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样的轻薄只能是珏炎所为,不想他也这样促狭。
只是……这话语相仿,感觉却是这样不同。就像现在,面对珏炎习以为常的
促狭她还能顶上两句,可是懿轩的,她却从心底乱到脸上。
“咳……许是走的路多了,这会有些渴了……”
郁锦正尴尬,猛不丁听见这么一句,顿时解脱的就要站起来给他倒水,却
不想懿轩已经快了一步站起来,伸手在葡萄架上拽下一嘟噜葡萄。“别吃,夜
里寒凉,吃了这秋葡萄要闹肚子的……”
懿轩淡然的抿着笑,眼底却彷佛镀上月色碎光般灼灼,顿了顿忽然开口:
“是么?这我到没听过,成日呆在这地方,我太孤陋寡闻了。姑娘若是得空,
还有些什么禁忌,一并说了我听吧。”
一句姑娘叫的郁锦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到这步,他们自然再无需隐瞒身份
,可是他居然还有兴致叫她一声姑娘,这自然是好笑的。只可惜……他们到底不
是才子佳人,一句姑娘也只能是句笑言而已。
不过因着这一句姑娘。郁锦的几分尴尬到是被化解,不由回嘴:“是,你
的确孤陋寡闻,但怨不得你,有谁能想到你这样深夜站在葡萄架下的?”
懿轩假意认真点头:“的确,连我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在这样偏僻的
地方,深夜里和一个姑娘讨论秋葡萄吃了会不会闹肚子的问题。”
郁锦怔了下,极力忍着笑回了他一句:“公子的一世英名可不就这样掉在
地上了?可惜,可惜,郁锦真是罪不可赦啊。”
懿轩不由笑的露齿,傲然面目忽的多了几分朗朗的朝气,就仿佛冰山上迎
着日光绽开的雪莲,清冽中透出的温暖美好,叫郁锦顿时走了神,甚至就连懿
轩那句“若是为你,我想我是愿意的”都是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也是自那句后,郁锦半晌都垂着头说不出一句话。
可惜,懿轩已经不想再等了。茭白月色下,懿轩踏出一步,忽的伸手就将
她拉进怀抱里,不待她反应过来便是一句“若你思量的这样为难,那么我便替
你决定。如果来日你恨我,我也总知道,你是在我身边的……”
心底莫名升起一股悸动,让挣扎的力气陡然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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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莫名升起一股悸动,让挣扎的力气陡然抽空。月色下,那温暖的怀抱
淡淡龙涎香,再一次在血脉里炸开,让郁锦所有的纠结忽然落地。也许还是有
着不甘的,也许还是有着牵挂的,可是他给了她多么好的一个借口。他要她,
她还能逃到哪里去呢?
也是忽然间,又想起千羽的话。想起当初他推掉那样般配的亲事,她还不
懂原因,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千羽说的对,她一日没有归宿,对夏侯来说,
就是一份希望。也许这就是命数安排,既然不能相守,那么就让他死了心吧。
总好过为了她长情的叫人心痛。
所有的情就在这一刻落定。不愿在深想,不愿在挣扎,或许那样多的传奇
,只是为了今生遇见他吧。既然天意如此,那便这样吧!
良久的沉默后,郁锦终是轻语“懿轩……若没有这番经历,我也只是一个乡
野的村姑而已。来日,我只怕我还没有恨你,你已经厌倦我,你可否答应我,
他日你若厌我,放我出去……”
懿轩微微拢眉,眼底的灼灼忽然沉寂为一滩死水。郁锦愿意留下来,他本
该是万分高兴的,可是她的这句话,却让他忽然难堪,原来,她的心底,并不
信他会一生守护她。那么为什么还要留下?是因为自己的执着不得已,还是真
的对他不舍得?也是忽然间,他居然害怕得到那样一个答案。
微微阖眼沉淀下心海的波澜,半晌才沉沉说“好。若真有那一日……我也会
厌弃了自己……”
郁锦心漏了半拍,恍然觉得自己失言,只是在说什么也是枉然,不由苦笑
低语“看……现在便和我置气了。我也只是像寻常人家的妇人一样,对自己的丈
夫存着一二分的担忧。你便那样小心眼,这样也容不得……日后,我总是希望能
和你真面目相对,你若总是这样多心,我也会多想,到时恐怕就要真的恨上你
了……”
懿轩不由被她话里俏皮打动,再细细思量她的话忽然觉得暖心。长成至今
,他什么都经历了,唯一没有经历的便是那一个寻常人家!若不是郁锦,就连
帝王威仪这一生他也是没有脱下之时。自然寻常人家的家长里短,温情直言在
他的身上更不可能有。
现在她说这样的话,他才忽然觉得,原来寻常人家的夫妇是这样轻松温馨
的。那种相依相偎让他陌生,同时又温暖至极。这才是一个人该有的日子吧。
不用揣摩什么,不用顾忌什么,不管遇到了什么事情,总是知道,有那么一个
人是可以毫不掩饰的诉说的。他还只当郁锦聪明绝顶,即便不离不弃也绝不会
对自己全然放开。毕竟她经历那样多,就算处处留下三分谨言慎行也是应该。
可没想到,她聪明也是真聪明,却还有这样一份赤子之心。的确,生死不离固
然可贵,可流年岁月里,那样的惊心毕竟是少数,两人相处,能够敞开心扉的
相濡以沫才是更难得吧。试问,天下能对他九五之尊彻底袒露心扉的女人有谁
?
深深笑意就这样爬上了懿轩的嘴角,稍顿,忽然低头。。。。。。。
(¥v¥)你好意思让我独守空房么2
深深笑意就这样爬上了懿轩的嘴角,稍顿,忽然低头在郁锦额角落下浅浅
的吻,带着三分戏谑开口:“即是这样,你何时归家?”
郁锦顿时脸红,不由挣扎的就要离开他怀抱,懿轩促狭的更紧了双臂,贴
着她耳朵呢喃:“……这一番曲折才将你拐到手,你好意思见我独守空房?哼,
还只说对自己丈夫担忧,你怎不说,我这个丈夫又是如何担忧的?”
郁锦被他忽然转了性子的轻薄震住,通红着脸,好半晌才无奈的嘀咕“……
我只说一句心里话,你就……就这么促狭……”
懿轩朗朗浅笑,再不说什么,只更紧的拥住了她。现在他才知道
,他遇上的这一个人,是多么好多么让人暖心。死水般的20载年华,因为她,
忽然变的那样动人心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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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自那夜应了懿轩的一份心后,郁锦这几日就没有疏开眉头。尤其是日日面
对千羽的一张冷冰冰面色,愧疚加无奈,让她几番想要开口却又堵在喉头。
直到今日下午光景,千羽忽然肚子痛,惊的满院子人还以为是遭了人陷害
,后来还是她自己看众人慌乱,才说出原因只不过是月信来了而已。
郁锦自小因为妹妹的心口痛没少下功夫研究偏方药理,当下便叫了安若亲
自去了云华居背后的矮山上,幸得这皇宫大的没边际,这里因为人烟冷僻,到
真长了些她所要用的草药。
结果一番采摘下来,她不止得了草药,还遇见洛华亭和秋如卫,只是惦念
着千羽,到也未说几句便匆匆返了回来。
及至熬好了汤药端到千羽房间时,她脸色已是好看许多,郁锦舒了口气,
只是还未开口,千羽已经转了身子面对她,淡淡一句:“要喝时,我自己会喝
。”
郁锦捧着药碗尴尬的站在床边,怔怔半晌才叹息:“你要怨我,也不要和
自己过不去,这味偏方治月信疼痛最是一绝,连着喝上半月,就可再不复发……
我放在桌上,你趁热喝。”
千羽耳听着她悉悉索索的碎步,心里埋了几天的不痛快忽的软了下去。犹
豫了下,终是冷淡低语:“你还没有回我话,是否决定了……留在皇宫?”
郁锦眼看着都?