来坐好,点点头道:“你这招的确厉害。”
何三七道:“以你所见,你练到什么时候,能达到这般地步?”
齐御风摇头沮丧道:“恐怕练一辈子都难。”
何三七点点头,继而骂道:“可惜了你这一身jīng妙的剑术,也不知是什么狗屁师傅,教出你这么个怪胎。”
齐御风道:“你别骂我师傅啦,我这剑术是百家之长,内功却是一位道士教的。”
何三七疑惑的看看他,问道:“那你现在有师傅没有?”
齐御风寻思苗人凤和胡斐至少还得二百多年才能出生,当下便摇摇头道:“我师傅还没出生呢。”
何三七翘起胡子怒道:“身为武林中人,当尊师重道,一rì为师,终身为父,有你这么说话的么?”
齐御风也没脾气,当下笑嘻嘻道:“您说的对,我说错了。”
何三七也不纠结这小礼节,当下捋须做出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目光看着远山说道:“咳,咳,既然如此,咱们雁荡山一派,一向也以拳、剑、内功三绝闻名,而且一直一脉单传,你愿不愿意……?”
齐御风低着头,木然摇头道:“我只吃馄饨,不卖。”
何三七说了半天,又卖弄神功,原本就是看中这少年能与贩夫走卒为伍,甘于恬淡寂寞,品xìng根底都是上佳之选,想传以衣钵,没想到居然被他一句话拒绝,当下不由得有点气闷。
齐御风心道,我并非此界之人,倘若将来走了,岂不是断绝了雁荡山一派,更何况要拜师学艺,自然要学那独孤九剑,拜了你为师,那风清扬老头门户之见如此严重,还怎么跟他打好关系?
当下他笑嘻嘻拉着何三七的手道:“老何,别那么小气嘛,不拜你为师自然有我的苦衷,你何必对你救命恩人沉着个老脸,来来来,笑一个。”
何三七本来还在感叹这等良才美质不能入他雁荡山门下,闻听此言,不禁哭笑不得,忙问道:“那你今后有何打算?”
齐御风道:“我久闻华山派气功厉害,以气御剑,无坚不摧,君子剑岳不群也是五岳翘楚,门下大弟子令狐冲更是人中龙凤,我想去找他看看。”
何三七听闻,脸sè古怪,盯着齐御风脸上看了半天,才悠悠说道:“可是君子剑岳不群,已经死啦。”
第9章秘籍
齐御风听闻岳不群已死,当下不觉一愣:“死了?谁杀的?又是东方……?”
何三七点头道:“不错。”
齐御风登时瞪圆了眼睛,心道:“我勒个去,这东方不败小朋友还真够活泼的,你杀了嵩山派的十三太保也就算了,你杀了岳不群,你冲哥哥还不找你玩命?”
随即他想了一会儿,突然打一个寒颤,眼前恍惚间顿时浮现出一张肥腻猥琐的笑脸,正在指点江山,挥斥方遒,不由得一阵恶心,急忙问道:“那个,老何,我问一下,这个东方不败,他是个男的吧?”
何三七见他如此问话,不由得上下打量一番,见他表情认真,不似开玩笑,便点头道:“应该是个男的,他当年与魔教先教主任我行称兄道弟,那任我行我也见过,虽说自大狂妄,专横傲慢,但也算个武功惊天动地的奇男子,东方不败又怎么会是女人?”
齐御风还是有点不放心,又紧忙说道:“那他有多大岁数,是不是二十多岁,眉清目秀,经常嗲声嗲气的说话?”
何三七摇头道:“决计不会,东方不败成名已有三四十年,又怎么会是个年轻人。”
齐御风这才长呼一口气,放下心来,心道:“还好这个世界终究是正常的。”
随即他又道:“对了,你还没说呢,你这昨天,是抢《辟邪剑谱》去了?”
何三七沉吟一会儿,点点头道:“不错,昨天我听闻福威镖局杭州分舵全舵被灭门,我虽是江湖散人,但身为浙江武林同道,不能不过问。”
“杭州距离淳安几百里之遥,你这一夜就赶回来了?”齐御风听闻,不禁睁大了眼睛,惊讶问道。
何三七摇头道:“没有,我赶到桐庐县境内,便从本地同道口中得知青城派一行人已在此处,那松风观观主余沧海个xìng狭隘,偏激易怒,他先师长青子又与福威镖局上一辈的林远图有过睚眦,当下我便躲在暗处,偷听他们谈话。”
“没想到果不其然,就是他们一行人,灭了福威镖局。”
齐御风听他说道这里,突然想到:“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